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摊位前,彦阳放慢脚步,更仔细地打量起整个摊位——摊位中央搭着个简易帆布棚,棚子正面摆着一张深棕色柜台,柜台后坐着个穿黑色礼服的中年男人,袖口沾着点飞镖尾翼的金属碎屑,看模样该是这摊位的老板。
棚屋内侧、老板身后的墙面上,钉着个宽约两米的木架,架子上整齐码着不少包装好的礼物,小到布偶、怀表,大到藤编篮、皮质马具,每个礼物旁都挂着块小木牌,牌上用炭笔标着不同的数字。
棚屋右侧的空地上画着道醒目的红线,离红线五六米远的地方,立着个用稻草扎成的靶子——又高又敦实,稻草拧得格外密实,直径足有六米,模样透着股说不清的夸张。
这东西一看就不是给飞镖或弓箭用的,彦阳扫了眼靶子底部沾着的泥土,暗自纳闷:真不知道这老板是从哪儿淘来的。
快速扫过柜台后的老板,彦阳走到台前,指尖轻轻敲了敲柜台的木质边缘,等老板抬眼看来,才带着几分疑惑开口问:“你好,请问这游戏怎么玩?”
老板立刻从柜台后探出身,脸上堆着热情的笑,抬手朝棚外的靶子指了指:“一枚铜币换一枚飞镖,您站在红线外射靶子上的气球就行——白色气球1分,蓝色2分,红色3分。”
他顿了顿,又转身指向身后的木架,补充道:“等您射完,咱们统计总分,够分就能换架子上对应的礼物,数字越高,礼物越贵重。”
说罢,老板看了眼彦阳身边的姜心语,还特意伸手指了指木架顶层一个裹着银纸的布偶熊,木牌上“300”的数字格外显眼。
彦阳顺着他的手势看去,这才彻底明白木牌上数字的含义——原来是兑换礼物的分数门槛。
听老板讲完规则,彦阳侧过头看向身侧的姜心语,嘴角噙着浅笑道:“怎么样?咱们俩一起玩,还是我来帮你赢个礼物?”
彦阳虽提议两人同玩,可姜心语心里清楚——自己绝不能留下,不然待会儿没法借机去拿炸药。
她悄悄攥了攥衣角,连忙摇了摇头,声音放得更轻:“我不会玩,还是你来吧。”
“没问题!”彦阳笑着点了点头,眼里藏着一丝“正中下怀”的笑意,目光立刻扫向老板身后的货架,语气轻快得像在哄人:“想换哪个?给我定个目标呗。”
姜心语没多琢磨,抬手指向货架最高层那个裹着浅棕色绒布的玩具熊:“就那个吧。”
彦阳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玩具熊旁的木牌赫然写着“300分”,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语气笃定:“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你等着看,我怎么给你拿下这300分的。”
说罢,他抬手解下肩上的深褐色马鞍包,递到姜心语面前:“先帮我拿会儿。”
姜心语轻轻点头,指尖还捏着那朵带着淡淡香气的蔷薇,为了腾出手接包,她先把蔷薇小心拢在掌心,快速揣进裙子的暗兜,确认不会掉落才伸出双手,接过彦阳递来的马鞍包。
她学着彦阳的样子,腾出一只手调整包带,把深褐色的马鞍包挎在肩上,还特意把肩带勒得稍紧些防止滑落,随后脚步放轻,目光悄悄扫过周围,慢慢走到了靶场边缘的树荫下。
彦阳随即掏出一枚银币,轻轻放在老板面前的桌案上。
老板见此情景,顿时眼睛一亮——这可是一单大生意!他立刻一把攥过银币,又弯腰从桌案底下掏出整理好的飞镖盒,双手递向彦阳,语气格外殷勤:“您这一枚银币,抵100枚飞镖,我这就给您备好!”
