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残阳如血,柔然狼旗插在箭楼缺口处飘荡。城下堆积的守军尸骸被秃鹫啄食,叛将王焕的玄甲头盔滚在血泥里——正是三日前开关献城的信物。陈锋玄色大氅被朔风卷起,碎裂玉佩在掌心灼烧出焦味,八百玄甲死士如雕塑般静立身后,战马蹄铁裹着麻布,踏雪无痕。
“王爷,柔然前锋营在瓮城庆功。”斥候喉结滚动,“他们...在用汉妇头颅踢蹴鞠。”
陈锋指尖划过潼关水脉图,玉佩裂痕与图中“烽燧地宫”标记完全重合:“子时三刻,破烽燧取玉!”
烽燧地宫,血祭狂欢。
柔然千夫长拓跋野踩着汉将颅骨狂饮马奶酒,石台上八名赤膊祭司正剜出俘虏心脏,滴血浇灌中央的陨铁柱。柱顶嵌着的血色晶石随心跳鼓胀——正是柔然圣山血晶!
“汉人脊梁断了!”拓跋野酒碗掷向囚笼,笼内潼关守将长子陈昂怒目欲裂,“待大祭司唤醒血晶,你们皇帝的祖坟也会喷出尸火...”
话音未落,地宫穹顶突然坠下三具柔然哨兵尸体,喉间插着玄甲军制式弩箭!
“破壁!”
陈锋陌刀劈开通风砖墙的刹那,玉佩裂痕迸射金光。血晶似被惊动,骤然喷射血雾,最近的柔然祭司惨叫化为白骨!
“汉狗找死!”拓跋野战斧狂挥,陈锋旋身避过,刀锋顺势削断四名扑来的护卫咽喉。血雾追噬而至,他反手抓过柔然俘虏掷入雾中,惨嚎声里撕出血路直扑血晶!
“拦住他!”大祭司骨杖插地,血晶幻出巨狼虚影扑咬。陈锋玉佩猛按向狼首,金光与血芒对撞的爆鸣中,拓跋野战斧狠劈他后心——
铿!
陌刀回旋格斧,陈锋借力腾空,五指如钩插进血晶!
“啊——!”圣物剥离的剧痛让大祭司七窍流血,地宫支柱轰然崩塌。陈锋攥着沸腾的血晶撞破侧窗,身后是拓跋野歇斯底里的咆哮:“柔然铁骑会踏平...”
巨石淹没嘶吼。
骊山地宫,龙脉哀鸣。
李三倒悬在青铜棺上方,火药引线距棺内玉玺仅剩三寸。卢远道突然掀开棺盖狞笑:“陈锋的玉魄该碎了!”他匕首扎向自己心口,血溅玉玺的瞬间——
轰隆!
岭南方向传来玉佩清啸!潼关血晶之力隔空注入,玉佩裂痕竟短暂弥合!卢远道反被玉玺反噬,匕首当啷落地:“不可能!”
李三趁机割断引线。火药坠入血池的前一瞬,他瞥见玉玺底座露出半枚螭龙钮——正是前朝传国玉!
范阳北郊,祖坟雷爆。
李莽挥旗怒吼:“放箭!”三百死士火箭齐发,卢氏祖坟碑林应声炸裂。守坟私兵被气浪掀飞时,李莽已率军冲入地宫,将陪葬的北海蛟丹塞入背囊。
“报!潼关捷讯!”探马嘶声穿透硝烟,“王爷夺回潼关,柔然前锋尽灭!”
李莽狂笑劈断卢氏祠堂匾额:“告诉卢老狗——他的蛟丹归我了!”
潼关烽燧,玉魄归源。
陈锋将血晶按入玉佩裂痕,金光暴涨如旭日初升。城下溃逃的柔然骑兵突然人仰马翻——战马眼球爆出赭色蛊虫!
“噬金蛊反噬?”欧阳卿惊呼。
“柔然用精血饲蛊,圣物被夺则蛊虫失控。”陈锋冷眼俯视城下炼狱。血晶在玉佩中渐化灰白,他猛然攥碎晶核:“传令!焚尽柔然尸首,一颗蛊卵不许留!”
烈焰吞没战场时,玉佩浮现新裂痕——血晶耗尽,仅续命三日。
骊山密报此刻抵入陈锋掌心:
“地宫现传国玉,卢远道遁逃,携柔然陨铁匕首!”
朔风卷过潼关焦土,陈锋指尖摩挲新裂痕。
北伐中原的宏图前,玉魄崩碎的倒计时已铮然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