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去医院吧,姐记着你的好。”秦淮如眼神温柔,抛了个媚眼过去,傻柱顿时晕头转向,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了——他本来叫何雨柱,这会儿怕是早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傻柱离开,秦淮如嘴角微微上扬。明天结账时,自然有傻柱出钱。等他后来要回,自己只要掉几滴眼泪就能糊弄过去。
要是三大爷闫埠贵知道她的打算,恐怕也得佩服不已。他虽然精于算计,但也讲究等价交换。论起空手套白狼的本事,可比不上秦淮如。
两人的手段,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闫埠贵就是个没脑子的。
秦淮如高高兴兴回到家,连婆婆生病的事都暂时忘记了。
刚到门口,却看见棒梗满头大汗地在组装一辆小自行车。
旁边站着一个陌生人:“零件都卖给你了,自己装吧,我可不会。”说完就要走。
秦淮如急忙拦住那人:“这些零件真是卖给棒梗的?”
“还能假?你这个当妈的也真行,让这么小的孩子带着那么多钱到处跑,幸好碰到我这个李建东的老客户,好心送回来。”
那人说完就走了。
秦淮如脑袋嗡的一声——肯定是棒梗又偷钱了!
就不该让他去拿钱!
“棒梗!买零件的钱哪来的?”她一把揪住儿子的耳朵。
“我、我自己攒的!”棒梗倔强地回答。
秦淮如拉着人来到贾张氏床边,从陶罐里倒出来的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钱呢?那些五块、一块的都去哪儿了?”她大声质问。
她在厂里辛苦工作,一个月才挣二十多块钱,要养活五口人。三个孩子两个大人,要不是靠傻柱剩下的饭菜,连窝窝头都吃不上!
这个败家子真是可恶,一而再再而三地偷钱!
别人家的孩子都知道帮家里,她家这个却专门偷自己的钱!
她气得发疯,一巴掌打在棒梗脸上,哭喊着:
“我这是什么命!死了丈夫,有个刻薄的婆婆,现在又养出这么个混账儿子!”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跟着东旭去了算了!”
“啪!”又是一记耳光。
平时她连棒梗一根手指都不敢碰,今天是真的被气糊涂了。
棒梗被打了之后嗷嗷大叫,满院子乱跑。
秦淮如这次下定决心要出这口气。已经两次了,要是再发生一次,就算把她榨干也补不回来!这小子一次就拿几十上百块,傻柱一个月工资才三十七块五!
说来好笑,秦淮如对傻柱的工资记得比自己还清楚。她正在琢磨怎么替傻柱领工资,还没想好说什么。看来得跟傻柱更亲近些才行——许大茂那件事让她慌了神,连许大茂假扮的女人傻柱都急着要,再不给他点甜头,这长期饭票怕是保不住了。
秦淮如一边打一边哭:“我拉扯你们三个容易吗?家里家外就我一个女人撑着!你这个没出息的整天偷鸡摸狗,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贾东旭,你这个没良心的,快从地底下爬出来管管你儿子!”
整个四合院都闹翻了天。
李建东走到中院,看到棒梗挨打,傻蓉蓉在一旁拍手叫好:“坏棒梗活该!”其他邻居也都凑热闹,没人来劝架。
“这小兔崽子早该收拾了,把咱们院子的脸都丢尽了!”一大爷易忠海背着手瞪眼。这次他难得和李建东站在同一边——厂里领导已经暗示过好几次:“你们院子里的棒梗总偷厂里的东西,傻柱还帮着掩护,太不像话了。”
明眼人都知道是谁干的?虽然厂里不会追究,但风言风语也让易忠海这个大爷脸上挂不住。街道选他当管事就是为了让大院有面子,出了个贼骨头,还谈什么脸面?
棒梗的名声比粪坑闹鬼还要臭。
粪坑闹鬼大家还半信半疑,
但棒梗偷鸡摸狗的事,人人皆知,铁证如山。
就算有傻柱帮他遮掩,可傻柱还得上班,哪能天天盯着他?
“狠狠打!这次非得让他记住教训!”旁边有人煽风**。
“对,我小时候也是被我爸打大的。”
“棒梗就是欠收拾,秦寡妇,你可别手软。”
这时,没人替棒梗说话。
他只能大声哭喊:“奶奶!快来!我妈要打我啦!”
正巧,傻柱从医院回来,后面跟着贾张氏。
贾张氏小气得很,一听住院还要花钱,刚醒就催着回家。
还让傻柱把剩下的医药费先垫上。
“谁敢动我孙子!要打先打我!”贾张氏冲上去拦住秦淮如。
秦淮如一向讲孝道,婆婆一来,她也没办法了。
只好松开棒梗。
棒梗一把抱住贾张氏的腿,哭着说:“奶奶!你看我妈把我打的!他们不但不拦着,还让我妈往死里打!”
“这群没良心的,我都记着呢!”