可彦阳只抬了抬手,没去接那飞镖盒,眼神扫过飞镖盒便落向了不远处的靶场,眉峰微蹙,语气里已经带了点不耐烦:“不用这么麻烦。”
老板还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飞镖盒才慌了神——桌案下现成的飞镖根本不够100枚。他赶紧皱着眉解释,话都带了点急:“您看,这儿先有三盒,每盒十支,您先玩着!我去后面取备好的——”
“不用。”没等老板把“飞镖要擦洗调校”的理由说完,彦阳直接开口打断,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腰间的枪套,语气更冷了些,“何必要用飞镖?一百枚飞镖,不就是一百次机会么?我明白了。”
话落没再看老板一眼,彦阳抬步就朝着靶场走,脚步比之前快了不少,显然不想再在这耗着。
老板听这话才觉出不对劲,也顾不上喊助手洗飞镖了,慌慌张张地钻出篷子,一路小跑跟着追上去,可彦阳连头都没回一下。
彦阳根本没给老板制止自己的机会,一把扯开大衣下摆,粗暴地撩到腰间——插在腰间枪套里的左轮手枪露了出来,黑沉沉的枪口泛着冷光。
老板眼睛猛地一缩,瞬间明白他要干什么,刚要张嘴喊“不行”,彦阳的手已经死死攥住了枪柄,动作快得带着股狠劲。
下一秒,“砰砰砰——”连续六声枪响炸响在摊位前!
彦阳猛地拔出手枪,枪口直接对准靶子,连瞄准都透着股随意的粗鲁,扳机扣得又快又急,靶子上六个红色气球瞬间炸开,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周围的人群听到突如其来的枪声,先是愣了半秒,随即尖叫着四散躲避:有人撞翻了旁边的小吃摊,油桶滚得满地响;马车夫慌得猛拽缰绳,马蹄刨着地面扬起大片尘土,哭喊声、惊呼声混在一起,瞬间搅乱了整片区域。
彦阳对眼前的混乱眼皮都没抬一下,反而利落地打开弹巢,抖落还冒着青烟的弹壳,重新换上了六发子弹,枪口再次对准靶子,“砰砰”的枪声接着响。
老板吓得缩在篷子角落,手死死攥着帆布边,连大气都不敢喘,哪还敢上前制止——他看得明白,这年轻人根本就是个神经病!
硝烟从枪口丝丝缕缕飘出来,混着草屑、尘土和人群撞翻东西的狼藉,在风里搅成一团灰雾。
烟雾裹着人群的尖叫漫开,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钉在彦阳身上,而这片混乱的掩护下,姜心语那纤细的身影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巷口,眨眼就没了踪影。
彦阳像是完全没听见周围的哭喊声,更没在意被撞得东倒西歪的路人,六发子弹打空,又再次重复换弹动作,继续朝着靶子射击。
他的枪法准得离谱,每一发子弹都精准打爆气球,可那副“不管不顾”的架势,比胡乱开枪更让人害怕。
靶子上的气球本就不多,没一会儿就被打得干干净净,彦阳这才停手,手腕一翻,学着奥利弗的样子甩了个枪花——可他的动作没半点潇洒,由于不熟练而显得笨拙,差点掉在地上出丑,不过好在随后“咔嗒”一声,他顺利完成动作,将左轮手枪狠狠按回枪套里。
他转头扫向躲在篷子边木桶后的老板,脚边还踩着个被人群撞翻的布偶,却像没看见似的,扯着嗓子扬声喊,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蛮横:“躲什么躲?过来算算!我打了66发,还剩34发,靶子都空了——我现在多少分?”
见彦阳终于停了枪,老板攥着拳头从木桶后钻出来——脸憋得通红,额角青筋都绷着,指着彦阳的鼻子嘶吼道:“我这是飞镖射气球的摊子!不是让你像个野蛮人似的拿枪瞎打的!”
听到“野蛮人”三个字,彦阳心里其实没波澜——自己这故意闹出来的样子,确实配得上这称呼。
但他面上立刻沉了脸,眉峰一挑,眼神瞬间冷下来,咬着牙反问:“你刚刚叫我什么!?少废话,先算我的分,再滚去把靶子重新挂满气球!”
