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奴跪在那里,面前放着一个篮子。
周子越打量着剑奴,视线停留在他脸上的面具上,说道:“摘掉你的面具。”
剑奴捏着面具,摘下来,露出清俊的容貌。
随从的眼里闪过诧异的神色。
任谁都不会想到周子越身边最得力的高手竟是个这么青涩的少年郎。
瞧他的样子,应该不到二十。
“王妃给了你什么?”周子越冷道。
“奴……不知。”剑奴应该很少开口,说话的声音非常沙哑,与他的年纪不搭。
随从看了周子越一眼,走上前,提走篮子,放在周子越的面前打开它。
最上面的是一盘糕点,看糕点的样子有点丑,一看就不是厨娘做的。
随从为剑奴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它精致点,周子越的脸色不会这么臭。可是,正是因为它丑,周子越看剑奴的眼神都快杀人了。
随从把糕点取出来,再打开第二层,那里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水瓶子。
“剑奴,想吃吗?”周子越拿起一块糕点,捏成了粉末。
“奴不敢……”
“滚下去。”周子越愠怒。
剑奴从原地消失。
周子越冷哼,让随从把篮子提走。
他正打算去找秦云徽问清楚,一名大臣来找他,明显是有朝中的大事等着他决策,找秦云徽的计划又耽搁了。
“王爷,王妃亲自安排了饭菜,说是请你去望月亭共进晚膳。”从外面传来仆人的声音。
“知道了。”
周子越的眼里闪过得意的神色。
果然,不管多烈的马早晚也会向男人屈服。要不然,失去了男人的滋养,再好看的花也会枯萎凋谢。
望月亭。周子越走过去,看见秦云徽背对着他坐在凉亭里,把手里的糕点捻碎喂鱼。
她穿着紫红色的衣裙,梳着精美的垂月髻,发髻上的流苏晃动着,娇美中带着几分俏丽。
自从她回到王府,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精心地打扮自己。
秦云徽转身看过来,在看见周子越的身影时,笑着走过来:“王爷来了,快坐。”
周子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神荡漾。
“王爷,这是我亲自去酒窖里挑选的酒,你尝尝。”
周子越拿着酒杯,伸手想拉秦云徽入怀,后者仿佛提前预知了他的下一步动作,从旁边走开了。
“王妃,你不亲自尝尝吗?”
“王爷这是害怕我下毒啊!”秦云徽撇嘴,满脸不高兴,“这酒是从你的酒窖里取出来的,而我进出都被你的人盯得死死的,你觉得我有这个本事对你下毒?”
“王妃当然不会。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要是有什么差池,你也得给本王陪葬。”
话虽这样说,但是周子越并没有碰那杯酒。
秦云徽从他手里抽走那杯酒,一饮而尽。
“现在相信了吧?”
“王妃,今日怎么突然想与本王饮酒?”周子越笑看着她。
“你不愿意?那我走。”秦云徽作势要走。
周子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
秦云徽抽回手臂,坐到他的对面,再为他倒酒:“尝尝。”
周子越饮了那杯酒,见秦云徽为他夹菜,在看见她自己也吃了那些饭菜之后,这才开始动用。
今日的气氛非常好,秦云徽终于对周子越有了点笑脸,这让周子越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痴迷。
“王爷,剑奴的伤好些了吗?”秦云徽凑过去,眼巴巴地看着他,“你能不能让他保护我两日?”
周子越脸上的笑容消失。
他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秦云徽:“你怎么对一个奴隶这么感兴趣?”
“他救了我,是我的恩人啊!”秦云徽又倒了一杯酒。“再说了,他武艺高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种感觉就像是戏文里的英雄侠客,让人觉得很是向往。”
周子越抿着嘴唇,眼里闪过冷光。
英雄侠客?一个奴隶?他也配?
“他还受着伤,反正最近也用不上他,还不如让他跟我几日。王爷……”秦云徽抓着周子越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你就答应我好不好?你不是说会对我好吗?这点要求都不答应,那还算哪门子的好?难道你的好只是嘴上说说?”
周子越的心里像有一千只蚂蚁在爬动,心痒难耐,还特别的不舒服。
这是秦云徽第一次对他撒娇,结果是为了一个奴隶。
如果不是那奴隶的身手的确不错,是把好用的刀,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王妃,剑奴跟了本王多年,他愿意跟着谁还得问问他的意思。”周子越说着,喊了一声,“剑奴。”
一阵风吹过,刚才还什么都没有的面前多了一个人影。
他跪在两人面前,声音沙哑地说道:“奴是王爷的人,只能伺候王爷。”
“王妃,你也听见了,不是本王舍不得割爱,实在是剑奴是精心训练的死士,一生只能效忠一个主人。”
秦云徽走到剑奴的面前,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剑奴,你跟着我不用打打杀杀,不用再担惊受怕,不好吗?”
“奴只有一主,不能背主。”
“我是他的王妃,你效忠我和效忠他是一样的。”
“好了,王妃,剑奴不愿意,就随他吧!”周子越把秦云徽拉起来。“我们继续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不喝了!”秦云徽甩开周子越的手臂,妩媚的容颜上布满冰霜。“说什么会对我好,结果连个奴隶都舍不得。你们这些男人只会说花言巧语,我真是傻了才会相信你说的话。你自己吃去吧,别来烦我。”
周子越看着秦云徽气冲冲地离开。
他抓起旁边的酒壶,朝着剑奴的方向砸过去,眼神冰冷:“那日你是不是让她看见你的脸了?”
“没有。”
“那她为什么非要你不可?还是说,你勾引她了?”
“奴不敢。”
周子越冰冷地看着剑奴:“自己下去领罚,二十鞭。”
“是。”
秦云徽刚走回门前,从里面伸出一只手臂拉住她,把她拽了进去。
门合上,周子晟捏着她的下巴,语气酸溜溜的:“如此精心打扮,就不怕周子越扑过来把你啃了?”
“他啃不了,我骨头硬,不好啃。”秦云徽抱着他的腰,“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