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姑瞧着孙女闷闷不乐的样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向来疼秀秀，这孩子乖巧又聪明，就是手段比霍有雪嫩了点，在霍家的明争暗斗里讨不到好。
秀秀，”霍仙姑拉过孙女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奶奶年纪大了，有今天没明天的。解子和你从小一起长大，若是奶奶真有什么万一，有他护着你，奶奶才能放心。”
格尔木的录像带还在她脑海里回放——亲生女儿在大火里挣扎，凄厉的喊叫声穿透屏幕，最后恢复神智时，喊的还是“娘”。
那画面，成了她心里永远的痛。
“奶奶～”霍秀秀眼圈一红，跺了跺脚，只撒娇似的喊了一声，剩下的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
霍仙姑看着孙女泛红的眼眶，重重叹了口气——想当年九门何等风光，如今却内斗不断、各自为营，连后辈都要在算计里求生存，真是悲哀啊。
另一边张起灵原本那间破得漏风的竹屋，在言云和张海客的指挥下，二十多个张家子弟瞬间化身“基建狂魔”——砍竹、搭架、编墙，动作麻利得不像话。
不过短短几天，一座座崭新的竹楼就在林边拔地而起，两人一间，不仅有竹床、竹桌，连窗户都糊上了干净的油纸。
黑瞎子闲不住，拉着张起灵在每栋竹楼门口刨了块空地，从山里移栽来大片野蔷薇，还有些不知名的小野花。
如今花期正盛，粉的、红的、黄的花团锦簇，风一吹，连空气里都飘着花香，哪还有半分之前的荒僻模样。
言云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满意得点头：“这才像话嘛！他们爱在阿贵家挤着就挤着，咱们这儿有帮手，一天两栋小楼，这速度，妥妥的华国基建水准！”
院子刚落成，言云就缠着解雨臣写门牌。解雨臣拗不过她，提笔在木牌上题了“竹溪小筑”四个字，笔锋飘逸，瞬间给这简陋的竹楼添了几分雅致。
当天晚上，他们还热热闹闹搞了场暖房酒——小张们烤了野味，言云从阿贵家买了米酒，张起灵甚至找出了之前藏的花生瓜子，一群人围着篝火喝酒聊天，比过年还热闹。
至于裘德考留下的那些设备、帐篷和零散物件，言云直接喊来瑶寨的村民：“这些东西你们都弄走，能卖多少钱全归你们——就是得帮我带个话，等吴邪他们回来，就说我这儿有‘探险装备’要‘转让’，价格好商量。”
她摸着下巴偷笑：“到时候半强买强卖一波，保管能赚一笔！我可真是个做生意的小天才！”
黑瞎子凑过来，捏了捏她的脸：“是是是，我媳妇儿最聪明。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不怕吴邪他们不买？”
“他敢不买？”言云挑眉，“他们还想不想再下湖底？还想不想找张家古楼的线索？这些装备可是‘刚需’，他不买也得买！”
解雨臣喝着米酒，笑着摇头：“你啊，就等着看吴邪心疼钱的模样吧——到时候他怕是要气歪脸，又没辙。”
张起灵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朵刚摘的野蔷薇，看着言云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眼底也泛起一丝柔和。
日子一晃，就到了新月饭店拍卖的日子。
京城里的九门后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你算计我、我提防你，明明没什么真本事，却把“弯弯绕绕”玩得比谁都溜。
霍有雪想着抢霍仙姑的权，吴家旁支盯着吴二白手里的资源，李家后人更是连拍卖品都没摸清，就敢跟着起哄。
言云远远看着这堆人，忍不住跟黑瞎子吐槽：“这些个九门二代、三代，要么是烂泥扶不上墙，本事没学会几分，架子倒是摆得足；要么就是小心思太多，整天琢磨着内斗，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黑瞎子笑着帮她剥了颗瓜子：“可不是嘛。
也就张日山还在后面给他们收拾烂摊子，换个人，这群人早把九门的脸丢尽了。”
解雨臣刚好过来，听到这话，淡淡补充：“他们斗来斗去，也翻不出什么花样——真正的核心秘密，他们连边都摸不到。这次新月饭店的拍卖，不过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张起灵靠在窗边，手里把玩着言云刚给他的玉佩，没说话——他对九门的恩怨没太多记忆，却本能地不喜这些算计来算计去的人。
言云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拍卖清单：“管他们闹什么，咱们这次去，不过是凑个热闹，顺便看看新月饭店藏的那些‘宝贝’。
要是有张家相关的东西，咱们也别客气，直接拍下来——反正，有人会‘帮忙’付钱。”
她嘴里的“有人”，自然是指那些想从拍卖里捞好处的九门后人。
到时候不管是谁拍中了关键物件，她都有办法“借”过来看看——毕竟，对付这群“烂泥”，根本不用费太多功夫。
黑瞎子会意地笑了：“还是媳妇儿想得周到。到时候咱们就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咱们再出手捡漏。”
解雨臣点头附和：“新月饭店有张日山在，不会出太大乱子。咱们只要盯着跟张家古楼有关的拍品就行，其他的，随他们折腾。”
言云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九门的辉煌早就成了过去，这群后人不过是守着“九门”的空壳子自欺欺人，真要是遇上事，连给张家提鞋都不配。
“走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咱们也去新月饭店凑个热闹，看看这群‘名门之后’，到底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车子停在新月饭店门口时，门口早已围满了人——霍有雪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正指挥着手下搬东西，眼角的余光扫过路过的人，满是警惕。
吴家的旁支则聚在角落嘀咕，时不时往饭店里张望，像是在打探什么。
还有几个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后人，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摆着架子，却连门口的侍者都镇不住。
言云挽着黑瞎子的胳膊，慢悠悠往里走，路过霍有雪身边时，故意停下脚步，笑着打招呼：“霍小姐，这么大阵仗，是准备拍什么宝贝啊？”
霍有雪认出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在霍仙姑那里听说过言云，知道这人最近跟解雨臣、张起灵走得近，不是好惹的。
她没接话，只是冷冷瞥了言云一眼，转身就往饭店里走。
“哟，这脾气还挺大。”言云嗤笑一声，没再为难她，跟着黑瞎子进了拍卖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