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医生护士们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叫人。
墨老太太却往地上一坐,撒泼。
“谁神经有问题,我才没有问题!你这个狐狸精,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神经病!快来人啊!大家都看看了,这个女人不要脸,都是因为她,我儿子才把我气得,住进医院的。”
前来复查的郝珍香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挣开了婆婆拉着她手。
她上前,忍不住说道:“墨大娘,您怎么能这样说白医生呢,人家白医生是好人……”
她前天就出院了,由于身体还没好利索,这两天都歇在屋里,昨天听到外头吵吵嚷嚷,她也没出去看一看。
等婆婆出去进来才知道,又是那墨老太太找人家白医生的麻烦,她当时就很气愤。
当然,得知白医生回来了,她也很高兴,今天就和婆婆来医院复查,打算找白医生再给自己看看,才能放心。
没想到一来医院,就看到了这种情况,她再也忍不住了。
墨老太太见还有人帮着这姓白的说话,再定睛一看,居然是老郝家的那个小媳妇。
便白眼一翻,无比尖酸刻薄的骂道:“什么好人?你个几年都不下蛋的鸡懂什么,又瞎说什么话。”
郝珍香来家属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难听的话,气得脸都白了。
“墨大娘,您、您说什么?”
见儿媳妇被骂,郝家婆婆也是忍不住了,她上前说道:“我说老嫂子,你在家属院闹就算了,在医院也闹,还这样说话……”
墨老太太一听,顿时一股邪火蹿上来,立刻就把箭头瞄准了她。
“我说错了嘛?不是我说你老郝,你家这儿媳妇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你家都要绝后了,她还好意思在外头张嘴乱说话,我要是你,我非得大耳刮子抽她!”
“你……”
郝家婆媳闻言,双双气得变了脸色。
“墨老太太!”
白夭夭忽然一声厉喝,她神情严肃,平静的可怕,墨老太太给吓得一激灵,转头愣愣的望着她。
“不想你儿子前程近毁,你尽管继续闹下去。”
墨老太太怔了怔,旋即表情发狠道:“你……你吓唬我?”
白夭夭立刻转头,“谁知道这老太太的家属信息,去打个电话,把她儿子墨营长叫过来。”
管床的小护士立刻说道:“我这就去!”
但是,人群之外,一个声音响起:“先把人送回病房去!”
是张主任!
有医生一看这情形,立刻跑去同他说了下情况,听说有病人闹事,张主任二话不说就过来了。
他带了两个安保人员过来,直接发话,同时看向白夭夭。
“白医生,你还有事,先走吧。”
白夭夭点点头,“主任,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张主任沉着脸,“没有的事,在医院闹事的病人,多少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正好抓个典型。”
其实他心里也是憋着股火气的,虽说是部队医院,但家属们来自天南海北,个人素质参次不齐。
碰到个别奇葩的,也是没少受气,都是看在军人家属的面子上,谁让他们是医护人员,做的就是服务工作呢。
但是跟眼前这老太太似儿的,闹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气性。
张主任决定不忍了,两个安保人员可不客气,直接上前架住墨老太太,强行带着她回病房去。
墨老太太还在叫,“你们要干嘛!我不回去!”
但没人理她,白夭夭也没再耽搁,转身离开了医院,她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大脑一阵发胀。
华庄的车子就在外头等她,等得或许有点久了,他人靠着车头,侧眸望着后车座的顾谨,她带着两个孩子,坐在车后座。
不过才小半天功夫,顾谨就跟两个孩子混熟了,正嘻嘻哈哈的,玩着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
她这样子看起来,才有了几分从前的,活泼的味道。
华庄冷肃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白夭夭走过来的时候,听到动静,他立刻回过头。
白夭夭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
华庄没说什么,只抬了抬下巴,“无妨,上车吧。”
白夭夭也没废话,径直拉开车门上了车。
“妈妈!”
两个孩子都高兴的,往她怀里扑,白夭夭一手搂住一个,“乖,别闹腾。”
车子发动离开,两个孩子问道:“妈妈,去哪已(里)?”
小吐字不清的小奶音,又给顾谨逗笑了,两个孩子是真可爱,她眼里都是笑意。
白夭夭笑着摸了摸孩子们的头,没有正面回答。
“去见一个人,到了就知道了,宝贝们乖乖的,坐好知道吗?”
“机(知)道!”
月月可比哥哥阳阳更激灵,也更活泼,她在妈妈怀里坐不住,没一会儿就扭着身子,去拉顾谨。
“姐姐,咱们玩拍拍,你拍拍,我拍拍。”
顾谨快被她可爱的小模样给萌化了,忍不住就将人给抱了过来,“宝贝儿,姐姐教你们唱歌好不好?”
“好!”
大人和小孩子,一个清脆,一个童真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红星闪闪放光彩,红星灿灿暖胸怀,红星是咱工农的心,党的光辉照万代……”
这快乐的歌声,驱散了白夭夭心头的些许不安,她抿唇笑着,视线转向了车窗外。
此去,见到的人和事,究竟如何,她心里也没底啊。
陆野忽然从副驾驶座递来个军用水壶,一向严肃的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声音却是格外温和。
“里面是橘子水,一会儿给孩子们喝点儿,怕他们会晕车。”
白夭夭接了过来:“谢谢。”
顾谨一边同孩子们玩,一边看到这一幕,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她来之后就有满肚子话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此刻,她忍不住就问了句:“白医生,听说这些年,你都是一个人带着孩子,一定很辛苦吧?”
白夭夭笑笑,这样的话,她听人家问得多了,早就习以为常,心里再没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