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古林中无声的誓言后,李玄初与金蝉子之间,似乎有某种无形的屏障被彻底打破了。相处依旧,论道依旧,但一个眼神的交汇,一次不经意的指尖触碰,都染上了不同于往日的亲昵与缱绻。
李玄初不再像初时那般容易面红耳赤,却也时常会在金蝉子专注凝视他时,耳根悄悄漫上绯色,然后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或是用插科打诨掩饰内心的悸动。而金蝉子,则更加坦然,那份深藏于佛子清冷外表下的温柔与占有欲,如同经过精心淬炼的佛光,不再刻意收敛,丝丝缕缕,无声无息地将李玄初笼罩。
这一日,李玄初决定对“洪荒灵网”进行第一次小范围的压力测试。测试地点,就选在了他们自己的洞府及周边区域。参与者,除了他和金蝉子,还有辟邪、天禄、四不相以及金角银角这几位核心伙伴。
他将升级后的“灵讯玉符”分发给众人。新的玉符外形更加精致,内部道纹也更为复杂,除了基础的实时神念传讯和简易图像传输外,李玄初还尝试加入了一个小型的、依托于灵网存在的“共享神识空间”。
“来来来,都试试!”李玄初兴致勃勃,“用神识连接玉符,默想进入‘测试区’。”
几人依言照做。
下一刻,除了金蝉子神色如常(他早已体验过雏形),辟邪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奇的神色。他们的神识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由纯净能量构成的虚拟空间。空间不大,仿若一个精致的庭院,有亭台水榭,甚至模拟出了昆仑山的云雾景象。他们的神识化身(一个模糊的光影形象)正站在庭院中央。
“主人!这……这是哪里?”天禄的光影好奇地蹦跳着,试图去碰触旁边模拟出的仙草,却发现手指穿了过去。
“好奇妙,仿佛身临其境,却又非实体。”辟邪冷静地观察着。
四不相(云朵)的光影优雅地踱步,感受着这与现实无异的空间规则。
金角银角更是兴奋地哇哇大叫,两个光影凑在一起研究个不停。
李玄初的神识化身(一个比较清晰的红衣少年轮廓)出现在庭院中,笑着解释:“这就是‘共享神识空间’的初步应用,现在还只能传递基本形态和神念波动,等以后完善了,说不定能模拟触觉、味觉,甚至能在这里面进行模拟演法、切磋道术!”
他的神念波动带着显而易见的自豪,传递给了空间内的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金蝉子的神识化身也凝聚成形。他的化身比其他人要凝实许多,依稀能看出那俊美出尘的轮廓和素白僧袍的样式。他一出现,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李玄初化身的身侧,虽然没有实质接触,但那守护的姿态清晰无疑。
【稳定性尚可,但边缘道纹略有滞涩。】金蝉子的神念传来,直接点出了李玄初自己尚未完全解决的问题,精准而冷静。
李玄初化身摸了摸鼻子:【嗯,零……我也发现了,正在优化算法。】
【无需急躁,循序渐进便好。】金蝉子的神念带着安抚的意味。
看着两人在神识空间中旁若无人的交流,天禄的光影凑到辟邪身边,神念嘀咕:【辟邪辟邪,你看小老爷和金蝉子老爷,是不是感觉更……那个了?】
辟邪的光影沉默片刻,回道:【主人的事,莫要多问。】但那双能量构成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了然。
简单的测试和体验结束后,众人神识退出空间,脸上都带着意犹未尽和新奇的表情。这“洪荒灵网”的神奇,远超他们想象。
待伙伴们散去,洞府内又只剩下李玄初与金蝉子二人。
李玄初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成功的喜悦和一丝疲惫。这次压力测试基本达到了预期,但也暴露了不少需要改进的问题。
金蝉子走到他身边,没有多言,只是伸手,指腹轻轻按上李玄初的太阳穴,一股温润精纯的佛力缓缓渡入,帮他舒缓着因高度集中神识而带来的细微疲惫。
李玄初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儿,下意识地将脑袋往他手边蹭了蹭。
“看来,你这‘灵网’,很快就不止能用于传讯和玩乐了。”金蝉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是啊,”李玄初闭着眼享受,“若能普及开来,传递消息、远程论道、甚至应急求援,都会方便无数倍。若是能连接到人族……或许能加速文明的火种传递。” 他想得更远,这不仅是娱乐工具,更是可能改变洪荒格局的利器。
“怀璧其罪。”金蝉子言简意赅地提醒,“此物之能,太过逆天,一旦真正面世,恐引来各方觊觎,甚至天道警觉。”
李玄初睁开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知道。所以前期必须谨慎,先在信任的小圈子里铺开,慢慢完善规则和防御。而且,”他看向金蝉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不是还有你,还有父亲们,还有整个玄门和……即将成为姻亲的西方教嘛?”
他将“姻亲”二字咬得略重,带着点戏谑,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金蝉子。
金蝉子面对他的调侃,面不改色,只是按在他太阳穴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引得李玄初“嘶”了一声。
“西方教那边,二位圣人怕是早已望眼欲穿。”金蝉子语气平淡地陈述,“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扩大影响、获取资源的机会。”
“互利共赢嘛。”李玄初笑道,“他们帮我们推广,我们给他们分红,各取所需。只要核心掌握在我们手里,就不怕。”
他说着“我们”,自然而然地将他与金蝉子视作一体。
金蝉子看着他自信飞扬的模样,眼底深处泛起柔和波澜。他收回手,转而拂过李玄初束发的红色丝带,指尖缠绕着那冰凉的缎带,动作轻柔而缱绻。
“嗯。”他应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