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出面道歉，并且安排了最有经验的工作人员在旁边陪同。”林小雨说道，“但女记者似乎不太满意。”
李萍举手：“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大家看向她。
“能不能安排女记者到附近的咖啡厅休息？”李萍说道，“系统恢复后立即通知她，这样至少能让她感受到我们的贴心服务。”
“这个主意不错。”周阳点点头，“小雨，你立即联系王行长，按这个办法处理。”
林小雨立即打电话联系。过了几分钟，她挂掉电话报告情况。
“王行长采纳了建议，而且女记者接受了安排。”林小雨说道，“她现在在银行对面的咖啡厅等待，银行还为她买了咖啡。”
“女记者什么反应？”老陈好奇地问。
“据李萍部长观察，她的态度有所缓和。”林小雨说道，“而且她对银行的这种处理方式表示理解。”
正在这时，高远山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省里的电话。”他对周阳说道，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张秘书长…是的…好的，我知道了…”
高远山挂掉电话后，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什么情况？”周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省里已经知道中央媒体在临海暗访的消息。”高远山说道，“张秘书长问我们准备得怎么样。”
“您怎么回答的？”周阳问道。
“我说我们正在积极配合，争取展示临海市的真实面貌。”高远山回答道。
李萍有些担心：“省里不会给我们压力吧？”
“暂时不会，但如果暗访结果不好，后果可想而知。”高远山坦白地说道。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大家都明白，这次暗访的结果不仅关系到临海市的形象，也关系到所有人的前途。
“现在说这些没用。”周阳打破了沉默，“我们只能尽力做好眼前的事情。”
林小雨的手机又响了，她接通后听了几句，脸上露出了笑容。
“有好消息！”她兴奋地说道，“银行系统恢复了，女记者顺利完成了开户。”
“她什么反应？”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据李萍部长观察，她对银行的整个服务过程很满意。”林小雨说道，“特别是刚才在咖啡厅等待的安排，她认为很人性化。”
老陈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过了一关。”
“还没结束呢。”周阳提醒道，“她们还要去街道办事处。”
“街道办事处那边怎么样？”高远山问道。
林小雨查了查记录：“暗访组要去的是港湾街道，那边的情况相对复杂一些。”
“复杂在哪里？”李萍问道。
“港湾街道管辖的区域比较大，既有老旧小区，也有新建楼盘，还有一些外来务工人员聚集区。”林小雨解释道，“人员构成复杂，办事需求多样化。”
周阳点点头：“这确实是个挑战。复杂的环境最容易暴露管理问题。”
“要不要提前通知一下？”老陈建议道。
“不行。”高远山摇摇头，“通知得太明显就失去了暗访的意义。”
“那怎么办？”老陈有些着急。
“相信我们的街道干部。”周阳说道，“如果平时工作做得扎实，就不怕检验。”
就在大家讨论的时候，李萍的手机响了。她接通后，脸色变得有些紧张。
“怎么了？”周阳立即问道。
“暗访组到了港湾街道，但遇到了一个意外情况。”李萍说道。
“什么意外情况？”高远山追问道。
“有个老大爷在街道办事大厅里大声抱怨，说工作人员态度不好，办事效率低。”李萍说道，“声音很大，暗访组肯定听到了。”
周阳心里咯噔一下。这种群众抱怨最容易给外界留下不好印象。
“具体什么情况？”他问道。
“据现场观察，老大爷是来办理低保申请的。”李萍说道，“工作人员要求他提供一些证明材料，但他说已经提供过了。”
“材料到底有没有提供？”高远山关心地问道。
李萍又听了听电话：“工作人员说确实没有收到相关材料，但老大爷坚持说已经交过了。”
“这种情况最麻烦。”老陈摇摇头，“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键是怎么处理。”周阳说道，“暗访组在观察我们的处理方式。”
“现在什么情况？”高远山问道。
李萍继续听电话，过了一会儿说道：“街道办的王主任出面了，他正在和老大爷耐心沟通。”
“王主任怎么处理的？”周阳关心地问道。
“他没有和老大爷争论谁对谁错，而是主动提出帮老大爷重新整理材料。”李萍说道，“而且承诺今天就能给出处理结果。”
“老大爷什么反应？”老陈问道。
“态度有所缓和，但还是有些不满。”李萍继续汇报，“王主任又安排了专门的工作人员陪同老大爷到相关部门补充材料。”
周阳点点头：“这个处理方式不错，体现了为民服务的态度。”
“暗访组什么反应？”高远山最关心这个问题。
李萍听了听电话：“据观察，女记者对这种处理方式还比较认可。她在记录本上写了一些东西，但看不清具体内容。”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进来的是港湾街道的王主任，他看起来有些焦急。
“周市长，高书记，我专程过来汇报情况。”王主任说道。
“刚才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高远山直接问道。
“老大爷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王主任说道，“经过核实，确实是我们工作中的一个疏忽，老大爷提交的材料被放错了地方。”
“然后呢？”周阳问道。
