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很快奉上两杯酒。刘凤与蔡琰接过酒杯,手臂相交,各自饮尽杯中酒。
刘凤将空杯递还宫女,便靠在御座上一动不动,连新娘的红盖头都未及掀起。
宫女们见状,皆抿嘴轻笑,以眼神请示王妃是否要将大王扶至榻上歇息。
自入寝殿以来,蔡琰始终静候燕王驾临。原以为他会亲手掀起自己的红盖头,岂料等候多时,仍未见燕王身影。
根据要求
燕王在宣明殿与众臣饮酒,竟将上百位大臣悉数灌醉。贴身丫鬟将此事告知蔡琰。
蔡琰见夫君醉态可掬,红着脸吩咐宫女:\"扶王上到榻上歇息。\"
\"遵命。\"宫女们轻盈地将燕王搀至床榻。安置妥当后,蔡琰轻声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来照料王上。\"
待宫女阖上殿门,蔡琰凝视着醉卧的刘凤,不由看得出神。这位相貌堂堂的燕王,连她都不禁为之倾倒。
见夫君沉醉不醒,蔡琰忍羞掀起红盖头, ** 榻边端详未来夫君。纤纤玉指情难自禁地抚上他的面庞。
实则刘凤本欲醒来,见状索性继续装醉。他暗自期待爱妻的举动,想一睹少女真情流露的模样。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蔡琰双颊愈发绯红。想起母亲教导的闺房之事,她顿时手足无措。如今夫君醉得不省人事,难道要她主动?这教她如何是好?
正当她踌躇之际,刘凤适时地扯动衣领,含糊道:\"热...\"
文字表达上做了如下调整:
蔡琰被刘凤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心头一颤,还以为是王上已经清醒,瞧见了自己方才失态的模样。
见他只是含糊低语,又伸手揪扯衣领,她悬着的心才渐渐落下——若真被瞧见那副情状,日后可怎么见人?
转念便明白,王上定是酒后体热,才无意识地扯动衣襟。她连忙替他褪下厚重的新郎礼服,好在王上身形修长,她尚能勉强搀扶。
待到将那繁复礼服卸下,她又怕他受凉,急急取来锦被仔细盖上。这一番折腾,倒让自幼养尊处优的贵女累得喘不过气来。
蔡琰也卸下嫁衣,掀开被角正要躺下,却见枕边人正侧着脸冲她坏笑——原来这醉态全是装给她看的!
还未来得及羞恼,红烛帐暖间,王权与娇嗔便交融成绵绵春意。
(此处转换场景分隔线)
王宫·演武场
晨光里,刘凤正专注地舒展筋骨。这些年的晨练早已刻入骨血,他比谁都清楚懈怠的代价。
赵云踏着薄雾而来,一身劲装利落飒爽。
\"子龙竟能准时赴约?\"刘凤挑眉打趣,\"莫非昨夜的酩酊大醉……\"
\"王上明鉴,\"赵云苦笑着抱拳,\"末将确是醉得不省人事。\"
刘凤朗笑收声,拳风已划破朝露。
赵云走到主公身侧,跟着主公的动作开始练功。他一边挥拳一边问道:\"主公昨夜刚大婚,今日为何不在寝宫陪伴王妃?\"顿了顿又道:\"昨日宴席上您说有事相商,不如现在边练边谈?\"
刘凤沉稳地打着太极:\"练功需专心,待会儿去书房细说。\"
\"遵命。\"赵云笑着摇头。两人动作娴熟地演练着武艺,从基础招式到太极枪术,又练起华佗新创的五禽戏。这 ** 与太极殊途同归,既能修身养性,又可强筋健骨。前世刘凤遍寻史料都未能找到的五禽戏,如今在汉末得遇华佗亲传。赵云常陪主公晨练,自然也精通此道。
晨练毕,刘凤擦着汗吩咐:\"子龙更衣后到永宁殿见我,寡人要带王妃拜见师父。\"
\"诺。\"赵云拱手应下。
回到寝宫,刘凤沐浴更衣后唤醒蔡琰。王妃揉着惺忪睡眼轻声道:\"主公练完功了?\"
刘凤满眼柔情地轻声催促:\"快些起身吧,用过膳我们便要去老师府上问安。\"
