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头,残阳如血。
这座饱经沧桑的帝都,在荀彧数月呕心沥血的治理下,正艰难地从废墟中焕发新生。
街道虽不复昔日摩肩接踵的极致繁华,却已井然有序。
商铺重新开张,市集重现人流。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焦糊与血腥,而是炊烟与希望的气息。
尤其是北面邙山方向的威胁被彻底清除,妖兽王者臣服的震撼消息传来,更如定海神针,安定了惶惑的人心。
也让“镇东将军荀衍”这七个字,在司隶百姓心中的分量变得无比沉重。
今日的洛阳镇东将军府,气氛庄重而热烈。
飞檐之下,甲士肃立,气度森严;回廊之间,文吏穿梭,步履匆匆。
一场将决定这个新兴势力未来走向的最高军政会议,即将在此召开。
大殿之内,灯火通明,熏香袅袅。
文臣一侧,以总揽司隶政务、王佐之才愈发彰显的荀彧为首。
他身着深色官袍,面容清癯却目光湛然,虽静坐不言,却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其下是坐镇颍川、保障后方稳固如山的陈群,眉宇间带着法家的严谨;
掌管钱粮、商路通达八方的糜竺,富态的脸上透着商贾的精明与忠诚;
主持屯田、功在社稷的枣祗,肤色黝黑,双手粗糙,带着泥土的朴实气息。
再往后,则是风格迥异的谋士集团:
鬼才深谋、好酒疏狂却无人敢小觑的郭嘉,正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的酒葫芦;
深沉难测、执掌“夜枭”情报网、仿佛永远置身阴影的贾诩,眼帘低垂,似在假寐;
沉稳干练、参赞军机、心思缜密的荀攸,正襟危坐,目光锐利;
以及新近崭露头角、眉宇间带着游侠儿疏狂与智者锐气的徐庶。
可谓文臣谋士如雨,智略深长。
武将一侧,更是星光熠熠,气势磅礴。
银甲白袍、面容俊朗、龙胆神威的赵云,静立如松,气度沉凝;
须发微张、眼神如鹰、箭术通神的黄忠,不怒自威;
沉稳厚重、新得玉角灵犀坐骑、气息愈发如山岳般的徐晃;
凶威慑人、体魄雄健如远古恶神降世的典韦;
猛悍无匹、煞气腾腾似插翅白虎的许褚;
英气勃发、身傍雷纹云豹、锋芒毕露的太史慈;
桀骜不驯、腰悬铃铛、专精水战的甘宁;
治军严谨、有大将之风的于禁;
悍勇绝伦、眉宇间带着狠厉之色的魏延;
年轻有为、目光坚定的李通;
以及原黄巾悍将、现为“磐石营”中坚、膀大腰圆的周仓与裴元绍。
可谓猛将如云,气冲斗牛。
更令人侧目的是,几位将领身旁,竟安静地匍匐着缩小了体型的玉角灵犀、雷纹云豹等妖兽伙伴。
它们的存在,无声地彰显着远超寻常的神秘与强大。
荀衍高居主位,身着玄色常服,未披甲胄,面容平静,目光深邃。
他仅仅是坐在那里,周身便自然流露出一股渊渟岳峙的威严,仿佛与整个洛阳,乃至更广阔的天地气运隐隐相连。
看着堂下济济一堂的文武英才,他心中豪情与责任感交织。
从颍川一隅之地,到如今坐拥豫州、司隶,文武鼎盛,猛士归心,不过短短数年。
而这,仅仅是乱世争霸的开端。
“诸位,”
荀衍开口,声音清朗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与凝聚力量,
“邙山之乱已平,赖将士用命,文臣运筹,方有今日洛阳之安定,司隶之复苏。”
“然,放眼天下,烽烟四起,群雄割据,绝非一隅之安可蔽目。”
“今日召集诸位,便是要共商大计,厘清时局,明确我辈前行之方向与步伐!”
他目光示意,荀彧率先起身,手持玉板,向众人微微一礼,开始阐述内政根本。
“主公,诸位同僚。”
荀彧声音沉稳,条理清晰,
“我军根基,在于豫州颍川之富庶、人才荟萃,与司隶洛阳之战略地位、潜在龙脉。”
“此二者,如鸟之双翼,车之两轮,缺一不可。当务之急,乃巩固根本,厚植实力。”
他转向陈群:
“长文,豫州乃我起家之地,新政推行卓有成效。接下来,需进一步深耕细作。吏治考核需更严明,务使政令畅通,如臂指使;农桑为本,新式农具、优选粮种需大力推广至每一乡亭,兴修之水渠堰塘需派专员维护,确保旱涝保收;颍川书院乃人才摇篮,当扩大招生,不仅吸纳世家子弟,更需留意寒门中有潜质者,储备未来栋梁。”
陈群肃然点头:
“文若兄所言极是。群必竭尽全力,使豫州仓廪实,府库充,人才辈出,成为主公最稳固的基石。”
荀彧又看向糜竺:
“子仲,商路乃血脉。如今南北商路初通,获益匪浅。接下来,需进一步扩大贸易网络,尤其要与江东、荆州乃至益州建立更稳定的联系。一方面获取我等稀缺之修行资源、特殊矿产,另一方面,商队亦是耳目,可收集各方情报。府库收入,需优先保障军备与民生。”
糜竺拱手:“竺明白。已着手规划新的商路,并与荆州蒯氏、江东几家豪商加深联系。必使财货流通,如江河奔涌,助主公大业。”
荀彧最后对枣祗道:“司隶新定,流民安置,屯田垦荒乃重中之重。需尽快恢复洛阳周边农业生产,使百姓有田可耕,有屋可住,有心可安。此乃稳定之本。”
枣祗声音洪亮:“主公、别驾放心!祗已勘定多处荒地,分发粮种农具,流民安置有序。假以时日,司隶必重现沃野千里之象!”