“我当面向老大爷道歉，并且立即为他办理了相关手续。”王主任继续说道，“老大爷很满意，还夸奖了我们的服务态度。”
李萍放下电话：“我刚刚得到确认，暗访的女记者对整个处理过程很认可。”
“她说什么了？”王主任紧张地问道。
“她说，能够主动承认错误并积极纠正，这说明政府部门确实在转变作风。”李萍转述道。
王主任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会给市里丢脸呢。”
“王主任，你处理得很好。”周阳肯定地说道，“这种真诚的态度正是我们要倡导的。”
高远山也点点头：“遇到问题不推诿，主动承担责任，这就是服务意识的体现。”
就在这时，林小雨又接到了电话。她听了几句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最新消息！”她挂掉电话，“暗访组要结束今天的行程了。”
“去哪里？”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她们要回酒店整理材料，准备写报道。”林小雨说道。
“知道她们的初步印象吗？”周阳最关心这个问题。
李萍拿起手机：“我问问现场的情况。”
她拨通电话，和对方交流了几分钟，然后挂掉电话。
“消息很好！”李萍兴奋地说道，“女记者在离开前和她的同事交流了几句，说临海市的政务服务改革确实有成效。”
“具体怎么说的？”高远山追问道。
“她说，虽然还有一些细节问题，但整体方向是对的，工作人员的服务意识确实有明显改善。”李萍说道。
老陈高兴地拍手：“太好了！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周阳提醒道，“最终的报道内容还不知道。”
“不管怎样，至少说明我们的改革方向是对的。”高远山总结道。
王主任点点头：“这次暗访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真正的服务不是做表面文章，而是要真心为群众解决问题。”
“说得好。”周阳赞许道，“这就是我们要达到的效果。”
就在大家交流心得的时候，林小雨的手机又响了。她接通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情况？”周阳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
“刚刚接到消息，暗访组明天还要继续。”林小雨说道，“而且明天的重点是教育和医疗系统。”
办公室里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教育和医疗系统的情况相对复杂，涉及面更广，不确定因素更多。
“看来这次暗访比我们想象的要全面。”高远山说道。
“明天我们怎么应对？”王主任问道。
周阳思考了一下：“还是老原则，真诚应对，不刻意表现。”
“但教育和医疗系统的情况我们了解得不够深入。”李萍有些担心。
“那就抓紧时间了解。”周阳说道，“今晚我们分头行动，到相关部门去实地了解情况。”
高远山点点头：“这个安排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当天晚上八点，周阳独自来到了临海市人民医院。
作为全市最大的综合性医院，这里的服务质量直接关系到临海市的整体形象。周阳以普通患者家属的身份，在医院里转了一圈。
急诊科里人头攒动，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周阳看到护士们忙碌地穿梭在病人之间，虽然很辛苦，但态度还算耐心。
“请问心内科在几楼？”周阳故意向一个年轻护士询问。
“五楼。”护士头也不抬地回答，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周阳皱了皱眉。虽然护士回答了问题，但态度确实有些冷淡。如果明天暗访组遇到这种情况，印象肯定不会太好。
他继续在医院里观察，发现了一些问题：指示牌不够清晰，排队秩序有些混乱，部分工作人员的服务意识还需要提升。
但也有一些令人欣慰的地方：医生们都很专业，病人的满意度总体还可以，医院的整体环境也比较整洁。
从医院出来，周阳又驱车前往临海市第一中学。
学校里已经比较安静，但教学楼里还有不少房间亮着灯。周阳知道，那些都是晚自习的教室。
“师傅，请问校长办公室在哪里？”周阳向门卫询问。
“你找校长有什么事？”门卫大爷警惕地看着周阳。
“我是学生家长，想了解一下孩子的情况。”周阳编了个理由。
“现在都几点了，校长早就下班了。”门卫大爷说道，“有事明天再来吧。”
“那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周阳继续问道。
门卫大爷摇摇头：“这个我不能做主，你明天直接来找校长吧。”
从学校出来，周阳对教育系统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总体来说，学校的管理还是比较规范的，但在对外接待方面可能还有改进空间。
回到市政府，周阳发现办公楼里还有不少房间亮着灯。李萍、林小雨，还有几个部门负责人都在加班，准备明天的应对工作。
“周市长，您回来了。”林小雨看到周阳，立即迎了上来。
“大家辛苦了。”周阳看着忙碌的众人，心里有些感动。
“情况了解得怎么样？”李萍问道。
周阳坐下来，把刚才在医院和学校的观察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看来问题确实不少。”教育局的李主任有些担心。
“问题有，但不是不能解决。”周阳说道，“关键是要有正确的态度。”
“您的意思是？”医院的王副院长问道。
“如果暗访组发现了问题，我们不要回避，要诚恳地承认，并且说明我们的改进措施。”周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