蔡琰闻言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地梳妆更衣。
晨膳过后,二人相携步出寝殿。宫门前早已备好五匹雪白骏马驾驭的鎏金车驾,珠帘玉坠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去老师府上。\"刘凤隔着锦帘对驾车的典韦吩咐道。
典韦扬鞭催马,六百银甲禁卫如流动的星河环绕着车驾。百姓们纷纷驻足观望,窃窃私语着王驾究竟要去哪位大人府邸。
此刻童渊府中,两位老者正在厅内叙话。
\"康成今日来得倒早。\"童渊捋须笑道。
郑玄眼含期待:\"王上今日要携王妃来请安,自然要早些恭候。\"
童渊望着庭前新发的海棠,忽然感叹:\"当年那个少年,如今已是万人之上的君王了。\"
郑玄连忙正色:\"慎言。王上虽是我们的学生,更是执掌幽州十一郡的君主。这擎天白玉柱般的威仪,须得时时敬畏才是。\"
童渊笑着拱手:“多谢康城兄提点!”老友的话令他醍醐灌顶——如今的刘凤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冠军侯,而是雄踞一方的燕王,他们这些旧人万不可倚老卖老,免得让王府属官生出逾矩之心。
正说话间,童府管事气喘吁吁奔来:“老爷!燕王殿下和王妃娘娘的仪仗到府门外了!”
“糊涂东西!”童渊笑骂着拍案而起,“还不速开中门!让侍卫们都列队候着!”见老管事手忙脚乱的模样,又补了句:“备好今年收的茉莉香片——王妃最爱这个。”
鎏金车辕在阳光下灼灼生辉,五匹雪白骏马踏着整齐步伐停在石狮前。御林军铁甲铿锵声中,刘凤执起蔡琰的手踏下车辇,玄色蟠龙纹王服与妃红蹙金裙裾交映生辉。
“师傅安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时,厅内两位老者已撩袍欲拜。刘凤箭步上前扶住二人肘弯:“折煞学生了!”触到郑玄衣袖里藏着的《周礼》竹简,不由苦笑:“连您二位都要行大礼,明日怕是要被太史令参个‘悖逆人伦’的罪名。”
郑玄捋须笑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纵使殿下念旧,老臣也不敢乱了纲常。”侍从撤去主位茶盏时,他特意将青瓷盏往蔡琰手边推了半寸——去年王妃夸过这釉色。
待众人落座,刘凤摩挲着腰间玉璜轻叹:“自受封燕国以来,故交要么战战兢兢称臣,要么拐弯抹角讨官。今日见师傅们这般...”琥珀色茶汤映出他微蹙的眉头,“倒让我疑心,究竟是孤王头上这顶旒冕变了,还是人心变了。”
刘凤此刻并未自称\"寡人\",而是以私人身份询问两位恩师。
郑玄解释道:\"王上并未改变,我们也没变,变的是王上的身份地位。当年您还是侯爷时,大家相处自然。如今您承袭祖上王爵,开辟疆土,自然要遵循君臣之礼。\"
\"罢了,不提这些。\"刘凤挥手终止话题。
童渊见状连忙调节气氛:\"今日是王妃初次拜访,咱们应当好好款待才是。\"
厅内渐渐热闹起来,众人谈起旧日趣事,时光悄然而逝。
刘凤望了望天色,起身告辞:\"时候不早,我们该回了,诸位不必相送。\"蔡琰随之起身。
\"恭送王上、王妃。\"郑玄与童渊躬身行礼。
刘凤牵着蔡琰走出府门,将她扶上那辆由五匹白马牵引的华贵马车。数百名御林军策马护卫,严密戒备着护送王驾回宫。
回宫后,蔡琰带着宫女去给甄姜请安,刘凤则独自前往永宁殿。
殿内,刘凤正独自煮茶。这种经过他改良的烹茶方式,摒弃了往昔杂乱添加的旧习,改为先炒制再冲泡,更能激发茶香。这种新式饮茶法已在燕国广为流传,就连洛阳城的权贵们也争相效仿。
