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缓缓沉降,如同舞台落幕...西索的身影在擂台边缘踉跄着停下...)
他低着头,鲜红的发丝凌乱地垂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只有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着刚才那一拳蕴含的恐怖力量。
那张“44号号码牌”,此刻正如同一个耻辱的烙印,静静地贴在他心口位置的衣料上,冰冷的金属质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
它宣告着某种关系的终结,也象征着某个少年用拳头刻下的、不容置疑的意志胜利。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
然后,低低的笑声响起。
起初是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闷笑,如同濒死野兽的呜咽。
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越来越肆无忌惮!最终汇聚成歇斯底里的、足以撕裂整个竞技场穹顶的狂笑!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西索猛地抬起头!
他左脸颊上清晰地印着一个通红的、甚至带着细微皮肤撕裂伤口的拳印,迅速肿胀起来,半边脸都显得有些变形。
嘴角撕裂,殷红的鲜血如同蜿蜒的小蛇,顺着下巴滑落,滴在他鲜艳的衣襟上,晕开一朵朵暗色的花。
他的指尖,正随意地捏着那张刚刚射来的44号号码牌,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边缘,仿佛在把玩一件令他无比着迷的新奇玩具。
但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愤怒或羞恼,只有一种近乎扭曲的、狂喜到极致的兴奋!
那双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足以焚毁理智的火焰!
是寻宝者发现绝世奇珍的贪婪,是园丁目睹幼苗冲破巨石绽放的满足,是野兽嗅到最甜美猎物气息的原始冲动!
“太棒了!太棒了!杰!?” 西索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剧烈颤抖,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颤音。
他扬了扬手中沾着自己鲜血的号码牌,仿佛在展示最得意的战利品,又像是在确认某种黑暗契约的彻底完成。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一拳……还有这‘物归原主’的仪式感……这份成长的滋味……比我想象的还要……甘美醉人啊!?”
“小杰~”? 西索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余韵,但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刚才那一拳只是点燃了他更狂热的战意!
他像一道染血的红色闪电,瞬间撕裂了两人之间尚存的烟尘!
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带起的气流几乎要卷起小杰被汗水浸透的衣角!
“滴!滴!”擂台边缘代表“录像介入”的蜂鸣器急促响起!裁判紧盯着高速摄像机传回的主屏幕,上面正以慢速回放刚才的撞击过程!
“告诉我,小杰,”他的金瞳如同锁定垂死挣扎猎物的毒蛇,冰冷而专注地紧咬着试图向后急撤、调整呼吸的少年。
“你的‘念’,云古教到哪一步了?四大行?还是……已经摸到‘发’那扇有趣的门了??”
小杰根本无心回答!他猛地蹬地,足下石砖碎裂,身体如同受惊的弹丸向后急退!
但西索如跗骨之蛆,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那粘稠冰冷的“念”如同实质的沼泽,再次笼罩而来!
“砰!”
西索的右拳不再是戏谑的格挡,而是如同攻城重锤般轰出!
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小杰仓促间交叉双臂格挡,巨大的力量如同山崩般传来!
“咔嚓!”细微的骨裂声被淹没在撞击的巨响中!
小杰整个人如同被巨浪拍中的小船,狠狠砸向擂台边缘坚韧的围绳!
剧痛从双臂蔓延至全身,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他被围绳重重弹回,脚步虚浮!
“滴!滴!” 蜂鸣器响。裁判紧盯回放屏幕,快速打出手势:“有效!位移!西索得分!”(比分:西索 2 : 2 小杰)
“得分!西索!”主持人短促高喊。
“让我猜猜……你这种一根筋,只知道横冲直撞的类型……是‘强化系’吧?嗯??”
西索的声音如同附骨之疽,在小杰被弹回的瞬间再次鬼魅般贴近!
他仿佛在享受这场单方面的“引导”与“测试”,每一句话都试图扰乱小杰的心神。
“闭嘴!”小杰怒吼,落地瞬间不顾手臂剧痛和麻木,强行扭动腰胯,一个狼狈却迅捷的翻滚,试图从西索身侧的死角掠过!
“啪!”
