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首山下,硝烟未散,焦土滚烫。被第七军德械精锐和装甲铁拳碾碎的第13、第23联队残骸,如同两块巨大的、流着脓血的疮疤,深深烙在冻硬的土地上。破碎的膏药旗、扭曲的枪支、散落的钢盔,以及那些在零度严寒中迅速冻结成各种狰狞姿态的日军尸体,无声地诉说着“钢军”神话的彻底破灭。刺鼻的血腥味、焦糊味和柴油废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随着凛冽的朔风,狠狠灌入每一个追击者的鼻腔。
“钧座!第六师团残部,正依托第47联队仓促构筑的防线,向东南方溃退!其建制已乱,士气濒临崩溃!” 前沿观察哨的情报通过电台,带着电流的嘶哑,清晰地传入南京总指挥部。
巨大的城防地图前,李锦的目光如同冰锥,死死钉在代表第六师团最后挣扎的那片区域上。牛首山的胜利,撕开了南京东南的血幕,但并未熄灭他胸中那团复仇的烈焰!淞沪的血债,牛首山下袍泽的牺牲,南京城危在旦夕的紧迫…这一切都在他心中疯狂咆哮!他需要的不是击溃,是彻底的毁灭!是为那些惨死在倭寇屠刀下的冤魂,讨回最后的血债!
“第六师团…谷寿夫…” 李锦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近乎实质的杀意,“命令楚南河!他的第七军,是砸碎乌龟壳的重锤!告诉刘慧平,他的‘豹子’(豹式坦克)和‘四号’(IV号坦克),给我追上去!碾碎他们!一个不留!”
“命令梁卫国新一军!沈德威新二军!所有美械火力,全力支援第七军突击!用炮火给我犁出一条血路!让谷寿夫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钢铁风暴!”
“命令王大山!特战大队给我死死咬住谷寿夫的指挥中枢!绝不能让这条毒蛇溜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命令陈瑜!协调所有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扩大战果!”
“追击!全歼第六师团!活捉谷寿夫!”
一连串的命令,如同出鞘的利刃,带着斩尽杀绝的决绝,从指挥部电射而出!
牛首山东南,一片相对平缓但沟壑纵横的丘陵地带。日军第47联队联队长长谷川大佐,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不停哆嗦。他刚刚收拢了从牛首山主阵地和第13、第23联队溃退下来的部分残兵败将,人数虽然勉强凑齐了联队架子,但建制混乱,士气低落到了冰点。士兵们眼中充满了未散的惊惶,许多人连武器都丢失了,只是麻木地蹲在冰冷的战壕里瑟瑟发抖。
“顶住!必须顶住!为第六师团的荣誉!为天皇陛下!” 长谷川挥舞着军刀,声音嘶哑地咆哮着,试图用空洞的口号唤醒部下的斗志。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和远处越来越近、如同催命鼓点般的沉重轰鸣!
轰隆隆——!
那声音,是钢铁履带碾过大地的怒吼!是复仇的雷霆!
“支那战车!他们追上来了!” 了望哨带着哭腔的尖叫声瞬间撕破了虚假的平静!
地平线上,烟尘弥漫!一辆辆涂着青天白日徽、伤痕累累却依旧杀气腾腾的钢铁巨兽,冲破硝烟的帷幕,露出了狰狞的獠牙!打头的豹式坦克,修长的75毫米炮管如同死神的权杖,在冬日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紧随其后的IV号坦克群和三号突击炮,如同钢铁的狼群,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向着第47联队仓促构建、脆弱不堪的防线,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
“反坦克炮!快!瞄准!” 长谷川绝望地嘶吼。
几门匆忙架设起来的九四式37毫米速射炮和九七式20毫米自动炮徒劳地喷射出火舌。炮弹打在豹式坦克厚重的倾斜前装甲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溅起几朵微弱的火花,随即被无情弹开!如同挠痒痒一般!
“开火!” 豹式坦克车长冰冷的命令从车内传出。
轰!轰!轰!
精准的点射!威力惊人的75毫米穿甲弹如同烧红的烙铁,轻松撕裂了日军反坦克炮薄弱的炮盾!将炮位连同炮手一起炸成燃烧的碎片!IV号坦克的机枪和同轴火炮泼洒出密集的死亡之雨,将任何敢于露头射击的日军步兵撕碎!
钢铁洪流,势不可挡!