刘凤素来爱饮酒,闲暇时也常独坐品茗。他的永宁殿中收罗了不少珍稀茶叶。
这日刘凤刚沏好新茶,赵云便闻讯而至。
银甲将军躬身抱拳:\"主公。\"
\"坐。\"刘凤指尖轻点案几,\"尝尝新煮的茶汤。\"
赵云落座执盏,先嗅后啜。他跟随刘凤最久,向来最先接触新鲜事物。
\"栗香清冽,叶底鲜活。\"他放下茶盏笃定道,\"可是明前龙井?\"
刘凤抚掌大笑:\"子龙竟成了茶道行家。\"自己也浅啜一口,忽然正色道:\"昨夜高祖入梦。\"
\"噗——\"赵云呛出茶水,慌忙拭去水渍,\"高祖托梦?\"
\"高祖预见大汉将陷百年战火。\"刘凤指节叩击案几,茶汤泛起涟漪。
\"百年战火?\"赵云虎目圆睁。
刘凤续满茶盏:\"依你看,如今江山如何?\"
赵云沉吟良久:\"民生凋敝,饿殍遍野。近年天灾兵祸不绝,西凉叛乱未平,黄巾余焰又起,此起彼伏......\"
朝廷府库空虚,天子昏庸,权臣横行。十常侍等宦官与何进为首的外戚明争暗斗,朝堂之上乌烟瘴气。
各地豪族借黄巾之乱扩充势力,手握重兵。若遇明君尚能力挽狂澜,然当今天子性情懦弱,断无此等魄力。
王上亦曾言,陛下龙体欠安。倘若天不假年,幼主继位,再逢朝局动荡,恐将重演东周诸侯混战之局。
赵云与主君相处日久,深知其素来厌恶朝中权贵。此刻既蒙垂询,便直言不讳道尽时弊。
刘凤饮尽杯中茶,长叹道:\"子龙真知灼见!如今天子不贤,朝纲败坏。大汉立国四百载,积弊已深,如今正是总爆发之时。不过...\"他忽然话锋一转,\"尚有一处关键子龙未曾言明?\"
赵云面露疑惑:\"请主公示下。\"
刘凤放下茶盏,遥指北方:\"漠北胡患。纵使中原诸侯混战如春秋战国,高祖也不会专程托梦。怕只怕中原内耗之际,胡人养精蓄锐。待我大汉元气大伤时挥师南下,届时以何御敌?\"
赵云闻言,背脊发凉,冷汗浸透衣衫,种种可怖景象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北方草原各部——鲜卑、乌桓、丁零、扶余、坚尾,虽时有摩擦,却尚未爆发大规模战事。
鲜卑部族虽在渔阳之战折损十万兵马,却未动摇根本,其王庭仍可集结数十万精骑。
南匈奴盘踞河套数百年,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若真如大王所言,大汉百姓将坠入无尽深渊。
刘凤神色凝重,叹息道:\"子龙,寡人所言绝非夸大其词。\"
\"中原百年战火,不过轻描淡写。\"
\"按天机所示,天下将要动荡四百余载,方得太平。\"
\"高祖托梦告知,百年乱世后虽有过短暂统一,旋即又陷战火。\"
\"届时汉人仅存七百万之数。\"
\"而今大汉百姓五千万众......\"
\"可想而知,战事何等惨烈。\"
\"更可怕的是,两百年后......\"
\"异族肆虐中原,汉人几近灭族,仅存数十万。\"
\"所幸有英雄挺身而出,才保住汉人血脉。\"
\"子龙,现在该明白寡人用心良苦了吧?\"
\"正因寡人身负高祖血脉,才得天机预警,挽救这摇摇欲坠的江山,拯救千万黎民。\"
\"为何对胡虏赶尽杀绝?\"
\"为何不杀黄巾战俘,反将其充作奴隶?\"
\"皆是为了保全中原元气啊!\"
这是
此时多一人,日后我们的后代就能多一份远离兵灾的可能。
刘凤将手中渐凉的茶一饮而尽,说完这番话后,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浮上心头,眼前仿佛浮现史册中记载的那幕人间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