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人都快饿死了,你还攥着两千多块钱不给买吃的,这算人干的事?
“哼,说什么留着当嫁妆,要不是被揭穿,怕是留着给自己养老吧!”李建东啐了一口。
“缺德!”
“下作!”
“伪君子!”
“易忠海,**,赔钱!”
“整天教训别人不能自私,结果自己把钱捂得死死的!”
“骗子!装模作样说要照顾人家兄妹,原来是在给自己谋好处!”
众人越骂越难听,这事儿实在太缺德了!尤其是易忠海平时总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动不动就教训这个批评那个,背地里却这么不要脸。
院子里最吵的是许大茂和二大爷刘海忠这几个不地道的人。
他们嫉妒得不行,两千多块钱,能买多少东西,普通人攒十年都攒不到。
结果全被一大爷易忠海占了!
此刻易忠海脸红得像火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狠狠地瞪着傻柱,心里恨得直骂:这蠢家伙要是平时能给妹妹分点吃的,哪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没儿没女,平日里太抠门,连自己都不舍得吃,更别说照顾何雨水了。
种什么因就有什么果。
傻柱低着头,虽然大家都在骂易忠海,但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里。
他脑子嗡嗡作响,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别废话了,2235块一分不能少,现在就赔给何雨水。”李建东说完,事情就这么定了。
这才是正事。跟这些人计较,骂两句就忘了,只有让他们出钱才能长记性!
“我赔,我赔……”易忠海颤抖着站起来。
刚往屋里走两步,突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李建东冷眼看着,这是典型的气血上涌。
真希望他瘫了才好——这老东西以前故意阻挠他母亲徐云的职称评定。
他母亲跟整天耍滑头的秦淮如可不一样,她是实实在在搞技术的本分人,好不容易够资格评职称,硬是被易忠海给搅黄了。
“哎哟,一大爷怎么了?”有人喊道。
“该不会被我们骂死了吧?”
“活该!要不是他贪图别人的钱财,能这样吗?”
“就是,关我们什么事。”大家七嘴八舌地推卸责任。
“机关算尽太聪明,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早把钱给傻柱兄妹,哪会有这些事。”
“傻柱也是个糊涂蛋,给他钱等于扔水里。亲妹妹饿得皮包骨,倒把钱都给了小寡妇,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什么。”
“还能装什么?惦记寡妇呗,真不要脸!”
人群中议论纷纷。
二大爷刘海忠和三大爷闫埠贵见易忠海倒在地上,心疼得不行,赶紧把他扶进屋。易忠海的老伴一大妈心地善良,偏偏这两天住院调养。
李建东正是看准这个机会才发难——要是她在这,肯定气得流产。
等易忠海被抬走,李建东大声问:“这种伪君子还配当咱们院的一大爷吗?”
“不配!”众人齐声喊。
“得选个靠谱的!”
“不能再让假正经的骗人了!”
“两千多块全吞了?赔不起就送去局子!”
“送去局子!送去局子!”
人群沸腾中,李建东看到不少人眼睛都红了。
“现在开始报名参选!”
“我!”刘海忠抢先举手——刚把易忠海扶回去,就听说要重新选举,这机会绝不能错过。
“我!”闫埠贵紧接着喊。他原以为一大爷只是个辛苦的差事,现在才知道里面能捞不少好处。想想也是,若不是有“一大爷”的名号,傻柱他爹何大清怎么会把汇款单写成易忠海的名字?
这就是身份带来的好处。要是两千多块钱落到自己手里……虽然不敢说天天吃肉,但每周至少能吃顿肉!
“我也参加竞选!”许大茂突然举手。
院子里顿时吵翻了天。
“小兔崽子凑什么热闹?”刘海忠一开口就骂,“难不成让大家都叫你大爷?”
“选一大爷是为了给大家办事,替院子出力,难道还要讲究辈分高低吗?”许大茂挺起胸膛反驳。
这话倒让不少人觉得有道理。
易忠海真有那么高的辈分吗?
其实没有。院里住户姓氏繁杂,哪有什么辈分可讲?真要论辈分,那得是乡下同宗同族按排行,或者通过姻亲关系来定。
在院里喊一声“大爷”,不过是看谁年纪大些罢了。
“可你这小子毛还没长全,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叫得出口?”一位老爷子连连摆手。
“您这话可不对!”许大茂眯着眼笑道,“我下乡放电影时,亲眼见过六七十岁的老汉管小娃娃叫二大爷、三大爷的!我三十多岁,您几位叫声大爷又不亏!”
