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筹备在按部就班推进,我和陈阳忙着确认宾客名单、试穿婚纱礼服,日子充实又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可我心里清楚,父母那边的疙瘩没解开,这件事迟早还会掀起波澜。
果然,没过几天,嫂子就主动给我打了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想看看她要说什么。
电话接通后,嫂子的语气带着几分“语重心长”,说:“晚晚,我听说你跟妈闹别扭了?就为了那三万块钱的嫁妆?”
我没绕弯子,直接说:“是,我觉得我想要三万块嫁妆不过分。”
嫂子立刻反驳:“晚晚,你这就不懂事了。你想想,你马上就要嫁入陈家了,以后就是陈家的人,跟我们娘家就不是一家人了。家里的钱都是要留给你哥的,他要养孩子、还房贷,压力多大啊,你怎么还能惦记家里的钱?”
“我惦记家里的钱?”我气得声音都有点发颤,“嫂子,这十年我给家里打了一百二十多万,帮家里还清了二十万的债,还帮哥哥买了一百多万的房子。我现在结婚,想要三万块钱的嫁妆,怎么就成了惦记家里的钱?”
“那能一样吗?”嫂子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你给家里打钱是应该的,谁让你是家里的女儿?女儿就是要帮衬娘家,帮衬哥哥的。现在你要结婚了,就该安安分分嫁过去,别再想着从娘家拿东西了。”
“我拿什么了?”我忍不住反驳,“我只是想要一点作为女儿的体面,难道这也不行吗?陈阳家没要我一分彩礼,还准备了婚房,我就想要三万块钱的嫁妆,买点自己需要的东西,这过分吗?”
“当然过分!”嫂子说得理直气壮,“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刚买了房子,每个月要还好几千的房贷,孩子还要上学,到处都要用钱。你这时候要嫁妆,不是给家里添乱吗?”
“添乱?”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当初你们用我的钱买房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添乱?现在我想要回一点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成了添乱?”
“晚晚,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嫂子的语气变得很不高兴,“那钱是你自愿给家里的,又没人逼你。再说,那钱是用来还债、给你哥买房,都是正经事。你现在要嫁妆,是为了自己享受,能一样吗?”
我被嫂子的强盗逻辑气懵了,说:“我为自己享受?我结婚买点新婚用品,怎么就成了享受?我这十年省吃俭用,从来没为自己活过一天,我现在想要一点小小的补偿,难道不应该吗?”
“不该!”嫂子斩钉截铁地说,“你嫁出去就是外人了,娘家的东西跟你没关系了。你就该安安分分在陈家过日子,以后别再想着回娘家要钱要东西了。”
“我什么时候回娘家要过钱要东西?”我越说越气,“这十年都是我在给家里打钱,我从来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现在我结婚想要三万块嫁妆,你们就这么不依不饶,你们的良心到底在哪里?”
“我们怎么没良心了?”嫂子也来了火气,“我们是为你好!你想想,你嫁过去之后,要是还惦记娘家的钱,陈阳家人会怎么看你?他们会觉得你是个扶弟魔,会看不起你的。我们这是在帮你,让你在陈家能抬得起头。”
“帮我?”我冷笑一声,“你们要是真的为我好,就不会把我的血汗钱都给哥哥买房,就不会在我结婚的时候连三万块嫁妆都不肯给我。你们根本就是自私,只想着自己,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简直不可理喻!”嫂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都在发抖。嫂子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在我的心上。我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把我的付出说得一文不值,还把我当成了外人。
没过多久,哥哥也给我打了电话。我以为哥哥会站在我这边,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跟嫂子说的话如出一辙。
哥哥说:“晚晚,我听说你跟妈、跟嫂子闹矛盾了?就为了嫁妆的事情?”
我嗯了一声,说:“哥,我想要三万块嫁妆,过分吗?”
哥哥说:“晚晚,三万块钱确实不是小数目,家里现在真的拿不出来。你哥我压力也大,要养孩子、还房贷,你就别再为难爸妈了,也别为难我了。”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心里很失望,“这十年我给家里打了一百二十多万,帮你买了房子,你现在竟然跟我说家里拿不出三万块钱?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哥哥沉默了一下,说:“那些钱都是你自愿给家里的,而且都用来还债和买房了,现在家里确实没余钱。晚晚,你就别再要嫁妆了,结婚后好好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好好过日子重要,但我也想要一点体面!”我哭着说,“哥,我们是亲兄妹,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感受?我这十年受了多少苦,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现在结婚,想要三万块钱的嫁妆,你都不肯帮我说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妹妹?”
哥哥叹了口气,说:“晚晚,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你是女儿,迟早要嫁出去,帮哥哥是应该的。你就别再计较了,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补偿我?”我觉得很讽刺,“你怎么补偿我?你用我的钱买了房子,过着好日子,我却住着出租屋,省吃俭用了十年。现在我结婚想要三万块嫁妆,你都不肯帮我,你所谓的补偿就是空话!”
“晚晚,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哥哥也有点生气了,“我说了家里没 money,你非要要,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家鸡犬不宁?”
