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退黑风
黑风寨的快船破浪而来,船头那名独眼海盗举着鬼头刀嘶吼:“把船上的货和女人留下,饶你们全尸!”钢刀劈在空气里,溅起的海风都带着戾气。
沈清辞玄铁剑出鞘,寒光掠过海面:“莲心商队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话音未落,他足尖点地掠向船头,剑刃直刺独眼海盗手腕。独眼海盗慌忙回刀格挡,“当”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竟连退三步。
苏晚晴握着短匕守在船尾,见两名海盗偷偷绕后,立刻旋身避开刀锋,匕尖精准挑向海盗手腕。那海盗吃痛丢刀,却另一手抽出短铳对准她——林啸风眼疾手快,掷出腰间短斧,正砸中海盗手肘,短铳“嘭”地打在甲板上,火星四溅。
“这群杂碎还有火器!”林啸风骂着拔出钢刀,率岛民们冲上快船。就在沈清辞剑指独眼海盗咽喉时,远处忽然传来三声清脆的铜铃,三艘挂着淡青莲花旗的快船疾驰而来,为首一名青衫男子踏浪而至,手中长鞭卷住独眼海盗的刀:“周楼主有令,凡扰莲心商队者,皆为四海公敌!”
独眼海盗见对方人多,狠狠啐了口:“算你们走运!”带着手下仓皇逃窜。青衫男子收鞭拱手:“在下秦越,是周莲生楼主派来的莲使,特来接应沈公子。”
沈清辞收剑入鞘,瞥见苏晚晴正帮他拂去肩头的血渍,指尖轻颤:“多亏秦兄及时赶到,否则今日怕是要陷在这里。”
二、莲使传讯
晒谷场的木桌上摆着热茶,秦越展开一卷羊皮地图,指尖点在沿海各处标记的红点上:“这些红点都是近两年建起的莲心栈,北到辽东,南至南洋,西达西域。周楼主说,如今海上海盗横行,各国商路不通,想邀所有莲心栈共组‘四海莲盟’。”
“四海莲盟?”林啸风凑过来看地图,手指戳在青屿岛的位置,“是像陆上驿站那样互相帮衬?”
“不止帮衬。”秦越从怀中取出一封蜡封信件,递给沈清辞,“盟中约定三条:一、互保商船,凡挂莲盟旗的船,各栈需出兵相助;二、互通有无,栈中物资盈余可调配给短缺之处;三、互传善意,将《莲心大典》译成各族文字,让‘心合之道’传得更远。”
苏晚晴端来刚烤好的鱼干,闻言轻声道:“可联络各栈路途遥远,海上又不太平,谁去送信呢?”她看向沈清辞,眼底藏着担忧——前几日他为护货,手臂还挨了海盗一刀,尚未痊愈。
沈清辞捏了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苏晚晴安心不少:“我去。青屿岛刚建栈,我正好顺道去南洋的暹罗栈、琉球栈看看,也能摸清沿途的海况。”
秦越笑着点头:“周楼主早料到沈公子会应下,还说需设计一面盟旗,要融各族图案,让见旗者皆知是莲盟之人。”
三、盟旗初绘
第二日清晨,苏晚晴在木桌上铺开素色绢布,研好朱砂、石青等颜料。沈清辞握着炭笔,先在绢布中央画了一朵盛放的莲花:“莲花是莲心栈的象征,花瓣上要绘各族图案。”
林啸风蹲在一旁,指着其中一片花瓣:“我们渔民就画渔网纹吧,去年若不是莲心商队教我们结大网,哪能捕到那么多鱼。”
苏晚晴蘸了石青,小心翼翼在花瓣上画渔网,可手一抖,线条歪了些,她懊恼地噘嘴:“都怪我,毁了这片花瓣。”
沈清辞放下炭笔,从她手中接过画笔,握着她的手腕慢慢修正:“别急,这样慢慢画。”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尖,苏晚晴脸颊瞬间泛红,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秦越在一旁看着,笑着补充:“西域的栈可以画驼铃纹,他们靠骆驼运货;岭南的栈画竹纹,那边竹子多,连栈房都是竹编的。”
半日功夫,盟旗终于绘成——雪白绢布上,莲花绽放,八片花瓣各有纹路,旗杆处绣着“四海莲盟”四个篆字。风一吹过,绢布扬起,竟似真有莲花在风中舒展。
“这旗一挂出去,保管各栈都认得出!”林啸风拍手叫好,王伯也凑过来:“明日我带商船去泉州,先把这旗挂上试试。”
四、远栈异动
暮色渐浓时,秦越的手下匆匆跑来,脸色发白:“秦使!琉球的莲心栈出事了!”
众人瞬间安静,秦越接过手下递来的染血纸条,眉头紧锁:“栈里的人传信说,三日前来了一伙黑衣人设伏,不仅抢了栈里的物资,还把《莲心大典》的抄本全烧了,现在栈主和伙计都失联了。”
沈清辞捏紧手中的盟旗,指节泛白:“黑衣人设伏?会不会是黑风寨的人?”
“不像。”秦越摇头,“黑风寨的人都戴骷髅头巾,可传信的人说,那些黑衣人袖口都绣着银蛇纹,以前从没见过。”
苏晚晴握住沈清辞的手臂,声音带着担忧:“那你去琉球的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
沈清辞刚要开口安慰,王伯又匆匆跑来,手里攥着一面破损的旗帜:“泉州来的商船说,他们在海上看到一艘挂着莲心旗的船沉了,船上的人……没一个活下来的,这旗是从海里捞上来的。”
众人看向那面破旗,只见旗角处有一道整齐的刀痕,边缘还沾着些许银粉——竟是和黑衣人的银蛇纹同源的材质。沈清辞望着海面,夜色中浪涛翻滚,仿佛藏着无数暗礁。他握紧玄铁剑,沉声道:“明日我就动身去琉球,一定要查清是谁在针对莲心栈。”
可他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林啸风的手下跑进来喊:“岛主!泉州方向来了一队骑兵,说要找沈公子,还带着……带着琉球栈主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