西索的左手如同毒蝎的尾钩,带着粘稠得化不开的粉色念力,并非直击,而是一记刁钻到极致的斜撩!
精准无比地拍在小杰刚刚翻滚落地、尚未站稳的右肩胛骨后方!“滋啦!”一声微不可闻的粘附声!
巨大的粘性和冲击力让小杰感觉右肩像是被焊上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一个趔趄,右臂瞬间沉重无比,险些面朝下栽倒!
“滴!滴!” 裁判看回放,手势:“接触!迟滞!西索得分!”(比分:西索 4 : 2 小杰)
“再得分!西索!”主持人。
小杰心中警铃疯狂尖啸!强忍肩背的酸麻、灼痛和那令人作呕的粘腻感。
他再次爆发全力,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朝着擂台最远的对角发足狂奔!
必须拉开距离!必须摆脱那该死的粘性!
“呵呵,想跑吗?青涩的小果实~?”西索的笑声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脚下一点,身影如同瞬移般模糊了一下,瞬间跨越半个擂台的距离。
再次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小杰身后!那速度,快得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
“砰——!!!”
这一次,西索没有再用粘性攻击,而是结结实实一记灌注了狂暴念力的重拳。
如同万吨锻锤般狠狠砸在小杰的后心偏下的位置!拳头甚至深深陷入了肌肉!
“呃啊——!”小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闷哼,感觉脊椎仿佛要断裂,五脏六腑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紧、揉碎!一口腥甜涌上喉咙!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前扑飞出去,重重地、毫无缓冲地摔在擂台中央冰冷的石砖上!
后背火辣辣地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刀片!
“滴!滴!滴!” 裁判看超慢回放,肃然:“要害重击!位移!西索得3分!”(比分:西索 7 : 2 小杰)“重击!西索!”主持人惊呼。
“小杰!用‘凝’!快用‘凝’看他的气!看那些线!”
看台上,奇犽冰蓝色的瞳孔几乎要燃烧起来,焦急的呼喊如同惊雷般穿透了擂台的喧嚣和西索念力的压迫,清晰地、炸雷般传入小杰嗡嗡作响的耳中!
‘凝’?小杰趴在地上,剧痛、窒息和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但奇犽的呼喊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猛地一咬舌尖,尖锐的刺痛带来一丝清明!瞬间调动起最后残存的精神力,将“气”疯狂地、不顾一切地集中在双眼!
视野瞬间改变!剥离了色彩,只剩下流动的“念”!
眼前不再是西索优雅而致命的身影,而是无数流动的、粘稠得如同融化的粉色口香糖般的念线!
它们在西索周身舞动、交织,构成一张巨大的、无形的蛛网!
更让小杰头皮瞬间炸裂、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是——
数道粉色的、如同活物般的念线,如同最恶心的寄生虫,正牢牢地黏在他的脸上(之前被碎石粘附的位置)、以及刚才两次被击中的右肩胛骨后方、还有后背上!
正是西索那恶名昭彰的念能力——“伸缩自如的爱”!它们如同跗骨之蛆,无声地汲取着他的体力,更如同绞索,随时准备收紧!
“什……什么时候?!完全没察觉到!”小杰心中骇然欲绝!
每一次看似普通的接触攻击,每一次被击中的瞬间,都是陷阱的布设!西索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编织的死亡之网!
“呵呵,终于发现了吗?迟钝的小果实~?”
西索的笑容带着残忍的玩味和一丝“游戏结束”的宣告感,那沾着自己鼻血的手指猛地凌空一勾!
“愉快的热身该结束了!过来吧!?”
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莫御的巨大拉力瞬间从脸上、肩膀和后背的多个粘点同时传来!
多重粘点的力量叠加,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小杰的身体被这股粘性念力猛地拽离地面!
如同被蛛网捕获、缠裹严实的飞虫,身不由己地朝着西索直直飞去!
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空气在耳边发出尖锐的呼啸!
他试图挣扎,调动全身的念力冲击粘点,但全身多处被粘,力量分散,如同陷入最粘稠的沥青,根本无法在瞬间挣脱!
