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贴在祖屋的青砖墙上，听着屋里杨虎几人还在讨论明天如何围堵车队。
屋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在商量具体的集合时间和路线，他没再多听，现在更重要的是摸清村里的整体情况。
比如首领是谁、有多少能打的人手、除了杨虎还有没有其他异能者。
他缓缓直起身，借着屋檐的阴影遮住身形，目光扫过村里的街道。
此时正是午后，雪地里的光线足够看清周围动静，不少村民还在往自家屋里搬东西，大多是些枯枝和冻硬的草根，应该是用来烧火取暖的。
他盯上了村西头一名落单的巡逻村民。
那村民看起来二十出头，手里握着木矛，正沿着围墙慢慢走，时不时停下来往远处的树林望一眼。
脚步有些拖沓，显然是到了换班的时间，心思已经不在值守上了。
林风确认周围没有其他村民，身体瞬间消失在屋檐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那名村民身后的雪堆旁，移动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村民刚想打个哈欠，后颈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扣住，喉咙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拖进了雪堆后面的树林里。
“别喊，喊一声就拧断你的脖子。”
林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寒意，手指微微用力，让村民清晰感受到脖颈处的力道。
村民吓得浑身僵硬，手里的铁棍掉在雪地上，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别……别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粮食还是物资？我去给你拿！”
林风松开扣着他后颈的手，却没退开，依旧挡在他身前，目光冷冽地盯着他：“我问你答，敢说一句假话，现在就死。”
村民连忙点头，脑袋点得像拨浪鼓：“不敢！不敢说假话！你问！”
“这村子叫什么？里面的人是什么关系？”
林风先问最基础的问题，同时观察村民的表情，确认他没有撒谎的迹象。
“叫……叫杨家村！”
村民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里面的人都姓杨，都是一个宗族的，算下来都是亲戚，族长是杨万山，咱们都听他的。”
“杨万山？”林风心里记下这个名字，“他是杨虎的什么人？”
“是……是杨虎的爹！”
村民赶紧回答，“杨虎是族长的三儿子，也是咱们族里唯一的异能者，土系的，能从地里扎出冻土刺，可厉害着呢！之前有丧尸闯进来，都是他用异能挡回去的！”
林风挑了挑眉，果然是父子，难怪杨虎在村里这么有话语权，还能随便调动几百人。
他继续追问：“村里一共多少人？能打的有多少？除了杨虎，还有没有其他异能者？”
“总共一千多口人！”
村民想都没想就回答，“能打的壮劳力有八百多，都是十六到五十岁的男人，手里的武器都是砍刀、铁棍这些……除了虎哥，没其他人有异能了，咱们都没那运气。”
“靠什么活下来？”林风的语气更冷了些，“村里种粮食了？还是有其他来源？”
村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看林风的眼睛，声音也低了些。
“没……没种粮食，这天气种不了。就是……就是去路上堵那些路过的幸存者车队，抢他们的粮食和物资，有时候也去附近的废弃房子里搜点东西……”
“所以，你们村里没有‘村民’和‘匪徒’的区别，所有人都靠抢幸存者活命？”
林风追问，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
村民沉默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辩解：“不是我们想抢……末世里没粮食活不下去啊！族长说，要么抢别人，要么被饿死，咱们也是没办法……”
林风没再跟他纠结这些，继续问：“祖屋是干什么用的？杨万山现在在不在里面？周围有没有暗哨？”
“祖屋是咱们宗族的核心！”
提到祖屋，村民的语气多了几分敬畏。
“里面放着族谱，族长平时就在里面议事，虎哥也常去。现在这个点，族长肯定在里面，虎哥应该也没走……周围没暗哨，就围墙外有值守的，祖屋旁边没人守，没人敢在祖屋附近闹事。”
林风确认该问的都问清楚了，杨氏宗族聚居，一千多人，八百多能打的壮劳力，只有杨虎一个土系异能者。
全员持冷兵器，靠抢劫幸存者为生，首领杨万山是杨虎的父亲，此刻正在祖屋议事，祖屋周围无暗哨。
这些信息足够了。
他看着面前吓得浑身发抖的村民，没有丝毫犹豫，留着他只会暴露自己的行踪，说不定还会提前给杨万山和杨虎报信。
村民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带着哀求：“我都告诉你了！别杀我！我保证不跟别人说！我马上离开杨家村，再也不回来！”
林风没给他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右手快速探出，指尖对准村民的脖颈，猛地发力。
咔嚓一声轻响，村民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眼睛瞪得溜圆，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缓缓倒在雪地里，很快被飘落的新雪覆盖了大半。
林风将他的尸体拖到树林深处，又用积雪埋了埋，确保不会轻易被发现，然后捡起地上的铁棍，收进空间里面。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催动空间异能，瞬移回村子里，贴着墙根绕着祖屋走了一圈。
祖屋的屋檐下挂着两个褪色的红灯笼，灯笼纸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里面的烛火透过纸缝映出微弱的光。
他仔细观察着祖屋周围的动静，东侧是一条窄巷，西侧是一片空地；南侧对着村口，只有两名值守的村民在远处巡逻，没靠近祖屋；北侧就是他之前藏身的断墙方向。
整个祖屋周围确实没有暗哨，只有屋里传来杨万山和杨虎偶尔的对话声，听起来两人还在商量明天的行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林风确认安全后，没再停留，贴着墙根慢慢退到村北的断墙处，再次检查了一遍周围，确认没有村民注意到这边，然后身形一闪，瞬移出了村子，落在断墙外侧的雪堆后面。
他蹲在雪堆里，目光看向杨家村的方向。
村里的炊烟渐渐升起，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屋顶的积雪上，泛着刺眼的白光。
他没打算现在就动手，虽然他有能力杀进祖屋除掉杨万山和杨虎，但村里有八百多能打的壮劳力，一旦惊动他们，难免会发生混战。
虽说他不怕，但没必要杀这么多人，他又不是杀人狂。
这些人都是杨氏宗族成员，靠血缘抱团，虽然现在靠抢劫为生，但只要除掉杨万山和杨虎这两个领头的，说不定以后还有能用得上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慢慢西斜，雪地里的影子越拉越长，寒风依旧刺骨。
林风裹紧了身上的棉衣，靠在雪堆后面，耐心等待着。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等天黑透了，村里的值守人员放松警惕，他再悄悄潜入祖屋，除掉杨万山和杨虎。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乌云压得很低，虽还是午后，但光线已经开始慢慢变暗，用不了多久，夜色就会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