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洲之所以要亲自跟着去,是为了防止那几个人渣说出不该说的话,引得温离怀疑。
现在看来,他的担心似乎多余了。
“拜托,大小姐,你看看我们这个样子,是打人的,还是被打的?”
面前四人脸上没什么伤,走路却一瘸一拐的,有两个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温离扫了眼,冷哼:“你们那么多人,打贺长洲一个,还敢跟我狡辩!”
“我们没有狡辩,不信你问他!”有人指向贺长洲。
温离回头,看着微微抿着唇,一脸虚弱的混血小可怜,气更是不打一出来。
“你们还在污蔑他!”
“没想到触景生情,你们就占了两个字。”
“中国有那么多兵器你们不学,偏学剑!”
“你们是智商和脐带一起被剪了吗?”
骂得太脏了。
“窝草尼玛。”有个男生没忍住,抬手就朝温离呼来。
贺长洲眸色微冷,刚想去拦。
就见温离上前一步,那巴掌直接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抹纤细的身影极为夸张的往侧边一倒。
随后……
一抹鲜血喷了出来。
贺长洲眉心微蹙,脚下意识上前,却被刘优秀一把推开。
刘优秀蹲在地上,扶起还在吐血的温离,凄厉的喊了几声,“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你们,是你们把小姐打成这样的!”
“我们没有……”
“没有小姐怎么会吐血!”
温离晕倒了过去,刘优秀目眦欲裂。
“我要报警,你们几个谁也别想逃过!”
另外两个保镖,一个忙着报警,一个忙着打120。
吓得四人胆战心惊。
纷纷开始责怪起打人的来。
“谁叫你动手的?”
“她瘦得跟张纸一样,现在好了,被你打死了,我们都得完蛋!”
“我……我也不想的,明明是她往前凑,谁知道她那么脆皮……”
没多久,警车和救护车都赶来了。
四人全部被手铐铐住带上了车。
贺长洲看着脸色苍白,嘴角还沾染着血迹的女孩,一颗心仿佛也沉了下去。
她不像是假的。
当刘优秀想上车陪同时,他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响起:“我去。”
他浑浑噩噩的跟着上了车。
护士在看她的心电监护仪。
他抬手去擦她唇角的血渍,力道很轻。
将血迹擦净后,他手刚离开,便看见她唇角牵了牵。
意识到什么,他猛然抬眸,看见女孩偷偷睁开一只眼睛,俏皮地朝他眨了眨。
她果然是装的。
还好……她是装的。
“目前病人身体看不出什么具体的问题,不过她之前动过大手术,现在忽然吐血,除了受伤的原因,也有很能是身体没有恢复好,建议你们再观察一下,如果还有这样的状况,一定要及时就医。”
贺长洲接过医生给的片子,回头看向病床上早已经睡着的女孩。
动过大手术……
所以她是真的吐血?
贺长洲并不知道这些事。
他只知道,她又娇又懒,不但要聘三个保镖保护自己,就连那条丑狗都要旁人遛。
她不喜欢动。
每次都要让他悄悄去温家别墅。
她其实打过他一次。
那力道跟挠痒痒似的。
打了两下,就没力气扔给保镖。
就连这两次,她扶他时,都会微微喘气。
他以为她在故意引·诱……
所以,是因为动过手术身体不好的原因吗?
贺长洲一直守在温离身边。
时不时给她掖掖被子,又探探她的体温。
她睡着的时候很乖。
眼睫浓密乌黑,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小巧的鼻梁,粉嫩的唇。
巴掌大的小脸,拼凑在一起,完美的五官。
乖得像只猫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贺长洲渐渐移不开视线。
那双漆黑的瞳仁窥伺着她,仿佛盯住了什么美味的猎物,一点点迫近,衔住,品尝……
温离不知道为什么,一坐车就犯困。
等她睡醒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
她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坐在她病床前的贺长洲。
他正在看书,好像是本经济学。
他低垂着头,半天没翻书,露出来的唇似乎比平时红了几分,显得那张脸更加昳丽无双。
温离慢慢清醒,忽然觉得嘴唇有点发麻。
001早已经羞红了脸,【他吻的。】
温离:……
又觊觎她的美色。
毕竟是吻过两个男人的人,现在加上贺长洲就是第三个。
虽然吻技不熟练,但总归是成长了不少。
而成长的第一步,就是要装聋作哑。
顺便调戏调戏他。
“贺长洲,不知道为什么,我嘴好干啊。”
贺长洲捏着书的动作一顿,面色浮起一抹不自然。
很快,他就转身,接了一杯水递给她。
温离假装不经意地拂过他的指尖,余光果然看到了一对变红的耳廓。
心情愉悦。
便又心安理得地指使着他做事情。
“我还要吃水果。”
做了心虚事的人,当然不可能拒绝。
温离像只松鼠一样,满足的吃着。
倏然,想到什么,她凑过去盯着贺长洲。
贺长洲被盯得不自在,偏了偏头,“姐姐还有什么想吃的?”
温离没说话,只是越靠越近,几乎要吻到他。
贺长洲心跳骤然失序。
那双阴郁的眸里带着某种粘稠的渴。
心头升起难耐的兴奋。
喉结快速滚动着。
原来,她不喜欢他偷偷吻她。
也好,这样正大光明的接吻,他便能看到她颤抖的眼睫,听见她动情的嘤咛和chuan息。
清甜的气息落在鼻尖、唇瓣,贺长洲不由自主地分开唇,贪婪地吮吸着朝自己蔓延而来的湿热香气。
就在他快要抑制不住迎上去时。
这位娇纵任性的大小姐却没有吻下来。
而是偏了偏头,伸出纤细漂亮的指尖,拿过他手里的书籍。
贺长洲愣了一瞬,看见那只小手翻开书页,精致的眉心微微蹙起。
“好难呀。”
“我想考你们学校经济学专业的研究生。”
“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
“贺长洲,帮帮我好不好?”
贺长洲觉得惋惜。
他会错了意。
不过,她离自己那么近,呼吸全部落在他身上,气息交织,怎么不算是接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