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四。
大战仍然在持续,张明以这边,还在跟着姜本拙在这里破禁。从破禁阵法的效果上来看,已经接近成功了。
但是萧醒意那边,他们那边队伍也有点撑不住了。倒不是死了多少人,相反因为有姜本拙亲自指点布阵的缘故,这个防御阵的坚固程度硬得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唯一的弱点,就是墙禁这些天一直在一点点坍塌,原来的阵法覆盖范围都不住这个缺口了,不得不扩大一些,这么一来,阵法被迫调整,才变弱了一些,被外面狂轰滥炸,打得出现了一些裂纹。但这也不是要命的,这个防御的阵法有点破损,那也能够进行修补。
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些作战的丹鼎门修士,没有监军来监督他们作战。不要说他们没有打到精光的战斗意志,就连坚持鏖战的意志,他们也是没有的。
自从战斗强度上来之后,他们被取消了轮换,生生扛了几个昼夜,就难免有些懈怠了。张明以当日宣称真一在场激发的活力劲,在这个时候,那是完全没了踪影,大家也闭口不提了。
最紧急的时候,是聚元宗和藏剑宫的主力部队刚刚到达,聚元宗大部队联合施展的万法归源,和藏剑宫的天河剑瀑。
这两个大法的恐怖力量真的把离珠戍土阵轰出来了一个缺口,伤亡的那几人就是这个时候被波及而死,那个时候大家几乎都不想守了,也就是萧醒意在这个时候把他们压住了。
这些情况张明以都通过唯识虫看在眼里,他不知道姜本拙是不是清楚。
好在关键时候,外头的援军也没有全掉链子,一场临时生造的瘟疫在战场上蔓延开,四个门派所有敌对人畜都染上了或轻或重的疾病,然后加上其他的袭扰,让这几个门派的阵法合击搞不利索了。
也就是这样,才让这门一直堵到现在,给姜本拙争取了这么多的时间。
但是到现在,萧醒意一部也撑得有点极限了,最主要是墙禁的缺口已经扩大到了五丈大小,阵法都快延展到极限了,现在外宫里面的人力,全部都被投到了堵门这事上面,不断抢修阵法,包括史福全。
内宫墙禁之前。
姜本拙指挥布置的阵法越来越复杂,张明以每一次操作的时间都要半天以上,好在事他搞了这么多天,一次失误都没有过,这也是让姜本拙非常满意的一点。
大概中午时分,新一轮阵法调整完成,张明以激活了阵法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候着阵法运行结果。
这十几天,他虽然一直都不能合眼,但在以阵破阵,等候结果出来的时候,他还是能稍稍休息一下,倒也不是极端地疲累。
张明以聚精会神地看着阵法和墙禁的交互结果。按照姜本拙的说法,现在每一次试验,都有比较大的可能成功。
只见那个墙禁在阵法的影响下,开始出现剧烈的波澜,这些波澜一轮轮地蔓延到整个内宫墙禁。终于,“嘭”一下,整个内宫的墙禁整体的粉碎了。
看着这一幕,张明以的心跳猛烈加速,就连呼吸都有点滞涩,他呆坐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动作。
“快快快,进去进去。。。”
这一刻,姜本拙的语气情绪也掀起了波澜,开始催促张明以。
张明以站起来拍拍屁股,剩下的东西,他也懒得收拾了,他快步往里面走,他穿过内宫宫墙,终于看到了这里面的景致。
在这最里面,东西就很简单了。这内宫之中只剩核心处有一座庞大宫殿,其他剩下的,就是围绕这一座宫殿建成的景观园林。这地方许久没人打理,这园林之中的草木茂盛得有些过分葱郁,但是仍然透露着几分自然的美感。
张明以小心翼翼往里走,轻轻拨开草木,一点点往宫殿靠近。
渐渐往里面走了一段,他才稍稍大胆一点,这附近似乎仍然没有什么防护禁制,就跟普通园林宅子一样,除了绿植也没有其他活物了。
他脚步越来越快,翻上宫殿的长廊,找到宫殿的入口大门,大门上面匾额用古篆道文写着“光明殿”三字,门口两边还挂着一副对联,“载乾坤取造化,曜万世布灵泽”。
张明以驻足看了一下,他文化水平一般般,看这些文化作品,基本上没有什么感触,倒是来到这个地方,难免有些敬畏。
倒是姜本拙感叹道:“如此气象帝宫,而今昔人何在,进去看看吧。”
张明以微微一愣,轻轻试着推门。
这门有点沉,但是也没有上锁,张明以运起力气,推着房门向里,那古老的轮轴发出低沉的转动声,门开了。
明明在从门缝往里看进去的时候,里面是一片昏暗,但当张明以跨过门槛,往里面走一点点的时候,霎时间,一切都透亮起来,这宫殿中的每一件东西都自行发光,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里面所有的布置,也是桌椅板凳,都是生活居住风格气息。些特别的,就是就是四周墙壁上,刻满了经文,不知从何而起,从何而终。
还有殿厅最深处,挂着一口比人还高的巨钟,更是熠熠生辉。
张明以还是照旧,他仍然是对文字最感兴趣,他看着墙上这些经文,大体上能识别出来,这是一篇名曰《正一道德经》的经文。
这篇经文上面所描述的内容,仅以张明以的见解,就能辨别出来这其中所描述的是极其深奥的仙道妙理,其中万物生发常理,方方面面都有论及。
姜本拙说道:“记下来,把这正一道德经记下来。”
这还用你说。
张明以心潮澎湃,早就开始默记了,而且还使用了专门用来记忆功法的法门,就是要把这墙上的《正一道德经》完全默记下来。
张明以默记的速度很快,他很快就记完了左右两面墙上的文字,正准备转身去记忆最里面那墙上的文字,这一转身,他眼角余光看到的东西,冷不防地吓了他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