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刚才抓萤火虫都没有看见胡澜枝,怎么才这一会他就拿来纱布抓了这么多萤火虫?而且这么黑,他竟然能反应这么快将自己接住!
胡澜枝将季泊扶起来以后,将手中用纱布抓起来的萤火虫递给季泊说道:“外面太黑了,赶紧回屋去吧!”
季泊接过装满萤火虫的纱布,将此作为照明的灯笼刚好合适,他又走了几步以后又有点担心胡澜枝,于是回头看了看,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黑暗里传来胡澜枝的声音:“看什么呢?还不回去!”
季泊听见胡澜枝的声音后才转身离去,心想他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夜视眼吧!自己看不见他,但他却能看见自己,不过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了。
见季泊回了房间,胡澜枝这才转身准备回房间,但还没走两步就差点摔倒,他哪有什么夜视眼,不过是目光没有从季泊身上离开过罢了!
胡澜枝不敢再大意,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回到了房间。
季泊将装满萤火虫的纱布用细线系住后挂在了蚊幌里,熄灭烛火以后躺在床上,看着蚊帐里泛着绿光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泊的错觉,他总感觉萤火虫围成的形状好像是胡澜枝那张脸的轮廓。
季泊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他的手一靠近,纱布里面的萤火虫受惊立马使绿光的形状发生了改变,但改变后的形状后的轮廓还是很像胡澜枝的模样,只不过此时的轮廓好像是他不太高兴时的模样。
是不是胡澜枝不喜欢被别人摸脸?但季泊就偏要伸手去摸,快要触碰到时将手收回,等他们安静后又缓缓将手伸了过去。
就这样季泊玩了好半天,直到打起了哈欠才准备睡觉。
闭上眼睛的季泊总感觉面前幽幽的绿光像胡澜枝的眼睛一样凝视着自己看,好像是在说他也想睡觉。
于是季泊将装满萤火虫的纱布从蚊幌上取了下来,来到窗边后将用细线束好的纱布打开,纱布里面的萤火虫发现没有障碍困住它们了,于是慢慢四散飞向了院落里的各个角落。
季泊不认床,所以即使环境陌生也并不影响他休息,一晚上睡得十分安稳,直到一声浑厚的钟声回荡在房间里,季泊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向窗外看去,发现太阳都还没升起来呢!他刚准备躺下继续睡又听见一声浑厚的钟声。
季泊用被子将头盖住,希望这可恶的钟声赶紧停止,可直到他的困意都没了这钟声都还没停止。
无奈起床的季泊打着哈欠打开房门,伸着懒腰时发现旁边胡澜枝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不在家里季泊也不管规矩了,他走到胡澜枝房间门口后探着脑袋看向里面,但房间里却并没有胡澜枝的身影。
突然身后传来玄朗的声音说道:“子衿,你在干嘛呢?”
季泊连忙收起偷偷摸摸的样子说道:“钟声太吵了!我想看看公子有没有被吵到?”
刚说完季泊就觉得自己这理由太牵强,胡澜枝就算被钟声吵到,那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啊!
但玄朗却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回答道:“公子已经去参加寺庙早课了!你如果有兴趣我也可以带你去的。”
季泊连忙摇头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在原时代上学那些年,季泊已经把早自习上够了,他可不想到这来还得上早课,不过他没想到寺庙也有早课,而且这也太早了,太阳都还没升起来。
无聊的季泊也不敢乱跑,他昨天就见识到这个寺庙的规矩很多了,而且他也不太清楚佛寺这种地方有什么忌讳,万一说错话或者做错事可不得了,他小时候看电影里那些少林寺里可都是有十八铜人罗汉的,一个个身强力壮武功高强,打他这个小卡拉米还不是轻轻松松。
所以只敢待在院子里的季泊后悔死了,早知道不来了,还以为是去像淡雅闲居那种有意思的地方呢!没想到是来完全没有娱乐活动的寺庙,而且一大早太阳还没升起来就被吵醒了,他很难想象天天在这里的僧人是怎么度过这百无聊赖的日子的。
实在是没事做的季泊就坐到那棵巨大的银杏树下,伸手去接飘落下来的金黄色树叶。
突然啪嗒一声把季泊吓了一跳,起身后赶忙往玄朗的方向跑去,听到声响的玄朗也赶了过来,走近后才发现是一只雏鸟从树上掉了下来。
说是雏鸟是因为它连羽毛都还没长齐,浑身只稀疏覆盖着灰白色的绒毛,部分粉红色的皮肤还裸露在外面,但这个鸟的体型却很难让人相信是雏鸟,长得和成年的公鸡差不多大了,说是一只成年的鸟也毫不夸张。
玄朗上前用手指抬起雏鸟的头看了看,虽然没有出血,但从这么高的树上掉下来,估计内脏和骨头都摔坏了,雏鸟能长这么大也是很罕见,玄朗可惜的啧了两声后说道:“找个地方给他埋了吧!”
季泊看见雏鸟的眼睛还在动,连忙说道:“它还没死呢!”
玄朗也看了一眼确实发现雏鸟还活着,但还是惋惜地说道:“没死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咱们也不懂怎么医治,就算它侥幸活下来了,估计也会有阙的。”
季泊觉得还有一线希望就得救一救,万一救活了呢!最后实在救不活也算是尽力了,不会再有什么遗憾。
于是季泊回房间用碗接了一些水放在雏鸟旁边,然后又将包袱里的烧饼拿了出来,掰成小块蘸水以后喂给雏鸟吃。
雏鸟嘴巴动了动,竟然真的吃了下去,季泊高兴看向玄朗说道:“你看!它吃东西了!”
玄朗却觉得季泊在做无用功,转身离去了。
季泊就这样慢慢给雏鸟喂了一些食物,但他也不敢挪动雏鸟,害怕如果雏鸟已经骨折的话,一不小心容易造成二次伤害,好在树下这块地没有太阳直射,也算是一个阴凉干燥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