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保国的电话，江晓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你和张建都在公司？”
“在！”
“在我联系你之前，如果那个人要走，让张建暗中跟上，查清楚他的底细。如果等我到了他还没动静，就按兵不动。”
江晓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路过天桥时，他熟练地戴上口罩，低头混入校园人流。
他轻车熟路地摸进办公楼，敲开了杨三立的门。
杨三立一见他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确实欣赏江晓，抛开能为校争光这点不提，一个身家不菲却从不摆架子的年轻人，光是懂得尊师重道这点就很难得。
就是不知道杨三立要是知道刘一一现在情况会不会还有这个想法。
不过刘一一按理说只是个辅导员而已。
“怎么？怕了？”杨三立故意板起脸。
“哎哟，校长你不知道，刚刚走带在路上，我都在口罩都感觉得所有人都在看我。”
江晓嬉皮笑脸地凑上前，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
他和杨三立打交道多了，早摸清了对方的脾气，该恭敬时绝不怠慢，该随意时也绝不拘谨。
“校长，这次是我不对，没提前跟学校打招呼，实在是忙昏头了……”
杨三立被噎得够呛，没好气地瞪他：“臭小子...知道错就行！既然认罚，那就定个时间做专访吧。”
“又做专访？这次是央妈？”江晓小心翼翼的问道。
见到杨三立点了头，江晓一时间心里又是期待又是纠结。
上央妈专访是期待的，只要不是什么法治进行时节目那就是妥妥的光宗耀祖。
到时候拿着专访回去，江仁春还不得给自己单开一页族谱？
到时候族谱下面，聂氏，张氏……啧啧，那真是太有面子了。
“你小子傻笑什么？”杨三立见到江晓笑的极其猥琐。
“没笑什么，既然杨校长这么说了，那小子肯定是赴汤蹈火啊！”江晓下定决心，纠结个屁，不就是出名了不太方便嘛？反正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昨天晚上江晓看了一下自己的微博，好家伙，600万粉丝，评论区有一半在叫老公。
他不知道王少爷会不会生气，反正昨天晚上聂楠曦是“气”的半死……
“那就定个时间吧。”
“我随时都可以，您和电视台协调好，只要能安排在6号播出就行。”
杨三立一愣：“为什么非要6号？”
“额，家里有个很重要的人，6号生日，想给她个惊喜。”江晓想了想自己的双胞胎女儿说道。
杨三立恍然，原来是想给江妈一个惊喜，不错，小子还挺孝顺。
“行，那你电话别关，等我通知。”
“好嘞！”江晓利落应下，转身离开时又变回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出门后重新伪装了一下，江晓自己打了个车，去了莱锦。
10分钟就到了，在门口江晓没有着急进去，先让刘保国出来问了一下情况。
“人还在！”
得到消息后，江晓重新戴好口罩，大步走进公司。
他像往常一样推开王茹的办公室门，随即故作惊讶地愣在门口——仿佛完全没料到屋里还有别人。
王茹看向门口，她怎么能认不出江晓呢？当她注意到江晓的视线在她和沙发上的男人之间移动时，一阵心虚猛地窜上心头。
沙发上的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抹得锃亮。
他被突然闯入的江晓吓了一跳，不悦地皱起眉头。
江晓很快恢复了正常，然后迅速关上了门，“去跟张建说，一会还是照做，这几天他的任务就是这个，把这个人的所有信息调查清楚。”
说完，他径直走进隔壁会议室。
王茹见江晓关上门，心彻底慌了，立刻起身对沙发上的男人下逐客令：“陈总，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再谈吧！”
“茹茹，你......”
“闭嘴！谁准你这么叫我？”王茹脸色骤变，脑中闪过江晓可能产生的误会。
“以后别来找我了！你的项目我没兴趣！”
“王茹？你什么意思？我好心......”
“滚！”王茹彻底失去耐心，现在她只想尽快打发走这个祸害。
“你……”
男人眼神一暗，明白王茹态度突变肯定与刚才那个年轻人有关。
他阴沉地瞥了王茹一眼，摔门而去。张建压了压帽檐，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会议室里，江晓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马克笔，眼神晦暗不明。王茹怯生生地推门进来，手指绞得发白。
“人走了？”江晓头也不抬。
王茹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江晓起身走出会议室，进入办公室，王茹跟在身后。
如往常一样，江晓直接走到老板椅上坐下，依旧把玩着手里的马克笔。
王茹在后面先是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这次没有再去柜子里拿蒲团，直接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江晓没有去看王茹，面色平静。沉默了大概10秒钟。
在人与人的交锋中，沉默3秒，可以打破预期，制造轻度的焦虑。
5秒左右压力会更大。
10秒这种压力会达到巅峰，形成强烈的压迫感，不过风险很高。
如果超过10秒，那就会被理解为冷暴力，拒绝沟通。
“茹茹是想嫁人了？刚刚那个我看不错。”
王茹一听心里有些绝望，本来她的位置离江晓还有一两个身位，听到江晓这么说，连忙挪了过来。
“不是的，阿晓，你听说我说，他……”
“急什么？”江晓轻笑，语气却冷得刺骨，“女大当嫁，人之常情。你跟了我一年，我不会亏待你，一定备份厚嫁妆。”
这话如同最后通牒，王茹瞬间如坠冰窟。
“不是的...你信我，他只是来说有个赚钱的项目，我想着听听也无妨......”
她语无伦次地扯住江晓的裤脚，哭得浑身发抖。
“代理项目？”江晓终于垂眸看她，眼神锐利如刀。
“不…不是......”王茹的声音细若蚊蚋。
“哦？”江晓冷笑，“你除了我这儿，还有别的生意？”
这个团队江晓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前期给小红薯供血。现在小红薯长大了，这里也就可有可无了。
“我错了...我真的只是想万一能帮到你......”她慌乱地掏出手机，双手奉上，“我们只加了微信，别的什么都没有！”
江晓接过手机，慢条斯理地翻看聊天记录。
随着屏幕滑动，他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点开男人的头像，看了几条朋友圈动态，他突然眯起眼睛，手机被攥得发响。
“找猪仔，找到我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