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的嗓音都劈叉了。
他以为乔会长会跟他一样震惊，一样激动，结果人家轻飘飘一句“这很正常”，直接把他整不会了。
然而，接下来乔会长的反应，比刚才的平静更让张远抓狂。
只见乔会长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和煦微笑的脸，此刻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涨红。
他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半点平时的沉稳？
那简直是两千瓦的大灯泡，亮得吓人，死死地盯着闻天，那眼神里的渴望，浓烈得快要溢出来了。
闻家村……武林宴……六十岁的“年轻人”……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一部玄幻片的开场。
张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现在是谈生意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在脑海里呼唤了一下自己的金手指——那个只有他知道的“神厨系统”。
“系统，这个‘武林宴’的菜谱，你那儿有吗？”
【叮！检测到关键词“武林宴”，正在搜索相关食谱……搜索完毕。】
【“武林宴”乃是古代部分隐世宗族或门派举办大型庆典时的最高规格宴席，菜品繁多，工序复杂，其中包含多道失传古菜。】
【本系统收录有完整版“武林宴”全套菜谱，宿主可随时兑换。】
稳了！
张远心里顿时有了底气。
只要系统里有，别说武林宴，你就是满汉全席pLUS版我也给你做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重新摆出专业厨师的架势，对着闻天说道：“行，不管你们村子是什么情况，既然是找我做菜，那咱们就谈谈正事。这个‘武林宴’，我能做。”
他顿了顿，准备按照惯例开始报个价。
可他价钱的话还没出口，身旁的乔仁却猛地伸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
“小张！”
乔仁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
他死死盯着闻天，然后又转头看向张远，眼神里全是焦急和暗示。
“这次，不用谈报酬！”
乔仁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们什么都不要，只要……只要闻天小兄弟能允许我们进村，亲眼见识一下这场‘武林宴’，就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荣幸了！”
说完，他还用力捏了捏张远的胳膊，疯狂地使着眼色。
那眼神仿佛在说：祖宗，快答应！这是天大的机缘！别犯浑！
张远彻底懵了。
啥情况？
乔会长这是怎么了？
平时谈生意，他可是最讲究规矩的，亲兄弟明算账。今天怎么跟白捡了钱似的，不仅不要报酬，还一副上赶着的样子？
闻家村到底有什么魔力？
张远虽然满肚子问号，但乔仁毕竟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也是圈子里的老前辈，这点面子必须给。他看了一眼乔仁那快要挤出褶子的眼色，只能顺水推舟，把到了嘴边的报价又咽了回去。
“咳，没错。”张远改口道，“既然乔会长都这么说了，那这次就当是交个朋友。钱不钱的无所谓，你们只要把需要的食材都准备齐全就行。”
他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谁知道，对面的闻天听完，却皱起了眉头。
他审视地看了一眼反应激烈的乔仁，又把目光移回张远身上。
“这位老大哥，看来是知道我们村子的一些底细。”
闻天的语气很平淡，但话里的意思却不简单。
他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我们闻家村有规矩，不占外人的便宜。请张师傅出山，哪有不给报酬的道理。”
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
“我来之前打听过，像张师傅您这个级别的厨师，承办一场大家族的宴席，出场费大概在两百万上下。”
张远心里咯噔一下。
我靠！
这哥们儿连这个都查得一清二楚？他查我户口了？
只听闻天继续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我们这次‘武林宴’，规模不小，大概有近五百人参加。所以，我们愿意出三百万，作为张师傅的酬劳。”
三百万！
张远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震惊的不是这个数字，而是闻天说出这个数字时的态度。
那感觉，就像是在菜市场买菜，说“这白菜三块钱一斤”一样轻松随意。
而且……
五百人？！
他居然对五百人的宴席规模，一点概念都没有吗？还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这闻家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家里有矿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吧？
张远正想说点什么，闻天却又补充了一句，而这一句，直接让张远刚升起的那点贪财之心，瞬间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当然，这五百人，胃口可能比外面的人要大一些。”
闻天挠了挠头，似乎在组织语言。
“按照族里的估算，平均下来，每人每顿饭，至少要吃掉五斤粮食，五斤上好的牛肉，再喝掉十斤烈酒。”
“所有这些，都需要张师傅您一个人来准备。”
空气。
再一次安静了。
张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你说啥玩意儿？再说一遍？”
“每人，每顿，五斤粮食，五斤牛肉，十斤酒？”
张远的声音都变调了。
“对啊。”闻天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
“卧槽！”张远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们村里养的是人还是饕餮啊！一顿饭吃这么多？一个人就干掉五斤牛肉？开什么玩笑！这加起来是多少？五百个人，一顿饭就是两千五百斤粮食，两千五百斤牛肉！你们是准备把一座山给吃空吗？”
这已经不是饭量大的问题了！这是反人类啊！
更离谱的是什么？
“而且，你让我一个人准备五百个人的饭菜？还是这种食量的？你是不是想让我活活累死在灶台上，然后继承我的花呗啊？”
张远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都快笑了。
“你们村里没厨子吗？五百多号人，连个帮厨的都找不出来？”
闻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村里人……只会做些家常便饭，炖个肉，煮个菜还行。‘武林宴’那种精细的活儿，我们干不来。所以才需要请您这样的外援。”
“外援？我这是要一个人单挑一个师的伙食量啊！”张远感觉自己快疯了。
这活儿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给三百万？给三千万都得考虑一下自己的小命够不够硬！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处处透着诡异。
“不对，还有个问题。”张远眯起了眼睛，“你们村子这么神秘，听你的意思，几十年不跟外界来往，就这么放心让我一个外人进去？”
闻天点了点头，表情严肃了起来。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们族长并不希望村子被外界打扰。所以，我们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