“我想让家里鸡犬不宁?”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把我的血汗钱都拿走了,是你们在我结婚的时候连一点嫁妆都不肯给我,是你们把我当成了外人!”
“你本来就是要嫁出去的人,就是外人!”哥哥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我的头上。
我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没想到,哥哥竟然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在他眼里,我竟然只是一个即将嫁出去的外人。
挂了电话,我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这十年,我为家里付出了这么多,对哥哥也是掏心掏肺,没想到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他们不仅不体谅我的辛苦,还把我当成了外人,觉得我的付出都是理所当然的。
陈阳下班回来,看到我哭成这样,赶紧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把哥哥和嫂子的话告诉了他,陈阳听了之后,气得浑身发抖。
陈阳说:“晚晚,他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你?你是他们的亲人,不是外人!这十年你为家里付出了这么多,他们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对我。”我哽咽着说,“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无限索取的工具,一旦我要结婚了,就成了外人,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陈阳抱着我,安慰我说:“晚晚,别哭了。他们不把你当亲人,我把你当亲人,我爸妈也把你当亲人。以后我们的小家庭就是你的亲人,我们会对你好,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可是我心里真的很不甘心。”我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十年的青春和血汗,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我觉得自己太傻了。”
“不傻,”陈阳说,“你只是太善良了,太看重亲情了。但有些亲情是不值得你付出的,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不用再为他们难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沉浸在难过的情绪里。哥哥和嫂子的话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的心里,让我夜不能寐。
我也想过,要不要彻底跟家里断绝关系,以后再也不联系了。但我又有点舍不得,毕竟他们是我的父母和哥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陈阳看出了我的纠结,说:“晚晚,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要记住,真正的亲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相互体谅、相互关心。他们对你这么绝情,你也不用再对他们抱有希望了。”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但我还是有点放不下,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放不下也没关系,”陈阳说,“我们可以先冷静一段时间,看看他们接下来的态度。如果他们还是这么绝情,那我们也没必要再对他们客气了。”
我听从了陈阳的建议,决定先冷静一段时间,不再主动联系父母和哥嫂。
可我没想到,他们并没有就此罢休。没过几天,母亲就给我打了电话,说要让我回家一趟,有事跟我商量。
我心里很忐忑,不知道母亲又要跟我说什么。但我还是答应了,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还想怎么样。
回到娘家,我看到父母和哥嫂都坐在客厅里,气氛很严肃。
母亲看到我,说:“晚晚,坐吧。我们想跟你好好谈谈。”
我坐了下来,说:“妈,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母亲说:“晚晚,嫁妆的事情我们再商量商量。你也知道,家里现在确实没余钱,但你结婚是大事,我们也不能让你太没面子。”
我心里一动,以为母亲改变主意了,说:“妈,你愿意给我准备嫁妆了?”
母亲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们想了想,你结婚后,能不能每个月再给家里打两千块钱?就当是你帮衬你哥还房贷了。只要你答应,我们就给你准备一万块钱的嫁妆。”
我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亲竟然想让我结婚后继续帮哥哥还房贷,还想用一万块钱的嫁妆来收买我。
“妈,你太过分了!”我气得站了起来,“我这十年已经给家里打了一百二十多万,帮哥哥买了房子,现在我要结婚了,你不仅不肯给我三万块钱的嫁妆,还想让我结婚后继续帮哥哥还房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嫂子在一旁说:“晚晚,这也是为你好。你帮你哥还房贷,以后你回娘家,你哥也能好好招待你。再说,你嫁过去之后,陈阳家条件好,你也不缺这两千块钱。”
“我不缺这两千块钱,也不稀罕你们的招待!”我大声说,“我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够多了,我不会再给家里打一分钱了!你们想要嫁妆,就给我准备三万块钱,否则免谈!”
哥哥说:“晚晚,你怎么这么犟?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
“我明白!”我说,“你们就是想一直压榨我,想让我一辈子都为你们付出!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再傻下去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家里打一分钱,也不会再要你们的嫁妆了!我们之间,从此以后互不相干!”
说完,我转身就走。
母亲在后面哭着喊我的名字,让我别走。哥哥也想上前拉住我,我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走出娘家的大门,我心里既难过又轻松。难过的是,我最终还是和家里闹僵了;轻松的是,我终于鼓起勇气,拒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不再被他们压榨了。
回到出租屋,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陈阳。陈阳说:“晚晚,你做得对。你不能再被他们一直压榨下去了,你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现在只想好好准备婚礼,和你一起组建我们自己的小家庭,以后再也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牵扯了。”
陈阳抱着我说:“好。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会对你好,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虽然和家里闹僵了,但我心里并没有太多的遗憾。我知道,这样的原生家庭,不值得我再为他们付出了。
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和陈阳一起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我们拍了美美的婚纱照,订了温馨的酒店,邀请了亲朋好友。我慢慢忘记了家里的不愉快,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可我没想到,父母和哥嫂并没有就此放弃。他们见我态度坚决,竟然又想出了别的办法,想要破坏我的婚礼。
我心里做好了准备,不管他们怎么闹,我都不会让他们破坏我的幸福。我要和陈阳一起,勇敢地面对一切,守护我们的婚礼,守护我们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