话里的蛮横劲儿故意装得十足,就等着把老板的火气再拱高些。
被这态度一激,老板的怒气直接冲昏了头——早忘了彦阳腰里还别着枪,他往前凑了两步,指着彦阳的鼻子怒喊,声音都劈了:“野蛮人!还想算分?算个屁!赶紧给我滚远点,别在这儿毁我生意!”
彦阳没料到老板这么容易上套,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心里暗喜“正合我意”,但表面上声调陡然拔高,一副被激怒的样子:“什么?你这是想赖账?你可是收了我的钱的,你这摊子还想不想开了?”
两人的争吵声早被周围人听了去。
刚才被枪声吓散的人群,这会儿尖叫停了,躲在远处的人也敢探出头;有人抱着胳膊交头接耳,有人踮着脚往这边凑,看热闹的心思一上来,没人再顾得上刚才的惊吓,三三两两地围过来。
很快就把两人圈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场面比刚才开枪时还要热闹几分——正好合了彦阳的心思。
老板眼角扫到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想到如果引来守卫就麻烦了,额角瞬间冒了汗。
他手忙脚乱地扫了眼被踩烂的气球、翻倒的货箱,又看向一脸无所谓的彦阳,急得声音都发颤,扯着嗓子朝彦阳嘶吼:“你这个混蛋!赶紧从我的摊位滚!你知道你毁了我多少生意吗?再不滚,我今天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此刻也不想追究了,只想眼前这个混蛋尽快离开,然后他好收拾了摊位赶紧走。
听到“不客气”三个字,彦阳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乱子闹得越大,越没人注意姜心语的去向。
他指尖在身侧悄悄蜷了下,藏住眼底的得意,表面却故意拖长了调子,挑着眉冷哼:“哦?怎么个不客气法?我倒要见识见识。我花了钱来玩游戏,你不给我算分就算了,还敢赶我走?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子弹是白造的?”
每说一句,他都往前凑半步,故意把压迫感拉满。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哨笛声,虽然听着还很远,但这声音却尖锐得像要扎进老板耳朵里。
老板脸都白了——要是没能在守卫来之前收拾好摊子,哪怕是对方先闹事的,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以那群守卫的秉性,他这摊子也绝对会被抄掉!
他也顾不上周围人的眼光,在怒急攻心下,也不管彦阳有没有枪,攥紧拳头,卯足了劲朝彦阳的面门砸去,嘴里还发狠喊:“我今天就教你怎么做人!”
可这拳头在彦阳眼里,跟小孩子闹着玩没两样。
他连躲都懒得躲,等拳头快到跟前时,才伸手一抓,精准扣住老板的手腕,手腕轻轻一翻,就把老板的力道卸了个干净。
紧接着不等老板反应,彦阳反手一拳,不轻不重地砸在老板胸口——他特意收了九成力,只在拳头上裹了层暗劲——刚好够让人站不稳,又伤不了筋骨。
暗劲顺着拳头渗进老板胸口,老板只觉得一股力气推着自己往后倒,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踉跄着跌进身后的篷子。
他乱蹬的脚刚好勾到支撑篷子的竹竿,“哗啦”一声,竹竿断成两截,整个篷子瞬间塌了下来!柜子被砸翻,奖品撒了一地,布偶、木牌混着帆布碎片滚得到处都是,连桌案上的飞镖盒都摔开了,飞镖散了一地,场面比刚才开枪时还要狼藉。
篷子“哗啦”塌下来的瞬间,两个和彦阳年纪相仿的小伙子也跟着露了出来,两人穿得朴素,上身是洗得发白的浅灰衬衣,下身是松垮的棕色背带裤,脚边摆着个木盆,清水里泡着几十支飞镖,还浮着层淡淡的肥皂泡沫,一看就是老板之前说的那两个助手。
他俩还没从刚才的枪声里缓过神,脸上满是懵劲儿:刚才听见枪响,他们吓得抱着头缩在篷子后,直到枪声停了,才敢猫着腰想绕到前面看看情况,哪成想刚探出头,篷子就塌了,眼前还站着一个陌生人,周围又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俩人彻底傻了,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就在他俩愣神的功夫,倒塌的篷子里突然有了动静——老板挣扎着扯开罩在头上的帆布,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还沾着草屑,他撑着身边的木盒慢慢坐起来,胸口还隐隐发疼,忍不住皱了皱眉。
俩助手一见老板没事,才算回过神,慌慌张张地快步冲上去,一个扯掉缠在老板胳膊上的帆布,一个帮忙扶他起来,手忙脚乱地帮他清理身上的碎渣:“老板,您没事吧?”