眼看就要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撞入西索怀中,迎接那必然的、毁灭性的打击。
小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到极致的决绝!
“既然挣脱不开……那就顺着这力量!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意志!赌在这一拳上!!”
“啊啊啊——!!”在身体被拉近到极限、几乎能闻到西索身上那股混合着血腥与糖果的诡异甜香的瞬间,小杰发出了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怒吼!
他无视了所有防御,将残存的所有力量、所有燃烧的愤怒、所有被戏耍的不甘、所有对胜利的渴望,全部孤注一掷地、毫无保留地灌注在右拳之上!
眼中只剩下西索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兴奋与期待的脸!
猎人考试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最终定格在眼前这张手下留情的面孔上!
“砰!!”
一记凶狠到极致、凝聚着少年全部灵魂与愤怒的直拳,如同出膛的穿甲炮弹。
带着撕裂一切的意志,结结实实、毫无花哨地砸在了西索的鼻梁正中央!
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鲜血如同破裂的水袋般瞬间从西索的鼻孔和撕裂的嘴角喷涌而出!
他甚至被打得整个头颅猛地向后甩去!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滴!滴!” 裁判看超慢镜头,震撼:“重击面门!要害!杰得分!”(比分:西索 7 : 4 小杰)
“反击!杰!”主持人爆喝!
西索被打得头猛地后仰,但脸上非但没有痛苦,反而在鲜血喷溅的瞬间爆发出更加扭曲、更加狂热的、如同达到高潮般的极致兴奋!
他甚至没有后退卸力,硬生生用脸接下了这足以让钢铁都凹陷的一拳!
鼻血和口腔的血沫染红了他整个下巴和前襟,顺着脖颈流淌,在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那双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近乎毁灭的火焰,心中在疯狂地呐喊、咆哮:
“就是这种眼神!这种不顾一切也要撕碎猎物的、纯粹而暴烈的眼神!还不够……还不够成熟!
要等……一定要等到这颗果实成熟到毁掉也不会觉得可惜的时候!等到那份甘美足以让我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时候!??”
“干得漂亮!?太棒了!!杰!!”西索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扭曲变形,甚至带着破音。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贪婪地、陶醉地舔舐着流下的、混合着自己鲜血的鼻血,仿佛那是世间最醇厚的琼浆玉液,是生命最甜美的精华。
同时,他的左拳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毒牙,带着撕裂布帛的破空之声,如同攻城巨炮般轰出!目标直指小杰因全力出拳而空门大开的腹部!
“砰——!!”
小杰的腹部遭受了毁灭性的重击!
他感觉自己的内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捏碎!剧痛让他眼前彻底一黑,所有的意识瞬间被剥夺!
身体如同被折断的芦苇般痛苦地弓起,被这一拳蕴含的恐怖力量打得如同破败的沙袋般倒飞出去,划出一道凄惨的抛物线,最终重重地、毫无生气地摔在擂台冰冷的边缘!
后背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巨响。
“滴!滴!”,“9:4!西索选手拿到关键分!差距拉大!杰选手似乎失去了意识?裁判在读秒吗?!”主持人声音紧张。
巨大的电子记分牌上,“西索 9 : 4 小杰”如同烧红的烙铁。小杰模糊的视线捕捉到比分。“只差一分了!”念头如同闪电劈开黑暗!
就在这不足半秒的、如同致命罅隙的分神瞬间!
“呵呵呵……?”西索那令人骨髓都冻结的、带着粘稠血沫的笑声如同最冰冷的毒蛇,瞬间钻入小杰的耳膜!
他刚刚在擂台中央站稳,脸上还带着小杰留下的清晰拳印、肿胀和未干的血迹,鼻梁歪斜,模样狼狈不堪。
但那双金色的瞳孔里却燃烧着捕猎者终于等到猎物露出脖颈的、极致兴奋与残忍的光芒!
“小杰~ 战斗中……分心去看记分牌,可是会……死掉的哦~?”
话音未落,西索的右手食指,带着一种戏谑的优雅和致命的精准,漫不经心地“指向了小杰的右侧”空无一物的方向!
