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灵力是痛苦的，程旭上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时就被宣寒津打昏过去了，所以他其实没感觉到太大的不适。但这次不同，他被宣寒津要求将灵力全部灌输给霆霓。就算现在他已经收了动作，也强烈的感觉到身体里的各处都传来胀痛感。
“嘶……”
坐在地上缓了半天，程旭成功的发现自己站不起来。
“……”看着面前等待自己的师尊，程旭尴尬的脸都羞红了。
“程旭？”
宣寒津抓着便宜徒弟的胳膊把人带起来。
“师尊，我站不起来。”程旭扒拉着宣寒津的胳膊，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流。
刚开始第一次碰面时。宣寒津误认为这货是只会哭的小绿茶。后来发现，这孩子是纯粹的泪腺发达。
“……”宣寒津默默叹气，将人扶正。
“你缓一会儿。”
就这样，程旭借助宣寒津的力量休息片刻，他终于可以独自站立了。
宣寒津没有浪费时间，挑起程旭怀中的霆霓说道：“你现在仔细看看这把剑。”
程旭当然知道宣寒津说的看看不是真的看看。
他闭上眼睛，调动身体里那剩余的丝丝灵力，仔细看起了这把剑。
霆霓是宣寒津的收藏之一，品级不是特别的高，但也是把少有的好剑了。
程旭在收到它后，对这把非常契合自己的剑是爱不释手。
只是他没想到，霆霓蕴含着宣寒津对他的良苦用心。
有了师尊的指引，程旭很快就察觉出霆霓的剑身有细微的凹槽部分。
如果不是用灵力去探查，几乎很难被肉眼发现。
“剑与剑修是一体的。”宣寒津点了点发出冷光的霆霓，“你想要与它心意相连，就要了解它能承受的力量是多少，以及你能与它共同战斗的极限是多少。”
程旭听的似懂非懂，他歪着脑袋问宣寒津：“那…我该怎么做呢？”
“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无法测出霆霓的极限。所以，你该想办法知道，自己怎么与它一起战斗。”宣寒津抚了把自己本命剑，他问程旭道，“你来回答我的两个问题。”
“是。”程旭正色道，“师尊请问。”
“遇到强敌，你该如何？遇到碾压你的存在，你又该如何？”
宣寒津的问题看似都差不多，实际上他的意思是非常好懂的——遇到比你强的怎么办？遇到强的离谱的又得怎么办？
程旭思索片刻，对宣寒津说道：“弟子认为，遇到强敌，自然是拼尽全力战胜对方。遇到碾压我的人，也要拼尽全力与对方斗上一斗。”
“回答错了。”宣寒津敲了敲程旭的脑袋，他无奈的说：“第一个答得很正常，第二个不行，遇到打不过的，赶紧跑路先啊。”
程旭一愣：“什……什么？”
“古人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宣寒津高大上的形象在程旭的眼里都快破碎了。
他很自然的对程旭说道：“你死了，顶多会有人说你一句宁死不屈。而你如果逃走后活了下来，有机会将屈辱还给对方，那又会有人称赞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是，逃走的话……我会辱没了师尊的名声。”程旭犹犹豫豫的说着，“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你将生命和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挂钩在一起，不如将霆霓还给我吧。”宣寒津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想有一天，看到你冰冷的尸体被送回来，连句遗言都留不下来。”
“师尊……”从宣寒津的话里听出了对方别扭的关心，程旭抱着霆霓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
“嗯？怎么了？”宣寒津问。
“如果是师尊的话，会选择怎么做呢？”程旭期许的望着宣寒津，他觉得如果是他师尊的话，肯定会提剑将一切威胁都斩净。
至于为什么那样教导他自己，肯定是在担心他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宣寒津垂眸看向自己的小徒弟，“那些问题都不成立，敢阻挡我的人，都会被我斩为灰烬。”
听到这么霸气的话，程旭星星眼和小猪系统如出一辙：“师尊好帅！”
小猪系统：“闪闪好帅！！”
宣寒津一脸的淡然：“继续练剑吧，你先来挥剑五百下。”
乐极生悲的程旭：“……”
看着苦逼的徒弟举起苦逼的霆霓，宣寒津咽下了嘴里的一句话。
他没告诉程旭，有了牵挂的人会拼命想活下来，而有了想要保护之人的人会燃尽生命只为保护那人。
不过这种话对程旭来说还太早了，这个小家伙现在只要知道，苟才是硬道理。
蹲在远处偷窥的顾一归：“……”
糟糕，听的太入迷了……腿麻了。
不过宣寒津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超乎他的意料。
别的不说，在宣寒津自己的字典里，肯定没有逃这个字。
他却教导程旭，让对方做出不一样的决定。
现在顾一归觉得宣寒津八成是有点什么大病，之前对程旭这个小家伙几乎是在放养，现在又这么用心的教导，真不知道他搞得哪一出……
顾一归还蹲在那一边百思不得其解，一边龇牙咧嘴呢。
他没发现，一道身影笼罩住了他。
等他反应过来，抬起头时就看到宣寒津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
顾一归：“……”
宣寒津：“别看了，过来。”
“哦。”被抓包的顾一归老实的站了起来，结果腿太麻了，他差点扑倒在地上。
宣寒津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没管自己的师弟，又回到程旭的身边。
而挥剑挥的汗如雨下的程旭一回头就看到以诡异的姿势移动过来的顾一归……
程旭：“……”
虽然有些不太礼貌……但是师叔这个样子真的好好笑哦qwq……
等顾一归走到位，宣寒津暂停了程旭的挥剑练习。
看着两张懵逼的脸，宣寒津说道：“程旭学习了你的剑法，以后就由你继续教导他。”
“师尊？”程旭一听，眼泪又喷出来，“你还在生我气吗？”
顾一归也别扭的说道：“我不会插手你教导程旭了，你何必说这种话伤他的心。”
宣寒津心说这对师叔侄都有点不太聪明。
他指了指自己：“冰灵根。”
又指了指程旭：“雷灵根。”
再指了指顾一归：“风灵根。”
宣寒津冷哼道：“你觉得程旭能学我的剑法吗？”
顾一归：“……”
对哦，他差点忘了，宣寒津这家伙讲究的是稳重。程旭的雷灵根会自然而然加快自身的速度，跟他学剑法的话那是事半功倍。
还在难过的程旭：“qAq……”
天塌了！师尊不教他剑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