“弟兄们!喘口气就够了!”林羽的吼声撞在硝烟未散的战场上,惊起几只秃鹫。他一脚踩在叛军将领的尸身之上,银枪往地上一顿,枪尖扎进泥土半尺深,溅起的血泥溅在甲胄上,与晨光撞出刺目的红,“叛军的骨头还没凉透,他们的援军已经在翻山了——想让弟兄们的血白流吗?!”
“不想!”
震耳欲聋的回应掀动了晨雾,将士们拄着兵器站起身,甲胄上的血痂裂开,露出底下渗血的伤口,却没一个人弯腰。苏烈的巨斧在手里转了个圈,斧刃劈碎一块顽石,火星溅在他布满血污的脸上:“将军说怎么干!老子这把斧子还没砍够!”
林羽的目光扫过满地尸骸,突然指向西北方的鹰嘴谷:“叛军要走那条谷道回营!苏烈,带三百锐士,把谷口炸塌一半,留条缝——让他们进得去,出不来!”
“得令!”苏烈的吼声震得山响,他一把薅起两名伤员,“能爬的跟我走!炸石头可比砍人过瘾!”
“剩下的!”林羽猛地转身,银枪指向己方营地,“半个时辰!加固栅栏,备好滚石火油!伤兵去后方包扎,能动的都给我把箭羽磨尖了——等会儿让叛军知道,什么叫进来容易,投胎难!”
晨光刺破云层时,鹰嘴谷的爆炸声滚过山头。林羽站在了望塔上,看着叛军先锋迟疑地钻进谷口,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他摘下腰间号角,狠狠吹响——
“呜——呜——”
号角声未落,营地栅栏后突然站起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箭雨如乌云压顶,瞬间将冲在最前的叛军射成了刺猬。紧接着,滚石带着火光砸下,叛军的冲锋队像被拍打的蚂蚁,成片倒下。
“杀出去!”林羽率先跃出栅栏,银枪化作一道流光,枪尖刺穿第一名叛军的咽喉时,他突然侧身避开斜砍而来的长刀,枪杆顺势一撞,竟将那名叛军的胳膊生生砸断。
苏烈的吼声从谷内传来,带着炸药的轰鸣:“将军!谷口堵死了!这群狗娘养的插翅难飞!”
两面夹击的铁钳瞬间收紧。义军将士们像挣脱牢笼的猛虎,刀光剑影里,血花溅在朝阳上,映得半边天都成了赤金色。林羽的银枪每一次起落都带走一条性命,枪缨吸饱了血,沉甸甸地垂着,却挡不住他眼里燃烧的火。
当最后一名叛军跪地求饶时,林羽的枪尖已经抵住了他的眉心。他没有刺下去,而是转身看向身后的弟兄们——有人断了胳膊,有人瘸了腿,却都咧着嘴笑,脸上混着血和泥,像一群从地狱爬回来的胜利者。
“看见没?”林羽的声音带着喘息,却字字如铁,“这就是跟我们作对的下场!”
山风卷过战场,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却吹不散义军将士们眼里的光。林羽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污,望向更远的群山——那里,叛军的老巢还在冒烟。
“下一个,就是他们的老窝。”他将银枪扛在肩上,枪尖滴落的血珠砸在地上,晕开一小朵血花,“敢拿命跟我赌的,跟我走!”
回应他的,是数百柄兵器砸向地面的轰鸣,震得大地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