“别管我!”老板猛地一甩胳膊,狠狠推开俩助手,力道大得让他们踉跄着退了两步。
他眼睛瞪得通红,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彦阳,眼神像要吃人似的,连声音都带着颤音,却吼得格外响亮:“他毁了我们的生意!给我上,好好教训这个混蛋!”
两人一听老板的话,再看看满地狼藉的摊位——帆布碎、奖品散了一地,连泡飞镖的木盆都翻了,清水混着飞镖流得到处都是,瞬间明白是彦阳毁了生意。
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俩人攥紧拳头,指节都泛了白,目光狠狠瞪着彦阳。
左边那名助手先忍不住了,胳膊绷得僵硬,拳头攥得死紧,闷着头就朝彦阳冲过去;另一名助手慌慌张张扫了眼四周,见脚边有根断口的木棒,赶紧弯腰抓起来,攥着没毛边的那头,也跟着嘶吼着冲了上去。
彦阳站在原地没动,只扫了眼两人的动作——一个冲得急没章法,一个抓着木棒手都在抖,心里立刻有了数:这俩根本没受过战斗训练,也不是异能者,纯属瞎闹腾。
他往后微退半步,双手自然垂在身侧,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先动手,嘴角还藏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第一个助手冲到跟前,猛地抬手就朝彦阳胸口砸拳——动作跟刚才的老板一模一样。彦阳连躲都懒得躲,等拳头快碰到自己衣服时,才慢悠悠伸出手,精准扣住他的手腕,指尖轻轻一拧,就把对方的力道卸了个干净。
紧接着,他另一只手变拳为掌,贴着助手的胸口轻轻一推——掌底裹着的暗劲瞬间散开,力道不大,却足够让人站不稳。
这名助手本就下盘虚浮,被暗劲一推,脚步立刻踉跄起来,不受控制地往后退。
刚退了两步,就跟迎面冲来的第二名助手撞了个满怀——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彦阳的暗劲就顺着第一人传到他身上,他脚下一软,手里的木棒“哐当”掉在地上,俩人“哎哟”一声,一起摔在满是飞镖的地上,后背还蹭到了翻倒的木盆,溅了一身水。
周围的围观者顿时拍着手叫好,哪儿管什么谁对谁错,只觉得看得过瘾、打得痛快,倒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搏击赛。
随着喝彩声越来越响,更多路人被吸引过来,转眼就把这片区域围得水泄不通。
由于彦阳的攻击本身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所以很快他们三人就重新爬了起来,三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彦阳的实力不同寻常,他们眼神快速交流之后,纷纷从地上找起了武器。
彦阳见此,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丝毫不在意,任凭他们寻找武器,他自己赤着双手等待着。
很快,老板也找到了一根断掉的木棒——和另外一名助手找的一样。
而之前赤手的那名助手找到了一根还算完好的竹竿,各自找到武器后,老板大喊一声:“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混蛋!”