第七军的步兵们如同汹涌的潮水,紧跟在坦克后面。他们不再是单纯的防守者,而是复仇的使者!德式毛瑟步枪精准的点射,mp40冲锋枪泼水般的扫射,手榴弹在日军混乱的堑壕中连续爆炸!喊杀声震天动地!
“杀鬼子!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活捉谷寿夫!”
第47联队的防线,在德械装甲和步兵的狂暴冲击下,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千疮百孔!士兵们惊恐地看着那些不可阻挡的钢铁巨兽碾碎铁丝网、越过战壕,履带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肉碎裂声!绝望像瘟疫般蔓延!
“顶不住了!快跑啊!”
“魔鬼!他们是钢铁魔鬼!”
“联队长阁下!撤退吧!”
崩溃!彻底的崩溃开始了!日军士兵丢盔弃甲,如同炸窝的蚂蚁,漫山遍野地向后溃逃!军官的呵斥和督战队的枪声,在绝对的毁灭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长谷川大佐被溃兵裹挟着,身不由己地向后奔逃,他那把象征武士精神的军刀,不知何时已遗落在泥泞之中。
与此同时,在溃败的日军核心混乱区域边缘,一片枯败的芦苇荡旁。
“大队长!看!那辆装甲车!还有周围的护卫!像是条大鱼!” 一名潜伏在泥水中的特战队员,通过喉麦急促地低语。
王大山透过芦苇缝隙,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住一辆正试图冲出混乱人群、车身上带有醒目将官识别标志的日军九四式轻型装甲车!车旁,几个挎着南部手枪、神色极度慌张的参谋和卫兵,正拼命推搡着溃兵,试图为装甲车开道!其中一个被簇拥在中间、身材矮壮、肩扛中将军衔的身影,虽然帽子歪斜、军服沾满泥污,但那特有的阴鸷面容和标志性的小胡子,王大山在情报照片上早已刻骨铭心!
“谷寿夫!老鬼子!” 王大山眼中凶光爆射!“狙击组!打掉车轮!拦下他!其他人跟我上!抓活的!”
砰!砰!
两声沉闷的狙击枪响几乎同时响起!精准地击中了装甲车脆弱的右前轮和左后轮!橡胶瞬间爆裂!高速行驶的装甲车猛地一歪,底盘狠狠刮蹭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拖行了几米后,冒着黑烟停了下来!
“八嘎!怎么回事!” 谷寿夫惊怒交加的吼声从车内传出!
“保护师团长阁下!” 卫兵们惊慌失措地围拢上来,试图打开车门。
就在这一瞬间!
哒哒哒哒——!
密集的冲锋枪子弹如同泼水般扫来!将车旁几个试图举枪的卫兵瞬间打倒!王大山如同猎豹般从芦苇荡中暴起!身后十几名特战队员如同鬼魅般扑出!精准的点射和迅捷的近身格斗,瞬间将谷寿夫仅存的贴身护卫清理一空!
哐当!王大山一脚踹开变形的装甲车后门!黑洞洞的冲锋枪口直接顶在了里面那个惊骇欲绝、脸色灰败的矮壮中将的脑门上!
“谷寿夫!” 王大山的声音冰冷如九幽寒冰,“你的‘钢军’,完了!出来!”
谷寿夫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彻底的绝望,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他试图去摸腰间的佩刀,手腕却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剧痛传来,佩刀当啷一声掉在车底板上。两名特战队员粗暴地将他从装甲车里拖了出来,反剪双臂,死死按跪在冰冷刺骨的泥地上!这位曾经不可一世、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钢军”师团长,此刻如同一条断了脊梁的癞皮狗,在特战队员的枪口下瑟瑟发抖!
更大的“收获”还在后面。
在清理第47联队核心阵地一处临时指挥所废墟时,几个新一军的美械士兵,从炸塌的半截地窖里,拖出了两个同样穿着佐官军服、却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的日军军官。其中一个身材干瘦,眼神飘忽,另一个则略显壮硕,但此刻都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他们身上搜出的证件和佩刀上的铭文,立刻被送到了李锦面前。
“报告总司令!俘虏身份确认!日军第16师团第9联队第3大队少尉军官向井敏明!野田毅!”
