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枢袋的空间也被装得满满当当的,阳势心中暗自感叹:“这悬枢袋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宝贝,可惜连犬戎国主都没有。看来,这宝贝却比灵晶矿石还是要稀有珍贵些。从这也能侧面反应出,臂臑在这附近几个国度中,综合实力还是稍胜一筹。”
阳势环顾四周,只见满地都是将士们搜刮来的战利品,有些甚至连装水的桶、门框帘帐连同布帘都拆了下来。他果断下令:“准备撤离!”
“是!”众人齐声应道。
光明军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物资归整背负。看着他们每个人身上的包裹都大得超过自身的身躯一倍不止,重量只怕不止两百斤。但是,对于这些突破地障的武者来说,这点负重根本不算什么——他们平日里练习所使用的武器‘陌刀’都重达188斤,挥舞起来都轻松自如,光明军将士,早已习惯负重前行。
此刻,将士们的心中都希望能尽量多带一些物资。这些现成的战利品,比在绝境长城外围的温溜湿地那边偷偷摸摸、战战兢兢、地采摘收集要好得多。更何况,这些物资都是他们的死敌,犬戎的,他们恨不能连这地下的土都给挖走,拿去培育紫花山芋。
况且,这犬戎狼人族在它们都城外面还有一个分散饲养着数万禽类的草场,那才是是他们真正的粮库。将士们心中恨不能将这些禽类也一并带走。
阳势在犬戎的大帐内,对着四梁将军们下令道:“小海,你领头,带上这些物资、和犬戎国主的尸身,连犬戎王室部族首领的头颅,迅速返回,务必在天光放亮之前要赶回崇阳城。防止督长强得到消息,连夜率军堵截,撤退时,顺便把犬戎城烧了!”
“是,殿下!”小海坚定地回应道。
“厉兑、二间、商丘,你们各自挑选两名善于奔跑的将士,我另有安排。”阳势继续吩咐。
“是,殿下!”三人齐声应道,几人出帐,各自迅速行动起来。
目送两千光明军在夜色中又顶着凛冽的寒风,浩浩荡荡地满载而去。
阳势、阳曦、库房以及解溪带领的十个禁卫军,还有厉兑等几位将领,一同来到了螳螂王身死之处。众人静静地站立着,仿佛在向这位强悍的生灵默哀致敬。
利用与否暂且不说,最终的结果却是螳螂王以它的族群和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阳势他们才得以解除犬戎对人族的致命威胁,拯救了整个崇阳人族。螳螂王确实值得他们一拜。
几人默默站立了许久,直到两千光明军最后的队伍也开始出城。
阳势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开口道:“把它也带上吧。”
阳曦与库房二人闻言,神色如常。这确实符合殿下行事的风格,更何况,他们也不忍心让这位拯救了整个崇阳人族的救命大恩螂暴尸在敌营之中。更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感知到了螳螂王剖开的腹部那,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脉动心跳。那正是尚未死亡的未来螳螂王胚胎发出的。
或许是螳螂王在激战中抽取了胚胎的能量,又或是阴郄邪神的致命击打波及了胎儿。
或许在螳螂王生命最后的时刻,阳势的剖腹之举,帮助斩断了胚胎被母体死亡之气的侵蚀,才使得螳螂王将全部生机,连同王的传承都灌注给了腹中的血脉。让这个早产儿从濒临死亡之中存活了下来。
此刻,在这尸横遍野的犬戎城中,唯有那剖开的腹腔里传来的微弱搏动,昭示着新生的希望。
阳势话音一落,阳曦、库房二人立刻施展魂力神通,小心翼翼地抬起巨大的螳螂王遗体,以及那仍在破开的腹中、尚存一息的螳螂王胚胎。
螳螂王这巨大的身躯,也只有依靠借助他们二人的魂元神通才能搬抬运输。
说来也怪,阳曦将所有的魂元灵力都传给了阳势,但阳势却依然没有突破天障的迹象。阳曦所赠予的魂元灵力,阳势是用一分便少一分,无法像突破天障的魂境强者那样自行调息补充。因此,阳势目前虽有阳曦的魂元加持,但还不是魂境强者,仍是依靠自身强悍的精神力与精元真气保持着修为。
螳螂王尽管体型巨大,但如今已成了一具死物,这对于两位凝魂境强者来说,搬运起来并非难事。当他们搬抬起螳螂王的尸体时,那些一直守护在周围的幸存冰螳螂并没有发起攻击,而是开始跟随在他们追随着螳螂王的尸身。
几人见状,也没有驱赶这些冰螳螂。对于这些冰螳螂来说,螳螂王不仅是它们的领袖,更是它们信仰的象征。螳螂王生时,它们尊它为王,死后它们依然忠诚地追随。即便螳螂王已逝,它们的忠诚依然未曾改变。
队伍基本出城后,阳势对着前方的阳曦和库房说道:“你们先回去,我们继续之前的计划。华佗的秘药已经配置好了,我们十人现在出发,天亮之前应该可以抵达臂臑国界。”
阳曦和库房闻言,立刻放下了螳螂王的尸身。
“殿下,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库房急忙劝阻,“督长强可能已经率领哮狼军团回返。我们此时再按之前的计划贸然行动,危险将成倍增加,甚至可能导致我们此战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就算我们成功接应隐白参将脱身,恐怕也难以逃脱督长强率领的哮狼大军的追击。”库房一口气说完,极力劝说着阳势。阳势沉默不语,他便焦急地看向阳曦,希望她能帮忙劝阻现在这位脑袋一根筋,执意要一意孤行的殿下。
然而,阳曦并没有理会库房求助的眼神。在库房劝说的时候,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沉默的阳势。库房说完后,她依然没有接话,只是继续沉默地看着阳势。
“解溪,”阳曦突然开口,“你带五名禁卫军去找五具哮狼人的尸体来。”
库房听到阳曦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连阳势也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此举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