“本能!” 小杰的神经瞬间被那根手指牵引,如同被催眠!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地随着那根手指的指引,猛地将视线和全部的注意力转向了自己的右边!那里只有冰冷的擂台围绳!
“上当了!完美的心理诱导!”
“啪!”一声轻响,快得如同幻觉!超越了声音!
小杰只觉得左脸颊猛地传来一股“粘稠、冰冷又极具弹性”的冲击力!
那感觉诡异无比,不是拳头的坚硬,也不是刀刃的锋利,更像是一块被强力橡皮筋弹射出来的、裹着粘液的石头!
“呃啊!”小杰痛哼一声,身体被这股粘性冲击力打得猛地向右侧歪斜出去,左脸瞬间传来火辣辣的剧痛和麻木,一个清晰的、红肿的印子迅速浮现!
更让他心惊肉跳、如坠冰窟的是,那股粘性并没有消失,反而像强力胶一样牢牢粘在了他的脸上!
他惊恐地定睛一看——一块不起眼的、拳头大小的、棱角分明的碎石,正被西索那粉色的念线“伸缩自如的爱”牢牢粘着,另一端则连在西索刚刚收回的、沾着血污的指尖!
西索的金瞳中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如同孩童恶作剧成功般的残忍快意。
“啊~,原来是我这边的啊~?”
“有效攻击!重击面部!西索选手得分!”裁判迅速判定。(比分:西索 11 : 4 小杰)
“11:4!”裁判高亢的声音响彻全场,同时用力挥下手臂,指向西索,“比赛结束!胜者——西索·莫罗!!”
“11:4!西索选手获胜!!”主持人激动地总结,“一场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的对决!
杰选手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勇气、力量和惊人的爆发,两次重创西索选手!
但西索选手用他诡谲的念能力、丰富的经验和……令人胆寒的心理战术,最终掌控了比赛!
让我们恭喜西索选手!也把掌声献给虽败犹荣的杰·富力士!!”
冰冷的电子记分牌上,猩红的数字“西索 11 : 4 小杰”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每一个观众的视网膜,也映在小杰模糊的视线里。
西索缓缓收回连接着碎石块的念线,那粘稠的粉色念力如同活物般缩回他的指尖。
他轻轻抹去下巴上混合着鼻血与口水的污迹,脸上肿胀的拳印和歪斜的鼻梁非但没有削弱他的气势,反而增添了一种战损的、狂乱的魅力。
他金色的瞳孔越过擂台,精准地锁定在跪伏在地、强忍剧痛喘息的小杰身上。
那眼神里没有了猫戏老鼠的戏谑,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近乎虔诚的欣赏和……意犹未尽的贪婪。
“呼……”西索长长地、满足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刚品尝完一道极致的美味。
他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地走向擂台边缘,每一步都带着胜利者特有的从容,却又像一头饱餐后慵懒踱步的猛兽。
在即将踏下擂台的瞬间,他脚步微顿,侧过头,目光如同实质般再次压向挣扎着抬起头的小杰。
他的声音不再癫狂,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愉悦和宣告未来的郑重:
“小杰……?” 西索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穿透了竞技场残留的喧嚣,“你的进步,真是令人心醉……
短短时日,竟能在我脸上留下这样的‘印记’……呵。不过啊,太青涩了,就像一颗刚刚挂上枝头的、硬邦邦的小果子。”
“你的直觉和蛮力很耀眼,但经验?”
他伸出染血的食指,轻轻摇了摇,嘴角勾起一抹残酷又充满期待的弧度。
“……太少了。? 再打十场?也许在这座被规则束缚的鸟笼里,你能摸到胜利的门槛也说不定。但……”
西索的金瞳骤然收缩,里面燃烧起更炽烈的、属于狩猎者的火焰:“……那种被圈养的胜利,那种按部就班的‘成长’,对我而言,如同嚼蜡!毫无滋味可言!?”
他猛地转身,鲜艳的红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背影在聚光灯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离去姿态。
最后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针,精准地刺入小杰的耳中:
“下一次的对决……放在没有规则、没有界限、只有生死相搏的广阔世界里吧!?