众人一听慌了,赶紧转身往家跑。
天色渐暗,人群散去。
只有李建东心里清楚——好戏才刚开始。
夜幕降临。
贾张氏心疼地拍着棒梗身上的灰。
“妈,棒梗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贾张氏还以为是秦淮如,没好气地说:“你是想让我老贾家断子绝孙吗?”
“看看把我家棒梗打成什么样了?”
“妈,孩子他娘为啥打孩子?”
听到这话,贾张氏后背一阵发凉,慢慢转过头。
贾东旭浑身是血站在门口,直盯着屋里的人问:
“哎呀,撞邪了!”贾张氏一个踉跄往后倒,幸好秦淮如及时扶住了她。
李建东其实没走远,只是让母亲徐云先把傻姑娘蓉蓉带回家——这种场面不适合孩子看。
“你……你是东……东旭?”秦淮如嘴唇发抖,但这些年操持家务,也练出了胆量。
“正是我。媳妇,你们为啥要打棒梗?这小子又偷家里钱了?该打!就得狠揍,当年我师父就是这么管我的——车坏了零件就得挨打。”贾东旭絮絮叨叨地说。
“棒梗偷东西这事,你怎么知道的?你走的时候他才那么小。”秦淮如声音都变了。
“我……一直看着你们。”贾东旭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秦淮如拉着贾张氏一起坐倒在地。
“棒梗过来,让爸看看。是不是又闯祸了?以后不准欺负别人家的孩子,做人要讲理……”贾东旭边说边往前走。
“别……别过来!我爸早被车撞死了!”棒梗脸色惨白,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李建东在远处冷冷地看着,心中暗笑:恶人还得恶鬼来磨。这家人一向什么都不怕,如今亲爹出现本应是好事,却吓得魂不附体!
若心中无鬼,怎会如此?
此时大院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聚集过来。有人端着饭碗,拿着窝头,就为看个热闹。
易忠海背着手走来:“怎么回事?吃饭时间不回家,在中院站这儿干嘛?”
秦淮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慌忙躲到这位大爷身后。
“一大爷,是东旭……您徒弟他……他回来了!”
“胡说!”易忠海立刻板起脸,“不许搞封建迷信!人都走了这么多年,哪能回来?这种话不能乱讲。”
月光下,易忠海正气凛然,围观的人纷纷鼓掌。
院子里原本还有些人心生畏惧,被贾张氏和秦淮如闹出的动静吓坏了。
易忠海一开口,大家顿时安心了。
“不许传播封建迷信!”
“还是壹大爷明事理,咱们院就靠您做主!”
“就是,人死不能复生。秦淮如你别装神弄鬼。”邻居大婶插话。
“我没骗人……”秦淮如刚要解释,却发现房前空无一人。
幻象消失了。
人多嘴杂,注意力一分散,这种只针对贾家母子的幻觉自然就被打破了。
李建东心里清楚,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
够那小子消停几天。
再不听话,就让他亲爹来管教!
贾张氏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敢面对儿子。
要是儿子问起棒梗进少管所的事……
她该怎么说?
推给李建东?儿子会相信吗?
儿子可是在天上看着呢!
“都别瞎想了,纯粹是眼花。”易忠海拍板,“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众人连连答应。
秦淮如扶着双腿发软的贾张氏,带着战战兢兢的棒梗回了屋。
这天晚上,棒梗异常安静,从没敢往外跑。
第二天正好是周日。
轧钢厂实行单休制,傻蓉蓉的学校也是一样。
那个年代有固定休息日已经不错了。李建东记得后世很多大企业,员工每月也只能休息一两天。
天刚亮,傻蓉蓉就小跑着进了李建东的房间,麻利地帮他收拾屋子。
收拾不过是他摆好凳子,顺手擦擦桌子。
李建东被她吵醒了,眯着眼问:“傻蓉蓉,这么早起来折腾啥?哦,这么勤快,是不是又想吃哥哥做的饭了?”
“才不是呢!”傻蓉蓉撅着嘴,“今天我要哥哥带我去玩,咱们去钓鱼打兔子。我有小自行车,可以跟着哥哥一起骑,还能帮哥哥装鱼。”
“行行行,等我起来再说。”李建东笑着答应。
听着妹妹的话,他心里暖暖的。
自家这个傻妹妹,比那个**强太多了。
那小子都十几岁了,读了四五年级,什么时候帮家里干过活?
很多人只看过电视剧,根本不知道那家伙的真面目。
按理说,棒梗早该把他赶出去,让他在桥洞下冻死。
电视剧里却编了个团圆结局。
可李建东清楚,傻柱被冻死才是真实的结果。
现实中那些被子女抛弃、最后走投无路的老人还少吗?
像傻柱这样被秦淮如一家人榨干,到老一无所有,干不动活,还爱说闲话,没有亲生孩子的,能有什么好下场?
说什么秦淮如会照顾他?真要照顾,也不会把他的工资全拿走,逼得傻柱只能偷偷藏点钱。
亲生孩子都不愿养老,更别说傻柱这种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