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襄阳郭府厨房暖香未散,灶上的银耳羹还在轻轻冒泡,甜意缠在空气里,连风都变得软乎乎的。小龙女站在水缸边,指尖还带着冷水的凉意,可脸颊和耳尖却烫得厉害——方才郭靖帮她冲手时,她分明瞥见,他那双素来温和的眼睛,顺着她敞着的领口,悄悄往里瞄了一眼。)
他个子比她高太多,站在身边时,视线自然往下落,那一眼虽快,却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了她心上。小龙女猛地垂下眼,目光落在自己胸前——月白软缎薄薄一层,贴着起伏的弧度,以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自己都能看到一条沟壑在呼吸时的细微颤动清晰可见。隔着衣料,她能清清楚楚感觉到心脏在里面跳得又急又响,像要撞开胸膛跳出来似的。
原来……他也不是全然老实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心里反倒没了先前的慌乱,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不是恼,不是羞,倒像是蒙在心头的雾,被这一眼戳破了个口子,忽然亮堂了些。原来有些东西,连“老实人”的眼睛,都忍不住要看;原来郭大哥看她时,也会有这样藏不住的目光。
郭靖没察觉她的心思,冲完手就转身去看灶上的银耳羹,背影依旧是憨憨厚厚的模样,手还在无意识地挠着后脑勺,像是在为方才那一眼心虚。他刚才……确实没忍住。那截莹白的锁骨,在夕阳下像玉,像雪,让他脑子一热,就多看了那么一眼。小龙女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轻轻咬了咬下唇,指尖攥了攥衣角——方才慌着要遮的小臂,此刻慢慢放下卷着的袖子,莹白的肌肤重新藏进袖管里,可领口那两颗松开的银扣,她却没去系。
就让它敞着吧。
她悄悄抬眼,望着郭靖的侧影,心里忽然松了口气。反正,该看见的,都看见了;那道被目光撞破的界限,也再也回不去了。从前裹得严严实实,是怕他看见自己的心思,怕他看穿那份连自己都不懂的在意;可现在知道,他也会偷偷看,知道他的“老实”里,也藏着点忍不住的目光,反倒觉得,不用再遮了。
郭靖转身时,正好看见她站在原地,领口依旧敞着,露出小巧的锁骨,软缎下的轮廓在暖光里愈发清晰。他眼神顿了顿,赶紧移开目光,假装去端砂锅,声音都比平时沉了些:“羹、羹好像稠了,我端去厅里。”
小龙女没说话,只看着他略显慌乱的背影,忽然轻轻笑了——很轻,像风吹过荷叶的声响,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原来有些界限破了,不是回不去,是不用回去了。她抬手碰了碰敞着的领口,指尖蹭过微凉的银扣,心里的跳得依旧急,却没了先前的慌。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了,厨房的暖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地上,像此刻缠在一起的心思。小龙女望着郭靖端着砂锅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件裹了许久的灰布斗篷,好像再也用不上了——有些东西,藏不住,也不用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