赌上彼此的性命!用你全部的力量、意志、乃至灵魂……来让我品尝那份彻底成熟的、足以毁灭一切的——终极甘美吧!!!
“我等着你……让我‘坏掉’的那一天哦~?”
狂放的笑声再次响起,却已渐行渐远。
西索的身影如同融入暗影的鬼魅,消失在选手通道的入口,只留下那充满血腥诱惑的宣言在擂台上空久久回荡。
小杰艰难地抬起头,汗水、血水和尘土混合着糊在脸上,视线有些模糊,但那双深色的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淬火的星辰。
他死死盯着西索消失的方向,那背影仿佛远在天边,带着强者睥睨的威压。
然而,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火山般灼热的斗志在他胸中轰然爆发!
那距离感非但没有让他沮丧,反而像一根绷紧的弓弦,将他的决心拉到了极限!
‘好远……’小杰在心中默念,每一个字都像钢铁般沉重而坚定,‘但是……要追上!一定能追上!’
西索的话语,那充满死亡诱惑的邀约,非但没有让他恐惧,反而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
天空竞技场的规则、分数、胜败……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渺小。
他看到了更广阔的战场,更残酷的试炼,以及那必须攀登的、名为“西索”的险峰!
‘念……’感受着体内依旧在翻腾的气,感受着刚才那赌上一切挥出的一拳带来的悸动。
小杰握紧了伤痕累累的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清醒:‘我要变得更强!比现在强十倍、百倍!比西索……更强!’
这份决心,不再是模糊的向往,而是被鲜血和誓言淬炼过的钢铁意志!
下一次,绝不再是被动挨打!下一次,他要以足以让西索战栗的姿态,站在对等的生死擂台上!
小杰用他燃烧的执念和不屈的意志,跨越了看似不可能的天堑,用那石破天惊、足以撼动魔术师灵魂的一拳。
在西索那扭曲的心中刻下了自己不可磨灭的名字,也向这个残酷而广阔的世界,发出了新星崛起的、最嘹亮的宣告。
而西索,则在这场他精心导演的“栽培”游戏中,品尝到了最令他沉醉的、名为“成长”的甘美毒酒。
那份期待果实彻底成熟时的颤栗快感,远胜过此刻鼻梁断裂的痛楚和比分的胜利。
天空竞技场200层的聚光灯,冷冷地映照着这残酷而充满希望的终局。
一颗注定要搅动风云的新星,在此刻,以最惨烈也最耀眼的方式,挣脱束缚,冉冉升起。
目标达成!学会了念,赚取了丰厚的奖金(足够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开销)。
找到了西索并归还了号码牌,实践了当初的诺言!更重要的是,用拳头证明了成长!
站在200层空旷而冰冷的选手通道,浓重的消毒水气味也掩盖不了身上的汗水和淡淡血腥。
小杰和奇犽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疲惫,但更深的是如同淬火后钢铁般的满足和成长的坚实喜悦。
“云谷老师,智喜,谢谢你们!”
小杰对着匆匆赶来送别的师徒二人,深深地、近乎九十度地鞠躬,语气真挚无比,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
奇犽也难得地收起了平时的散漫与疏离,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少有的郑重,微微颔首:“这段时间,承蒙关照了。” 话语简洁,却重逾千斤。
云谷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欣慰,仿佛看着两块璞玉初现光华:“你们的天赋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记住,‘念’是心的力量,它的强弱源于你们的意志与信念。
保持本心,继续前行吧,未来的路还很长。” 他的话语如同磐石,沉稳而充满力量。
智喜用力地挥着小手,小脸上满是汗水,眼神却亮晶晶的,充满了崇拜和不舍:
“小杰!奇犽!再见!我会继续努力练习的!变得更强!下次见面,我一定会追上你们的!” 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告别了亦师亦友的云谷和如同弟弟般可爱的智喜,小杰和奇犽转身,离开了这座承载了他们半年汗水、泪水、伤痛与蜕变的钢铁高塔。
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外洒进来,照亮了前路。
下一个目的地,是小杰无数次提起的、充满了阳光、海风气息和米特阿姨温暖怀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