“向井敏明?野田毅?” 李锦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两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记忆深处!淞沪战场上,那场惨无人道的“百人斩”竞赛!无数手无寸铁的中国平民和无辜战俘,就是惨死在这两个畜生不如的倭寇刀下!他们的“战绩”,甚至被日本报纸当作“勇武”来宣扬!
一股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暴怒,如同火山熔岩,瞬间席卷了李锦的全身!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可怕的爆响!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好…好得很!” 李锦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森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传令!立刻将谷寿夫、向井敏明、野田毅!押往牛首山主阵地前!就在我们刚刚洒满热血、埋葬了第六师团‘钢军’的地方!公开审判!立即执行枪决!用他们的狗头!祭奠我死难的同胞!祭奠我阵亡的将士!!”
命令如同惊雷,瞬间传遍整个追击部队!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和狂喜!
“杀!杀了这帮畜生!”
"为被它们杀害的老百姓报仇!"
“祭旗!用他们的血祭旗!”
牛首山主峰下,一片相对开阔、布满弹坑和焦土的坡地。这里,几个小时前还是第六师团猛攻的锋线,浸透了第七军将士的鲜血,也埋葬了无数倭寇的尸体。此刻,这里被临时清理出来,成为了复仇的祭坛。
一面巨大的、沾满硝烟和弹痕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军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旗下,黑压压地肃立着第七军、新一军、新二军以及所有能赶到的19集团军官兵。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风霜、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喷薄欲出的、近乎燃烧的愤怒和复仇的快意!他们的目光,如同无数道利剑,死死钉在坡地中央那三个被反绑着双手、强行按跪在地上的身影上!
谷寿夫,曾经的“钢军”师团长,中将肩章歪斜,军服肮脏破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那是被愤怒的士兵拖拽时留下的“印记”。他低着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骄横,只剩下行尸走肉般的恐惧和绝望。
向井敏明和野田毅,这两个在历史上制造了“百人斩”血案的畜生,更是抖得如同筛糠,脸色惨白如纸,裤裆处一片湿漉漉的污迹,散发着恶臭。他们惊恐地看着周围黑压压的、眼神如同要生啖其肉的士兵,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濒死野兽般的呜咽和哀嚎。
“饶命…饶命啊…”
“我们是奉命…奉命行事啊…”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李锦站在军旗下,身影挺拔如松。他不需要扩音器,冰冷的声音在死寂的寒风中,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也如同重锤砸在那三个败类的灵魂上:
“谷寿夫!第六师团师团长!率部入侵我中华,屠戮我军民,恶贯满盈!向井敏明!野田毅!倭寇第16师团军官!在淞沪、在牛首山,杀害我们的同胞,罪证确凿,罄竹难书。"
“今日!我,国民革命军第十九集团军总司令李锦!代表四万万五千万同胞!代表所有惨死在尔等屠刀下的冤魂!代表我浴血奋战的将士!在此!判处尔等——”
李锦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惊雷,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
“死刑!!!”
“立即执行!!!”
“不——!!!” 谷寿夫发出一声绝望的、不似人声的嘶嚎!
“饶命!饶命啊!我什么都招!不要杀我!” 向井敏明和野田毅更是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额头重重砸在冰冷的冻土上,鲜血直流!
然而,他们的哀嚎和求饶,在数万双喷火的眼睛注视下,在呼啸的寒风中,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可笑,如此…令人作呕!
三名行刑的士兵,是从第七军86师挑选出来的、在淞沪和牛首山血战中失去至亲战友的老兵。他们面色铁青,眼神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如同三尊复仇的雕像,大步走到三个败类身后,手中的中正式步枪枪栓拉动,发出清脆冰冷的“咔嚓”声!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抵住了谷寿夫、向井敏明、野田毅的后脑勺!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预备——!” 行刑指挥官的声音嘶哑而高亢。
砰!砰!砰!
三声沉闷而干脆的枪响,如同死神的丧钟,在死寂的牛首山下轰然炸响!并不算特别响亮,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瞬间抽空了现场所有的声音!
谷寿夫矮壮的身体猛地向前一栽,额头重重砸在地上,后脑勺上一个狰狞的血洞汩汩冒出红白之物,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向井敏明和野田毅几乎是同时向前扑倒,死狗般瘫软在冰冷的土地上,污血迅速在他们身下蔓延开来,融化了小片冻土。
三具曾经沾满中国人鲜血的肮脏躯体,以最卑微、最耻辱的姿态,永远地留在了这片他们曾经妄想征服的土地上!
