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只留下瑞士信贷那位副总裁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
这位副总裁本是此次邀请江晓来华尔街谈判的主导者。原想借着主场优势，打压一下电话里那个语气不可一世的年轻人。
在这片汇聚全球顶尖资本的纽约之地，即便是他，也时常感到自身渺小，更何况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东方少年？
苏菂的提前抵达，他早有耳闻，当时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随便派个先遣就想在华尔街资本圈打开局面？未免太小看这里的门槛了。
然而，几天下来，苏菂竟真的人脉渐开，如鱼得水。
沁幸这项目确实不错。作为一天至少三杯咖啡的重度依赖者，他当初确实被江晓描绘的那个华夏咖啡故事吸引。
华夏连续高速增长的Gdp和蓬勃发展的移动互联网，正吸引越来越多国际资本的目光。
城市人口逐年递增，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养成喝咖啡的习惯，都是一个巨大市场。
瑞士信贷本想以最低代价拿下最多股份，最终将控制权紧握手中，自然未曾对外声张“沁幸”的项目。
他盯着江晓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到底是谁，在背后帮这个小子？
回到下榻的酒店，江晓和苏菂仔细筛选着收到的意向。
“明天早上，先约GIc（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谈。你去联系。”江晓刚做出决定，一阵敲门声便打断了谈话。
苏菂起身开门，只见霓裳俏生生地站在门外，一身剪裁得体的羊绒外套，衬得她气质出众。
霓裳微微颔首，径直走入房间，目光扫过江晓，自然地问道：“谈得如何？明天计划先去见哪家？”
“GIc。”苏菂答道。
江晓靠在椅背上，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对苏菂未经他同意便直言有些不悦。
霓裳仿佛没察觉到江晓的不快，自信地分析：“嗯，可以。下一个直接找盛高聊。”
顿了顿，自信道。
“即便不成，我也能让那边帮忙放些风声出去，这对你们后续的谈判会很有利。”
“好，我这就去安排。”苏菂立刻应下，敏锐地察觉气氛微妙，找了个借口便迅速离开，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两人。霓裳嘴角微扬，像是完成了什么精心设计的步骤。
她脱下羊绒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却没有选择坐在对面的椅子，而是径直坐到了江晓的床边。
大衣下，是一袭黑色露肩紧身连衣裙，将她白皙的肌肤和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一双长腿在灯光下更是晃眼。
江晓扫了一眼，目光在她胸前停顿下，？？？不太对，怎么好像比之前大了不少？垫东西了？
他压下疑问，语气听不出喜怒：“厉害。这才几天，苏菂都快把你当老板了？”话里暗示着她越界了。
“有什么关系呢？”霓裳一双狐狸眼弯起，流淌着狡黠与媚意，“他虽然听我的，但是……”她拖长了语调，声音放软，“我是听你的呀。”
在异国酒店的密闭空间，一个绝色美人穿着性感，说出“我听你的”，这种诱惑力堪称致命。
更致命的，是她选择坐下的位置——不是象征对谈的椅子，而是床。这其中的暗示，足以让任何男性血脉偾张。
“你会听我的？”江晓摸了摸鼻子，似在掩饰方才一瞬的出神。
“不然呢？你可是我的‘老板’。”
霓裳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你也明白，我的安排是最好的，不是吗？”
这话倒是实在，若能获得盛高资本的背书，江晓后续的谈判主动权将大大增加。
“哦？”江晓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这么说，我说什么，你都会听？”
“嗯！”霓裳带着羞涩，肯定地点头。
“过来。”江晓招招手。
霓裳愣了一下，似没料到他如此直接，但很快起身，俏生生走到他面前。
“太高了，蹲下来点。”江晓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霓裳深深看了江晓一眼，轻咬下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这个姿态无形中带来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江晓俯身前倾，在离她仅一拳距离时停下。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霓裳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想后退，却硬生生止住。
他抬起右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正对着自己。
“我说过，”江晓的声音骤然变冷，与方才的暧昧判若两人，“不要擅自做主。你听了么？”
霓裳脸色霎变，万万没想到等来的是一句冰雹般的质问。
“我做的是对的！”她强撑着骄傲回驳，但微微颤抖的声线泄露了她的慌乱。
“我不关心对不对。”江晓目光犀利，看的霓裳有些想闪躲，“看在你这次确实出了力的份上，学术交流那件事你背后搞的小动作，我可以不计较。”
他指尖微微用力，语气冰冷更甚：“记住，没有下一次。否则，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顿了顿，他松开手，重新靠回椅背，下达最终指令：“现在，出去。”
说完江晓直起身体，重新靠在了椅背上。
霓裳脸上交织着委屈、倔强和一丝被看穿一切的愤怒。听到“学术交流”几个字，她瞬间明白了是谁泄露了秘密。
“知道了！”她缓缓起身，常年舞蹈训练赋予的动作即便在此时也依旧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她深深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江晓，转身欲走。
“等等！”江晓声再次响起。
霓裳惊喜转身，眼底重燃期待——他终究还是……
“衣服拿走。”他眼睛都未睁开，毫无感情地补充道。
霓裳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离开了房间。
当门被关上后，江晓才睁开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要不是因为自己在刘一一那里打过几场对抗赛，还真不一定扛得住这种暗示。
离开房间的霓裳脸上寒霜密布。
“妮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