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还是很心痛!
她们倒是真不客气。
可是看了看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儿子,到底不敢再说什么。
“那...那拿了粮食后,能放了我们母子二人吗?”
李氏小心翼翼的觑了杜若一眼,小声说道。
“放了你?你都不说实话,还想让我放了你?”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杜若说着,一脚踩在曾存粮的右手上。
只听见“卡擦”一声,就断了骨头,也不知断的是手指关节,还是手腕。
曾存粮在剧痛中醒来,疼得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太痛了!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的痛苦。
疼得他浑身颤抖,冷汗直冒,都直不起腰来。
“存粮!”
“存粮,你怎么样了?快告诉娘啊!”
“儿啊!你疼不疼啊?”
李氏急得不行,就算手脚都被捆着,也挣扎着要下床。
只见她像只毛毛虫似的,一点点往床沿移动。
“唔唔唔!”
听见亲娘一连串的呼喊声,曾存粮终于抬头支吾了一声。
李氏这才想起,儿子的嘴巴被堵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这是关心则乱了!
“这位...这位女侠,能不能把我儿子嘴里的破布拿开?”
“算我求求你了!”
李氏一脸哀求的看向杜若,态度比刚才好多了。
“倒也不是我不通人情,若是把破布拿开,他受不了疼痛咬舌自尽了......”
杜若吹了吹指甲,一脸无所谓的说。
“不不不,那还是不用了,还是先别拿开吧!”
李氏连连摇头。
她的存粮从没吃过什么苦,说不定真疼得坚持不下来。
“好了,那现在可以说地窖入口在什么地方了吧?”
“我...我......”
李氏支吾着,一脸为难。
那可是他们一家人最后的底牌。
现在还能活着,并且有粮食的人越来越少了。
前段时间曾铁桶天天带着人在外面跑,也带不回粮食了。
最后老头子看不过眼,便让他守着水井去了。
若是真把地窖里的粮食给出去,等村里的公共粮食吃完了,他们一家喝西北风去啊?
特别是她的存粮,向来吃得精细。
他肯定吃不了野菜的,更别说黑乎乎的野菜干,那玩意是给猪吃的......
见她还是不肯说,杜若开始有些不耐烦。
这都后半夜了,她赶时间啊!
“若是再说没有,你儿子的另一只手也要保不住咯!”
说着,一只脚靠向曾存粮的左手,大有下一刻就踩下去的意思。
“唔!”
曾存粮一脸惊惧,急得直冒汗,瞪大眼睛看向李氏。
“到底有没有地窖啊?”
“若是没有地窖,那就对不住了哈!”
杜若说着,又看向地上瘫着的曾存粮。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娘舍不得粮食,不肯救你!”
“若是你要怪,就怪你娘去吧!”
“慢!”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李氏最终还是敌不过儿子怨恨的目光,败下阵来。
“地窖的入口...地窖的入口就在我床底下,把床和木板子挪开就能看到了......”
李氏有气无力的说道,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灾星!
“早说不就得了,说不定刚才的手也保住了!”
杜若终于满意了,示意明珠挪开一些,又单手把李氏从床上拎下来,最后才把床给移开了位置。
果然,床底有一块非常大的木板子。
只不过上面沾了灰尘,加上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若是不注意看,真可能忽略过去。
把木板掀开,终于露出地窖的入口。
“明珠,你拿着房里的油灯照路,然后把堂屋里的油灯拿过来!”
有外人在,杜若不好把空间里的油灯拿出来,只能顺一个了。
正好她油灯不多,就当补货了。
这曾村长家的东西,她是哪哪看着都很满意啊!
“是!”
明珠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端起桌子上的油灯,去外面拿另一盏油灯了。
李氏张大嘴巴看着这一幕,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竟然可以单手把她拎起来?!
第一次看到儿子的时候,她还没注意到这事。
现在回想起来,她刚才也是单手就把她拎起来了。
家里的粮食从来没断过,她又是个爱吃的,身材很是敦实。
至少老头子是背不动她的!
而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单手把她拎起来?
李氏越想越害怕。
他们这是从哪惹来的一尊瘟神啊!
她就说让老头子少造孽,他偏不听!
这下好了吧,遭罪的还是他们娘俩。
这遭瘟的老头子,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也不知道来救救他们娘俩。
想必这会还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快活呢。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李氏想着想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寂静的房间里,都是她的抽噎声。
杜若都无语了,刚才不哭,现在又哭什么?
曾存粮也是一阵无语,到底受伤的是谁啊!
他娘这么一哭,他都不想哭了。
好在明珠很快举着两个油灯回来了。
“给我老实点!”
下地窖之前,杜若又撕了一块床单,团吧团吧塞李氏嘴里了。
若是让这老婆子喊人过来,坏了她的事就不好了。
想了想,又在房间里找了根绳子,把两人捆在门边,防止他们爬出去找人求救。
做完这些,娘俩才一人举着一盏油灯,小心翼翼的下地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