短暂的死寂。
下一秒!
“杀得好——!!!”
“血债血偿!!!”
“19集团军万岁!!”
“中华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咆哮声、哭泣声、狂笑声…如同压抑了千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直冲云霄!震得牛首山的碎石都簌簌落下!士兵们挥舞着枪支,流着热泪,尽情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悲愤和复仇后的巨大快意!这吼声,是告慰亡灵的安魂曲,是涤荡耻辱的惊雷,更是向所有侵略者发出的、最血性的死亡宣告!
然而,复仇的火焰尚未燃尽,更沉重的阴云已从四面八方汹涌扑来!
急促的电报如同雪片般飞入南京总指挥部!
“报告!日军第9师团主力(吉住良辅)!已突破淳化镇防线!其前锋正猛扑我光华门!”
“报告!日军第13师团(荻洲立兵)主力!正沿宁杭公路高速推进!目标直指我雨花台右翼!”
“报告!日军第114师团(末松茂治)残部,在重炮支援下,正猛攻我紫金山阵地!”
“报告!江面发现大量日军舰艇!舰炮开始轰击下关、狮子山炮台!”
参谋们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急促和沉重。地图上,代表日军进攻的红色箭头,如同数条致命的毒蛇,正从东、南、西南三个方向,恶狠狠地噬咬向南京这座孤城!刚刚全歼第六师团的胜利喜悦,瞬间被这四面楚歌的巨大压力冲得无影无踪!
陈瑜中将快步走到李锦身边,脸色凝重:“钧座!日军援兵来势汹汹!光华门、紫金山方向压力巨大!我部连续激战,伤亡不小,弹药消耗巨大,且位置过于突出!若被第9、第13师团从侧后包抄,后果不堪设想!必须立刻收缩防线!雨花台位置关键,控扼宁杭公路和城南要冲,工事相对完备,必须立刻加强固守!迟恐生变!”
李锦的目光死死钉在地图上雨花台的位置。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刚刚亲手处决战犯的杀伐之气尚未平息,又添上了守土卫国的千钧重担!他何尝不知部队疲惫?何尝不知弹药紧张?但光华门、紫金山一旦有失,南京城防将门户洞开!雨花台,是城南最后的屏障!
“命令!” 李锦的声音带着钢铁般的决断,斩断了所有犹豫:
“第七军楚南河部!立刻脱离与残敌接触!放弃牛首山前沿阵地!全速转进雨花台主阵地!依托预设工事,构筑核心防御!”
“新一军梁卫国部!新二军沈德威部!交替掩护,梯次撤出当前战斗区域!向雨花台两翼指定防区集结!美械火力,优先保障雨花台!”
“重炮旅周振邦!立刻转移阵地至雨花台后方预设炮兵阵地!全力支援雨花台守军!”
“工兵团刘毅!给我拿出看家本领!用最短时间,把雨花台给我打造成铁桶!反坦克壕、雷区、铁丝网、暗堡…所有能用的手段,全给我用上!要快!”
“骑兵军马世荣!发挥机动优势!在雨花台外围游弋警戒!迟滞日军侦察和先头部队!”
“王大山特战大队!转入雨花台核心区域!作为最后预备队和机动反击力量!”
“其余各部!收拢人员,补充弹药,向雨花台靠拢!”
“放弃牛首山!全军——退守雨花台!那里,就是我们与南京共存亡的最后界碑!”
命令如山!刚刚还在牛首山下欢呼胜利的钢铁洪流,立刻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了高速而有序的运转。坦克的引擎再次咆哮,但这次不是为了冲锋,而是为了转移。步兵们收起刺刀,整理行装,搀扶着伤员,默默转身,离开这片刚刚用鲜血和胜利浇灌过的土地,向着那座注定将成为更惨烈血战熔炉的山岗——雨花台,坚定地开进。
李锦站在一辆半履带装甲指挥车上,最后回望了一眼硝烟弥漫、尸骸遍野的牛首山。夕阳如血,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大地上。寒风卷起他军呢大衣的下摆,猎猎作响。
“牛首山的血,只是序章。” 他心中默念,目光投向西方那座在暮色中轮廓愈发沉重的雨花台,“雨花台…才是真正的铁砧与熔炉!”
“传令全军!”
“目标——雨花台!”
“死战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