说罢便立刻带着两名助手朝彦阳扑来。
彦阳丝毫不慌——最先冲上来的是持竹竿的助手,准确说,是他手里那根竹竿先递到了跟前。
那助手双手攥着竿尾,从上往下朝彦阳劈去,彦阳抬臂就挡,丝毫不惧。竹竿“咚”地砸在他手臂上,厚实的衣袖卸去了大半力道——就算他赤手接,这点劲也伤不到他。
彦阳顺势反手一抓,牢牢攥住竹竿,掌心发力的瞬间,竹竿表面就裂开几道竖直的纹路。
紧接着,持木棒的老板和另一名助手也冲了上来,动作如出一辙:两人都举着木棒,直朝彦阳头顶劈落。
彦阳依旧不乱,抓着竹竿的手猛然发力,竹竿“咔吱”响着,瞬间被弯成了U型。
持竹竿的助手想拼命抗衡,可彦阳就算没法用异能,身为异能者的力气也远胜常人,再加上邵红从小教的武技底子,哪是他能扛住的?眼看竹竿就要崩裂,那助手扛不住劲,竹竿“啪”地脱手。
竹竿一脱手,先前被弯出的力道瞬间回弹,像记狠巴掌似的,直扫向正劈过来的老板和另一名助手。
“啪”的一声脆响,竹竿狠狠抽在两人脸上,瞬间各印出一道深红斑痕。
两人身子一踉跄,双双跌坐在地。
“啊——好疼。”那名被竹竿抽脸的助手一下子丢掉手里的木棒,用手捧着自己的脸,不住地哀嚎着。
那名老板显然是要比被抽脸的助手更耐得住疼,闷哼一声后,一巴掌打在持续哀嚎的助手头上,随后喊道:“嚎什么嚎,起来,继续,妈的我就不信了,我们三个人对付不了他一个。”
说罢,那老板再次爬了起来,随后挥舞着木棒再次朝着彦阳冲来,而刚刚那名竹竿脱手的助手,也很快在旁边找了一个木棒,跟着老板一起冲了过来。
那名哀嚎的助手,不甘心地看了彦阳一眼后,直接起身掉头就跑,蹿上花坛,飞快地消失在了彦阳的视野中。
彦阳没去管逃掉的助手,目光只落向朝自己扑来的两人,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几分钟后,周围的叫好声依旧嘈杂,地上散落着断裂的木棒、竹竿和被踩扁的气球碎片。
一片狼藉中,一个木桶正缓缓朝着彦阳滚来。
彦阳见状,一把踩住木桶,使木桶停住,随后伸手将木桶立了起来,摆在地上,接着坐在了木桶上,看着对面那倒地不起的老板和助手。
刚刚老板和助手,一次又一次地进攻,一次又一次地被彦阳打趴下,虽然彦阳一直没下狠手,但这俩人还是被打得站不起来了,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彦阳也不主动出击,就这么坐在木桶上,给他们休息的时间。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突然响起急促的哨声。
围观的人一听这声音,立刻作鸟兽散,脚下的尘土被踩得扬了起来。彦阳皱了皱眉,下意识轻掩住口鼻。
等尘土渐渐落定,一队持枪的守卫出现在路上——看衣着该是城门口的守卫,可彦阳扫了一圈,没一个眼熟的,显然不是方才入城时遇到的那批。
但彦阳压根不担心——不过是又得搬出埃莉诺的名字罢了,毕竟他本就是被埃莉诺邀请来的,虽说还不清楚埃莉诺的具体身份,但入城时守卫听到她名字时的恭敬态度,足以说明她地位不一般。
自己作为她的客人,就算守卫来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彦阳依旧稳稳坐着,慢悠悠打量着,目光扫到守卫身旁时,却见那人正是刚才逃掉的那名助手,瞬间就明白了守卫能这么快精准赶到这里的原因。
他不仅不担心,指尖还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枪套,心里反倒琢磨着:要不要把事情再闹大点,给姜心语多争取点时间?
就在这念头刚冒出来时,人群最外围的阴影里,一道纤细的身影正从围观者的缝隙里钻出来——正是姜心语。
彦阳见她回来,便知她已经得手,当即淡淡一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稳稳等着守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