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的晨雾带着凉意漫过灵植田时,院中的晒布架已挂满了染布。淡紫的雷纹布、乳白的光纹布、墨黑的影纹布被风一吹,像十色的云在飘,布上残留的共生果甜香混着野菊香,连晨露都沾了几分甜意。王婶坐在架下,手里拿着针线,正把染布拼缝成棉袄:“这布又软又暖,加层焰灵果绒,冬天穿在身上,比兽皮袄还舒服。”
红绫蹲在一旁,帮着把光界的柔光石碎缝进棉袄领口:“这样夜里起夜,领口会泛微光,不用摸黑找灯。” 她指尖的淡紫光点轻轻拂过布面,染布上的枫纹突然亮了亮 —— 是妖界枫芽的灵气还藏在布纤维里,像是在回应这份暖意。小豆子跑过来,举着件迷你的影纹小袄:“红绫姐姐,这件给小灵鹿做的,等它冬天来,就不会冷啦!”
苏烬正帮李大叔加固灵植田的防风障。用的是风界风瑶寄来的 “防风布”,布面织着银白风纹,风一吹就自动贴紧木架,连细碎的寒风都透不进来。“阿烬,你看这布真神!” 李大叔拍了拍防风障,“之前担心冬天灵植冻着,现在有这布,再加上焰灵草的暖,肯定能安全过冬。” 灵植田中央的共生果树已结出最后一茬果实,果实泛着更浓的十色光,像是把全年的暖意都攒在了里面。
“哥哥,院外有冰雾!” 红绫突然喊道。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院门口飘来道冰蓝色的雾,雾中裹着个冰雕的箱子,正是冰界的标记。寒川的声音从雾中传来:“苏公子,红绫姑娘,这是冰界的‘冰晶被’,裹着灵植能防霜冻;还有冻梨干,泡着灵水喝能暖身子,等冬天冷了,我再带冰雕师傅来,给灵植田雕冰灯。” 雾散时,冰雕箱子自动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冰晶被,还有装满冻梨干的陶罐。
还没等众人搬完冰晶被,又有团橘红的火飘来 —— 是火界的传讯符,焰娘的声音带着暖意:“寄了些‘焰灵炭’,烧起来没烟,还能暖灵植根;还有焰灵果蜜,拌着共生果干吃,冬天能补力气。对了,火界的孩子们编了些火纹挂饰,挂在灵植田,夜里能发暖光。” 符篆消散时,院角多了堆泛着橘红的炭块,还有个装满焰灵果蜜的陶罐,罐身上画着火界的焰灵草。
红绫抱着冰晶被,突然想起旧屋的木箱:“哥哥,娘的笔记会不会有冬讯?” 两人跑回屋,果然见 “万界共生笔记” 摊在箱底,新的纸页上画着灵植田的冬景:防风障下的灵植裹着冰晶被,树上挂着火纹挂饰,旁边写着:“冬寒不是冷,是暖的盼。万界寄片意,岁岁皆平安。” 纸页间夹着片晒干的野菊,花瓣上还留着母亲的指温,像是在提醒他们 “冬天也别忘暖”。
“我们把共生果做成冬蜜吧!” 红绫眼睛一亮。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王婶把共生果去皮去核,捣成泥;李大叔烧起焰灵炭,架上陶罐;红绫往泥里加焰灵果蜜和野菊干,苏烬则用逆神碑的淡白纹路轻轻加热 —— 碑身的光与陶罐共鸣,蜜浆很快就熬得浓稠,泛着十色的光,装在陶罐里,像把灵植田的暖都封在了里面。
孩子们围着陶罐,馋得直咽口水。红绫舀出一勺,拌在冻梨干里:“慢些吃,这蜜能暖身子,冬天每天吃一勺,就不怕冷啦。” 小豆子咬了一口,甜香混着暖意从舌尖传到心口,忍不住喊道:“比枫糖还甜!我要留些给雷烈哥哥,让他冬天也能尝到大荒的暖!”
傍晚时分,众人一起给灵植田挂火纹挂饰。橘红的挂饰挂在防风障上,一到夜里就泛着暖光,照得灵植田像个小灯笼;冰晶被裹在灵植根部,淡蓝的光与火纹的暖交织,连土壤都透着暖意。共生果树的最后一茬果实被摘下来,串成蜜饯,挂在晒布架上,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光,像串小小的十色灯笼。
“传讯雀又来啦!” 红绫指着天空,绯红的身影带着妖界的枫香,嘴里衔着个枫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妖界孩子做的枫纹暖手宝,填着枫绒,捂在手里暖暖的。狐不归的传讯符飘出光纹:“冬天的枫林最漂亮,等下雪了,我带孩子们来大荒,一起堆雪人,吃你们做的共生果蜜。”
夜色渐深,院中的焰灵炭烧得正旺,陶罐里的共生果蜜还冒着热气。苏烬和红绫坐在炭炉旁,手里捧着母亲的笔记,旁边堆着万界寄来的冬礼:冰晶被、焰灵炭、枫纹暖手宝…… 每样礼物都带着各届的暖,像是把万界的心意都聚在了大荒的冬夜。
“娘,你看,冬天也很暖。” 红绫轻声说,指尖碰了碰笔记上的野菊。苏烬握着她的手,逆神碑躺在两人中间,淡白纹路与炭炉的暖光共鸣,像是在记录这份跨越界域的温情。院外的风还在吹,却吹不散炉边的暖;灵植田的挂饰还在亮,照亮了大荒的冬夜,也照亮了万界的约定。
明年的冬天,定会有妖界的枫雪,灵界的灵鹿,水界的灵鱼,还有跨越界域的,永远擦不掉的暖。而属于苏烬和红绫的故事,也会在这冬暖与春盼中,继续写着平凡又珍贵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