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
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东洋之花会社，社长办公室。
角川正雄端坐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面前的落地窗，可以将大半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一个穿着职业套裙，身姿窈窕的女人走了进来，是他的秘书，佐子。
“社长，您要的情报。”
佐子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四海帮那边，已经有结果了。”
角川正雄没有看文件，只是晃了晃酒杯，饶有兴致地问：“哦？那群只会打架的蠢货，选出他们的新老大了？”
“是的。”佐子回答道，“新任帮主，是程耀的遗孀，童欣。”
“一个女人？”角川正雄的眉毛微微挑起，有些意外。
“是的。而且，是彰化县警局的局长费启鸣，当众宣布的任命。据说，是根据程耀生前留下的遗嘱。”
“费启鸣……”
角川正雄念着这个名字，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就有点意思了。
官方力量直接下场扶持一个女人上位，这背后要是没点猫腻，鬼都不信。
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谁当帮主，而是那份东西。
“我们和程耀交易的那份坑道工事图，现在情况如何？”
“目前还不清楚，”佐子摇了摇头，“程耀死得太突然，他把东西藏在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四海帮内部很乱，童欣刚刚上位，恐怕还需要时间来整合势力。”
“时间……”角川正雄冷笑，“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可不信天朝那边的特工会闲着。
程耀的死，绝对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份图纸，已经落到了天朝特工的手里。
“社长，天朝那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们采取报复行动？”佐子有些担忧地问。
毕竟，他们间接导致了一名天朝特工的暴露和死亡。
“报复？”角川正雄喝了一口酒，眼神里满是不屑，“他们不敢。”
“这种级别的暗斗，大家都有默契。我们没有直接动手，只是提供了情报，他们抓不到任何把柄。如果为这点事就大动干戈，那大家以后都别玩了。”
他站起身，走到佐子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尽快接触那个叫童欣的女人。”
“想办法从她嘴里，或者从四海帮的任何一个角落，把图纸的下落给我挖出来。”
他的眼神锐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如果图纸还在，那就想办法完成交易。”
“如果图纸，真的已经被天朝的人拿走了……”
角川正雄的嘴角咧开，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那就把消息，‘不小心’泄露给湾岛当局。”
“我想，他们会对这份能影响整个西海岸防御布局的图纸，非常感兴趣。到时候，就算天朝拿到了图纸，也成了一张废纸。”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佐子看着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社长。”
角川正雄满意地松开手，顺势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
佐子顺从地迎合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办公室里的温度，似乎在节节攀升。
然而，就在气氛即将到达顶点的时候，角川正雄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一切都结束了。
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佐子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这……也太快了吧？
角川正雄却已经推开了她，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的西装，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去工作吧。”
他淡淡地说道，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端起了那杯威士忌。
佐子默默地站起身，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裙子和头发，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办公室。
午夜。
湾南市的这个角落，属于倭寇的东洋之花会社，依旧灯火通明，纸醉金迷。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贴近了这栋充满着典型倭式风格的建筑。
林辰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格格不ru的宽大和服，月光照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手里提着的，是经过深度改装的蜜獾卡宾枪，黑洞洞的枪口上，装着一个硕大的消音器。
这玩意儿，是今晚唯一的乐器。
他没有选择从正门闯入，那太没技术含量了。
身形一晃，他已经攀上了二楼的阳台，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狸猫，落地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和室的木质拉门对他来说，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轻轻一推，便滑开一道缝隙。
里面的靡靡之音和男女的调笑，戛然而止。
“噗。”
沉闷的，像是有人放了个屁。
一个正端着酒杯，准备向同伴炫耀什么的倭寇男人，后脑勺上多了一个血洞，直挺挺地向前栽倒，砸翻了满桌的酒菜。
尖叫。
惊恐的尖叫划破了会社内部的奢华与宁静。
“噗！噗噗！”
林辰没有片刻的停顿，他甚至没有完全走进房间，只是站在门口，对着里面所有活着的目标，进行着高效的点名。
子弹穿透血肉的沉闷动静，与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惨嚎，交织成一曲午夜的死亡交响乐。
他分不清谁是特工，谁是来消费的普通人，谁又是被胁迫服务的侍女。
在这种地方，他也不需要分清。
踏入这里，就等于踏入了敌营。
敌营之内，没有无辜者。
这是他作为一名战士的觉悟。
枪声在消音器的作用下，被压制到了最低，但那连续不断的，独特的发射动静，还是惊动了整栋建筑。
“八嘎！外面发生了什么！”
角川正雄的办公室大门被人猛地拉开，他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潮红和被人打扰的怒火。
刚才在办公室里，他正准备好好“犒劳”一下佐子，却没想到身体不争气，草草了事，心里正憋着一股邪火没处发。
现在，这该死的动静又是什么情况？
走廊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们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脸上写满了恐惧。
“怎么回事？回答我！”
角川正雄一把抓住一个从他身边跑过的男人，怒声喝问。
可那人已经吓破了胆，只是一个劲地哆嗦，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角川正雄一脚将他踹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这不是普通的火拼，这种攻击方式，更像……一次清洗。
林辰的超神视力，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
这栋建筑的木质结构，在他眼里几乎是透明的。
一个个代表着生命的热源信号，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不需要去追，不需要去搜。
只需要站在原地，抬起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