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李易带着禹城基地送来的物资,雄赳赳气昂昂地抵达官渡基地。
第五师的师长刘勇敢,双手紧紧地握着李易的手,那热情劲儿,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
“哎呀呀,李市长啊!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来了!你一来,这官渡就有救了!”
刘勇敢之所以这么激动,也是有原因的。
梁州军刚进城,屁股还没坐热,昆吾军就打过来了。
那枪炮声,就跟过年放鞭炮似的,“轰隆隆”响个不停。
“注意隐蔽!”
“这些家伙真是死缠烂打!”
“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的。”
“一群没脑子的,打来打去到底图啥!”
班长关振端着枪,趴在沙袋后面,嘴里骂骂咧咧的。
孙信也端着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死死地盯着前方。
“砰!”
“轰!”
孙信刚开了一枪,一发炮弹就落在了附近。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你攻我守,这场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梁州军的老兵们,一个个排着队,端着大碗去打饭。
炊事员给他们盛饭的时候,那叫一个大方,满满当当的。
老兵们吃得那叫一个香,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吃得满嘴都是油。
可新兵们就没这待遇了。
孙信排着队,眼巴巴地看着老兵们大口吃肉吃菜,自己却只领到了三个玉米面窝头和一袋营养液。
那窝头,又硬又粗糙。
营养液呢,颜色黑乎乎的,喝起来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不过,这营养液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听说可是用虫子做的。
可别小瞧了这些虫子,它们富含蛋白质和多种维生素呢。
孙信三两口就把一袋300毫升的营养液喝光了,喝完还咂咂嘴。
班长关振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块鲜香酥脆的油炸虫饼,吃得那叫一个香。
他看到孙信那羡慕的眼神,一边嚼着虫饼,一边笑着说:“小孙啊,你也别羡慕,我给你说,我刚当兵的时候,比你还惨呢。”
“你好好打,等你晋升为上等兵了,那才算是真正当上兵、吃上粮了。”
“到时候,烧饼随便吃,隔三岔五就能吃上一顿肉,想吃多少吃多少,这虫饼啊,只能算是餐后零食。”
“要是运气好,还能吃上白面馒头和红烧肉呢。”
“那白面馒头,又白又软,一口咬下去,香得能把舌头都咽下去。”
“那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吃饱喝足了,到会所找个技师捏捏脚,那才叫不枉此生呢!”
孙信和其他新兵一样,听着班长给他们描绘的美好前景,眼睛里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说起孙信参军这事儿,那还有一段故事呢。
他是和言秉坤一起加入阳山基地的,可言秉坤是异能者,在基地里那可是香饽饽,官职也是越升越高。
而孙信呢,只能在基地里干一些普通的工作,每天累得腰酸背痛,还挣不了几个钱。
前段时间,他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了:“孙信,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们分手吧,祝你以后能过得幸福。”
就这样,他结束了持续数年的恋情,成了孤身一人。
没有了牵挂之后,他决定拼一把,不能再这么窝窝囊囊地活下去了。
自己虽然不是异能者,但自己有头脑、有毅力,为啥就不能出人头地呢?
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脚,毅然决然地报名参军了。
下午一点的时候,孙信正坐在地上装子弹呢。
突然,“呜呜呜”的警报声响了起来,那声音刺得人耳朵生疼。
孙信二话不说,动作敏捷地滚到壕沟里躲避。
紧接着,“轰轰轰”一阵炮轰声响起,那炮弹就像雨点一样,在阵地上炸开了花。
泥土、石块被炸得四处飞溅。
炮轰过后,昆吾军再次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这次进攻的规模明显比上午大多了,在七百多米的前沿阵地上,昆吾军起码投入了一个营的兵力。
孙信赶紧一拉枪栓,瞄准敌兵,“砰”地开了一枪。
半个多小时下来,孙信开了四十多枪,终于撂倒了一个敌兵。
班长关振在一旁大声夸奖道:“好小子!干得漂亮!你这枪法越来越准了,有前途。”
孙信憨厚地笑道:“是班长您教得好。”
等昆吾军退却后,排长赵飞云走了过来,大喊道:“兄弟们,带上家伙撤!”
关振急忙说道:“排长,战场还没打扫呢。”
赵飞云阴沉着脸说:“少废话,服从命令!”
关振:“是!”
撤出阵地后,关振忍不住问:“排长,那么多战利品,我们扔着不拿,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赵飞云说:“你回头看看。”
“呜呜呜!”
“轰轰轰!”
关振还没来得及回头,警报声就响了起来,阵地和战场瞬间被炮火覆盖。
“娘咧!排长你这是救了我的命啊!”
关振满脸惊骇,吓得小腿直打哆嗦。
这要是没听话,上去捡战利品,这会儿怕是已经粉身碎骨了。
当队伍撤回城里的时候,守了四个多小时的阵地已经被昆吾军占领了。
刘勇敢急匆匆地找到李易:“李市长,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撤兵了,现在昆吾军拿下了兴云村,下一步就要打官渡了。”
李易踢了一脚地上的炮弹:“刘师长先看看脚下的炮弹。”
刘勇敢疑惑地问:“这炮弹怎么了?”
李易怒骂道:“这他娘的是受了潮的哑弹,打不响的,禹城把这样的炮弹给我们用,你让我怎么打仗?”
刘勇敢一脸震惊地说:“不可能!这不可能!猛子,你检查一下炮弹。”
站在刘勇敢身后的警卫走过来,拿出工具当场拆开了炮弹,脸色难看地说:“师长,这,这确实是受潮的炮弹。”
刘勇敢气得破口大骂:“混蛋!混蛋啊!战事这么紧张,怎么能干这种缺德事!局势就是被这些混蛋给搞坏的。”
李易脸色铁青地说:“刘师长,我们是拎着脑袋来到前线的,我们梁州的战士不怕死,但绝不能枉死,弹药的事情没个说法,我梁州军绝不会再向昆吾军开一枪。”
刘勇敢张了张嘴巴,最终气愤地说:“我现在就向蔡司令汇报,一定为你讨回个公道。”
说完,刘勇敢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梁州军的驻地,把事情汇报给了远在洛京前线的蔡司令。
“太不像话了!简直是昏了头,现在可是在打仗啊!”
“你一定要稳住李易,守住了官渡,后面的事情我和禹城交涉。”
蔡汉生向刘勇敢交代了一些事情后,骂骂咧咧地给周亮平打去电话:“老周,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你怎么能把受潮的弹药交给李易,你也太糊涂了。”
周亮平说:“受潮的弹药?怎么可能啊,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蔡汉生说:“炮弹是刘勇敢看着拆开的,你这个一把手当得太不称职了,你抓紧处理,要不然,李易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挂了电话,周亮平气得脸色发青,把宋天江和军需处的官员喊到面前。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还真是军需处干的。
这些人居然把受潮的炮弹掺进了给梁州的弹药中,就是为了节约成本。
周亮平只觉得眼前一黑,不得不派宋天江带着十车弹药前往官渡基地,不管用什么法子也要稳住李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