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静得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嗡鸣，还有两人几乎同步的呼吸声。密钥解析到了关键阶段，屏幕上冰螭符文扭结成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星璇，能量流像暴躁的雷蛇四处乱窜。
“不行，这节点能量太冲，常规疏导会崩盘。”苏念眉头拧得死紧，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都快敲出残影了，鼻尖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平时一丝不苟扎在脑后的发丝，也垂了几缕下来，黏在颊边。
叶凡凑得更近了些，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后背，能感受到她身体因为高度专注而微微紧绷。他伸手，不是去碰键盘，而是轻轻握住了她放在台子上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皮肤微凉，能感觉到皮下的脉搏跳得有点快。
“别光用脑子算，”他声音压低，带着气音，喷在她耳廓，“这玩意儿是活的，得顺着它的‘脾气’来。你导数据，我控能量，感觉不对就掐我手心。”
苏念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挣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有点烫人。她深吸一口气，反手用指尖在他掌心划了个短促的符号：“这里，压强峰值，你顶住三秒，我来分流。”
“成。”叶凡丹元运转，一股温润磅礴的力量顺着手臂渡过去，精准地卡住那个能量节点。苏念立刻感觉到屏幕上狂暴的数据流为之一滞，她手指飞动，趁机引导能量沿着新路径奔涌。
两人一个专注屏幕，一个闭眼感应能量，靠得极近。叶凡的下巴几乎要搁在她肩头，能闻到她发间那股清冽的雪松味，混着刚才咖啡的淡淡余香。苏念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和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体温，像个小火炉。
突然，一个隐藏的能量回路被触发，反噬力猛地冲回！苏念闷哼一声，手指被震得发麻。叶凡反应极快，握着她的手立刻收紧，混沌丹元如同潮水般涌上，硬生生将那股反噬力压了回去，自己却也被震得气血翻涌。
“没事吧？”他第一时间低头看她，嘴唇不经意擦过她的太阳穴。
苏念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但语气还强撑着镇定：“……没事。反冲力超出预期12%，但结构打通了。”她想抽回手，却被叶凡握得更紧。
“别动，还没稳定。”叶凡拇指无意识地在她手腕内侧轻轻摩挲了一下，那里皮肤最薄，能感觉到血管的跳动。“你这手怎么这么凉？能量消耗太大了？”
苏念感觉被他摸过的那一小块皮肤像过了电，酥麻感直往心里钻。她垂下眼睫，盯着屏幕上终于稳定下来的新能量模型，声音有点发飘：“……常态。基础代谢率低。”
叶凡低笑一声，热气拂过她耳畔：“回头让沈总给你配点补剂，我监督你喝。”他终于松开手，却顺势把她那缕不听话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她滚烫的耳垂。
苏念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下脖子，终于抬起头瞪他，镜片后的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点罕见的羞恼：“叶凡！专心点！”
“我一直很专心啊，”叶凡一脸无辜，指了指屏幕，“你看，这不是成了吗？”
屏幕上，一个全新的、稳定的能量结构缓缓旋转，核心处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正是“永寂冰棺”密钥的核心算法被成功剥离了出来。
成功带来的喜悦冲淡了暧昧的尴尬。苏念长长舒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到后背几乎被叶凡的体温烘得有点出汗。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拉开一点距离，推了推眼镜：“初步模型建立完成。接下来需要大量运算验证，并寻找与星核碎片的安全接口。”
叶凡也见好就收，抱着胳膊欣赏屏幕上那美丽的能量结构，嘴角噙着笑：“辛苦了，苏老师。接下来要我干嘛？继续当人形充电宝？”
苏念没理他的调侃，转身走向咖啡机，给自己又接了一杯黑咖啡，背对着他说：“你需要保存实力。IccEt和那些‘顾问’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密钥只是第一步，真正的硬仗在后面。”
叶凡看着她纤细挺拔的背影，眼神软了下来。他知道她压力有多大，肩上扛着整个星海甚至可能是地球的安危，却从来不说。
“放心，”他走到她身边，拿起自己的杯子跟她的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天塌下来，我个子高，先顶着。”
苏念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没说话，只是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氤氲的热气中，她的侧脸线条柔和得不可思议。
窗外，阳光正好。实验室里，刚刚共同完成一次关键突破的两人，之间涌动着一种比默契更深、比盟友更近的微妙气流，尚未言明，却已悄然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