他越想越兴奋,眼前仿佛已经看到李建东低头喊他大爷的情景。
“滚蛋!”三大爷闫埠贵直接啐了一口。
“少在这儿捣乱!”二大爷刘海忠也跟着骂。
“选人得挑稳当的,你许大茂自己摸摸良心配不配?”有人插话。
“我觉得李建东挺合适。”
“他年纪太轻了。”
“对不住,厂里事情太多,大家另请高明吧。”李建东干脆拒绝。
他可不想当什么一大爷——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管这群人的破事。
“你们都不信我?要是我当上一大爷,全院连吃三天白面馒头!”许大茂急得直跺脚发誓。
为了争口气,也为了过一把官瘾,最重要的是惦记那两千块钱,他这次算是豁出去了。
这句话让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明白许大茂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们不知道,许大茂早就盘算好了:一大爷易忠海欠傻柱兄妹两千多块钱,只要自己坐上这个位置,就能理直气壮地讨债。等钱到手后,再以“代为保管”的名义揣进自己兜里。
李建东还是低估了这些人贪婪的本性——那两千块钱刚**苗头,许大茂就闻着味儿扑上来了。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三大爷闫埠贵和二大爷刘海忠突然反应过来,眼神瞬间变了。
大院里正上演着一场选举闹剧。
“让我来当这个一大爷!我在二大爷的位置上干了这么多年,经验多得很!等我当上一大爷,每家每户都送一桶老字号花生油!”刘海忠拍着胸脯保证。
他接着说:“等我当上一大爷,每个月请大家吃白面馒头!”
街坊们半信半疑:“这话是真的吗?要是真能这样,那可真是享福了!”
二大妈一听就急了:“咱们哪有那么多钱?又要请吃饭又要送油的!”
“女人懂什么!”刘海忠理直气壮,“这叫为人民服务!做人不能只顾自己,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二大妈气得直跺脚,但又拿自己的男人没办法。
众人一听有这样的好处,立刻附和:
“二大爷就是大方!”
“这才是四九城爷们的作风!”
“我这一票投给你!”
“许大茂你要是不加码,我就选二大爷了!”
李建东在一旁冷眼看着,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忽然灵光一闪——这不是跟二十年后农村选村长的情形一模一样嘛!
这时闫埠贵已经算好了,赶紧表态:“选我当一大爷的话,我保证每个月请大家吃一顿肉!”
“吃肉?!”众人立刻转变态度,“二大爷对不住了,我们选三大爷!”
毕竟谁不知道肉比馒头香?一个月能吃上一次,那才叫舒服!
李建东注意到,闫埠贵、刘海忠和许大茂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何雨水,顿时明白——这三人分明是盯上了当一大爷后能拿到的那两千块钱!
至于怎么把这笔钱弄到手……这帮人有的是办法。
比如孩子还没长大,钱得找人代管。
傻柱肯定不行,给他等于给了秦淮如那个女人。
这道理再清楚不过了。
事实也证明,李建东猜得一点没错,那三个老狐狸就是这样打算的。
别觉得荒唐,这年头就是这样。
不然何大清为什么不直接把钱汇给傻柱?
还不是因为知道儿子靠不住,迟早会把钱送给寡妇——自家种的瓜,自己还能不清楚?
既然傻柱不行,那给谁?
何雨水是个小丫头,带着两千块满街跑?
真当这院子太平?盗圣棒梗三天就能把她摸个精光!
就算天天带着,路上就没坏人盯着?
现在世道不一样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安稳。
满街都是标语口号,懂的人自然明白。
最后只能交给院里的老大爷代管,需要用的时候再取。
就像学生寄宿怕丢钱,让老师保管,每天领点零花钱。
几个聪明人已经看明白了——两千多块钱能买多少白面馒头?多少鸡鸭鱼肉?
但他们更清楚,那三人最多让大家吃一个月,之后肯定不认账。
真以为畜生会讲信用?
要是真这样,还叫畜生吗?
有人小声说:“我明白了,要不是易忠海惹恼了李建东,这笔钱够他吃到雨水出嫁。”
“选我当一大爷,我请大家连看七天电影!”许大茂狠声道。
这次他真是破了财,虽然他是放映员,但人情债还得真金白银地投进去。
李建东立刻明白了几人的意思,顺势提议:“这样吧,咱们以一周为限,看你们三个谁表现最好,大家就选谁当这个一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