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将浸透汗水的纸条塞进靴筒,皮革摩擦着掌心的茧子。玄风的剑在月光下划出冷弧,劈开迎面袭来的毒镖——那镖尖泛着青黑,是“影盟”的独门暗器。
“走!”林羽拽起受伤的情报员,指节捏碎试图偷袭的蒙面人喉骨。废弃庄园的断墙后突然窜出十数道黑影,玄风的长剑旋成银轮,剑气劈碎檐角的瓦片,惊起一片夜枭。
“往密道撤!”林羽背起伤员,靴底碾过满地暗器,突然弯腰抄起块断砖,反手砸中追来者的面门。砖屑混着血沫飞溅时,他已拽着玄风撞开地窖暗门,机关轴的转动声在身后被惨叫声淹没。
翌日卯时,林羽的刀抵住茶楼掌柜的咽喉。掌柜的山羊胡抖得像风中残烛,看着桌上那枚刻着“盟”字的令牌,裤脚渗出深色水渍:“林……林爷,江湖盟会的人昨晚就封了西市,所有知情者要么被绑,要么……”
“要么怎样?”林羽的刀又近寸许,寒光映在掌柜翻白的瞳孔里。
“要么被喂了哑药,扔去乱葬岗了!”
玄风一脚踹翻茶桌,青瓷碎片扎进地板:“这群杂碎!”
林羽突然按住他的肩,目光扫过掌柜颤抖的手指——那指尖沾着新鲜的松香,是城东车马行独有的标记。“备两匹快马。”他收刀入鞘,靴底碾过令牌上的刻痕,“去车马行。”
车马行的伙计见他们掀帘而入,手悄然摸向柜台下的警钟。林羽甩出三枚铜钱,精准钉住伙计的袖口:“别装了,你们老板昨晚运了三车‘货’去北郊废窑,对吧?”
伙计脸色骤变的瞬间,玄风已劈碎后堂暗门。地窖里果然绑着七个嘴被塞住的汉子,其中一个正是昨日失踪的情报员小李。
“是江湖盟会的执事赵奎!”小李吐掉嘴里的破布,血沫糊在下巴上,“他们逼我们伪造义军通敌的书信,不从就往死里打!”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破开个大洞,数十枚毒针暴雨般射下。林羽拽过旁边的马车挡板,铁针穿透木板的闷响连成一片。玄风的长剑化作流光,将第一个跳下来的蒙面人钉在梁柱上,剑锋旋出的血珠溅在“公平交易”的匾额上。
“抓活的!”林羽一脚踹飞袭来的刀,手肘撞碎对方肋骨,却在对方喉咙里摸到个蜡丸——那是影盟死士的自尽符。
混乱中,小李突然嘶吼:“西北角有密道!赵奎肯定从那儿跑了!”
林羽劈翻最后一个蒙面人,抓起地上的火把冲向西北角。暗门的铜锁还在发烫,他挥刀劈开锁链,浓烟里隐约看见个仓皇逃窜的背影。
“赵奎!”林羽将火把掷向那人后心,火光中看清对方腰间的玉佩——是江湖盟会执事的信物。
赵奎突然转身掷出枚烟雾弹,林羽闭眼前的刹那,看见对方袖口露出半张密信,上面“诱杀勤王军主帅”的字迹刺得人眼疼。
浓烟散尽时,密道尽头只剩枚摔碎的玉佩。林羽捡起碎片,突然笑了——玉佩内侧刻着个“王”字,是当朝兵部尚书的私印样式。
“玄风,”他将碎片塞进怀里,刀身在火把上擦出火星,“去给勤王军送信,就说江湖盟会的后台,比咱们想的更硬。”
夜色再次笼罩城池时,林羽的马已冲出东门。他知道,这枚带血的玉佩,才是撕开所有阴谋的第一刀。而那些藏在暗处的人,该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