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里，帕拉梅拉像一头黑色的猎豹，撕开雨幕疾驰。
副驾驶上，霓裳那双惯会撩人的狐狸眼，此刻一眨不眨，死死盯着江晓的侧脸。她颤抖着抓起他的右手，紧紧贴在自己冰凉的脸颊上。
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让她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
“江晓……真的是你吗？”声音带着哭腔，她还是不敢相信。
江晓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是，我就是个开车泡妞的富二代，专骗你这种有钱又漂亮的姑娘。”
这话像拧开了水龙头，霓裳的眼泪瞬间决堤。这些天积压的绝望、委屈、害怕，全都涌了上来。
她攥着拳头，像发泄一样捶打着他的肩膀。
“混蛋……江晓，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卧槽！疯婆娘！我开车呢！”江晓一边稳住方向盘一边骂。
“我不管！要死一起死！我不怕！”霓裳几乎是嘶吼着，彻底失控。
“滚你大爷的，我特么可不想再死第二次……”江晓骂骂咧咧的。
情绪崩溃的霓裳没有注意江晓话中的秘密。
十几分钟后，她才稍微平静下来，抽噎着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废话，当然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车震呗！”江晓故意说得流里流气。
“好！谁不震谁不是男人！”霓裳红着眼睛说道。
……
又过了半个小时，帕拉梅拉开到了一个叫岑卜村的地方，这里是沪上周边光污染最小的区域之一。
前世江晓听沪上的同行说过，不过他还是第一次来。
霓裳此时眼里只有江晓，对外面的漆黑的环境视若无睹。
转了大概10分钟，江晓终于找到一处远离村舍，且视野开阔的河岸。
在乡村小路旁停下车，江晓这才看向副驾的女孩。
女孩的妆已经化了，少了一点妖媚的感觉，却更添了几分破碎感。
江晓解开安全带，探过身，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为什么不告诉我？”
霓裳用力摇头，扑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现在别说这个……我就想抱抱你。”
“行，去后排。”雨小了些，江晓利落地换到后座，把霓裳也接了过来。
女孩一坐稳，就急切地吻上他的唇，带着咸涩的泪水和不顾一切的决绝。
七月衣衫单薄，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和心跳。
唇分时，两人都气喘吁吁。霓裳跨坐在他腿上，将他的头按在自己心口，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来，阿晓……震裳儿。”
江晓的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能听到她心跳很快，却透着一股虚弱的无力感。
霓裳一只手翻到自己背后，只见一声轻微的“啪嗒”，一颗纽扣被打开。
黑暗中看不到霓裳红颜纷飞的脸颊，只有两个急促的呼吸声。
“停……”江晓拧了自己一下大腿，稍微清醒了过来。
“不许停……我能控制住……”霓裳呼吸急促，开始拉扯他的衣服。
江晓一只手用力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乖，听我说……”
“震完再说……”霓裳还在挣扎，像条滑溜的鱼。
“闭嘴！”江晓低吼一声，猛地发力将她调转方向，让她侧躺在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想震可以，等你活着回来！我等你！”
怀里的娇躯猛地一僵。
“你……都知道了？”霓裳的声音带着颤音。
江晓没说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
“我没有信心……”她语气低沉下去。
“我就是你的信心！”江晓的声音霸道无比，“霓裳，我交给你的任务你都完成的很好。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也不能例外！”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江晓打断她，语气狠厉，“你敢失败，以后我就带着聂楠曦，还有我和她的孩子，年年去你坟前看你，告诉你我们过得有多好。”
你敢！江晓……我不要！”霓裳气得在他胸口狠狠捶了一拳。
“那就给我活着回来！”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车外淅沥的雨声和遥远的蛙鸣。
过了好久，霓裳才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好，阿晓，我答应你，我一定活着回来成为你的女人。”
“嗯，这才像话。”
又温存了几分钟，霓裳忽然从他怀里坐起身：“阿晓，我再给你跳支舞吧。”
“下次吧，雨还没停。”江晓看了眼窗外的细雨。
“不，就现在。”霓裳的眼神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我要你记住我最美的样子。”
她爬到驾驶座，啪地打开了帕拉梅拉的远光灯。
两道雪亮的光柱刺破雨夜，投射在泥泞的河滩上，如同一个天然的舞台。霓裳冒着细雨，一步步走到光柱中央。
江晓也下了车，斜倚在发动机盖上，默默看着。
霓裳站在光里，微微仰头，任由细密的雨丝落在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恐惧、不甘和爱意都吸进肺里。
接着，她动了。
没有音乐，只有雨声作伴。她的手臂缓缓抬起，指尖轻颤，如同在触摸无形的命运。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舞蹈生的功底，优雅到了极致，也脆弱到了极致。
突然，她开始旋转。裙摆飞扬，沾了泥水，却像一朵在绝望中绽放的黑莲。
她的脚步在泥泞中滑动、跳跃，每一次腾空都仿佛用尽了全力，带着一种向死而生的决绝。
江晓看得屏住了呼吸。
她的身体时而舒展如垂死的天鹅，时而蜷缩如受伤的幼兽。
但她的眼神始终望着他，那双狐狸眼里，此刻没有妩媚，只有燃烧的生命之火和浓得化不开的眷恋。
车灯下，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但她看向江晓的笑容，却明亮得盖过了所有的车光。
“江晓……我美吗？”
江晓跳下车头，大步走过去，将她从泥泞中一把横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
“美。”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美得老子这辈子都忘不掉。所以，霓裳，你他妈必须给老子完好无损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