内政蓝图在荀彧清晰的阐述与各位负责人的补充下,变得具体而可行。
一幅根基稳固、生机勃勃的画卷徐徐展开。
接着,话题转向外部威胁。
贾诩缓缓站起,如同从阴影中走出,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寒意:
“据‘夜枭’最新情报,冀州黑山军张燕,得妖道之助,气焰愈发嚣张,已攻占大部郡县,兵锋直指河内郡。”
“河内若失,我司隶北部门户洞开,黑山妖骑旬日便可兵临洛阳城下!此乃心腹之患,不得不除!”
郭嘉灌了一口酒,接口道:
“黑山军虽众,然其根基浅薄,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不得人心。其势虽猛,却难持久。然其背后妖道与可能存在的魔宗势力,需格外警惕。”
“嘉以为,可暂以河内郡为缓冲,遣一员上将驻守,深沟高垒,挫其锐气,待其势衰,或内部生变,再图进取。”
荀衍点头,看向武将队列:
“河内郡乃我司隶北门,至关重要,谁愿往镇守,谨防张燕,亦可视情况而动?”
徐晃踏步而出,声如洪钟:
“末将愿往!必叫那张燕妖骑,难越雷池一步!”
他新得玉角灵犀,玄武法相防御无双,正是镇守险要的不二人选。
“好!即日起,加封徐晃为河内太守,领本部兵马及‘磐石营’,总督河内防务!”
荀衍当即下令。
“末将领命!”
徐晃抱拳,目光坚毅如铁。
贾诩再次开口,声音依旧阴冷:
“此外,长安董卓,虽龟缩不出,然西凉军根基犹在,且与魔宗勾结日深,如毒蛇蛰伏,不可不防。”
“南阳袁术,得传国玉玺碎片后,野心膨胀,近来频繁调动兵马,似有北上之意,虽不足惧,却需警惕其趁火打劫,扰乱我方部署。”
荀攸补充道:
“可令黄忠将军加强武关方向戒备,赵云将军所部白龙骑机动策应,西线当可无虞。”
“至于袁术,志大才疏,冢中枯骨耳。可令边境严加防范,并遣能言善辩之士,联络荆州刘表、徐州陶谦,陈说利害,予以牵制,使其不敢妄动。”
战略方向逐渐清晰:巩固根本(豫州、司隶),北拒张燕(徐晃守河内,静观其变),西防董卓(黄忠、赵云),南慑袁术(外交加防范)。
最后,荀衍站起身,目光灼灼地扫过麾下众将。
“乱世已至,强军为要!经邙山、黑山连番大战,我军威已立,然欲争雄天下,规模与精锐缺一不可!即日起,全军进行扩编调整!”
荀衍声音斩钉截铁,
“赵云‘白龙骑’扩编至五千!需精选善骑射、通武胆之壮士!”
“黄忠‘射声营’扩编至三千!弓弩手需加强破甲、精准训练!”
“典韦‘虎卫军’、许褚‘虎贲卫’,各扩编至五千重甲!你二人乃我军攻坚利刃,兵员、装备优先配给!”
“太史慈‘疾风营’扩编至三千!骑兵机动,关乎战场胜负手!”
“甘宁!即刻着手,全力筹建‘锦帆水师’!先设一军编制,予你专断之权,钱粮物资,优先保障!我要在一年内,看到一支可纵横江河的水上劲旅!”
“于禁、魏延、李通、周仓、裴元绍等部,皆按功绩与能力,酌情扩编一至两千人!务必严格筛选,宁缺毋滥!”
“全军推行新式军阵,由奉孝总责,公达、元直协助!各级将领需勤加操练,务必使士卒如臂指使,阵势变化由心!”
“各部驻防任务如下:……”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如同战鼓擂响,众将无不振奋动容!
扩编意味着更强的实力,更重的责任,更广阔的舞台!
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昂扬的战意,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殿内弥漫着一股锐意进取、蓬勃向上的气息。
会议持续了整整一日,直至星斗满天。
各项战略、政策、人事安排均已议定,一幅以巩固发展为基、伺机而动、廓清寰宇的清晰蓝图,深刻烙印在每位文武心中。
散会之后,众人鱼贯而出,虽面容疲惫,但眼神明亮,步伐坚定,充满了清晰的使命感与昂扬的斗志。
荀衍独自走到殿外廊下,仰望星空。
群星晦暗,荧惑守心之象未解,预示着更大的风暴仍在远方酝酿。
北方的袁绍,东方的曹操,西方的董卓,南方的袁术……群雄环伺,乱世方酣。
但他心中已无丝毫迷茫。
文有王佐之才运筹帷幄,武有龙虎之将征战四方,内有贤臣良吏治理地方,外有商路情报网络通达。
更重要的是,有一股凝聚的人心与逐渐苏醒的龙脉气运在支撑。
“黑山张燕,董卓魔宗,袁术小丑,还有那未曾露面的各方势力…”
荀衍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尽管放马过来吧!这乱世棋局,我荀文渊,已执先手!”
新的征程,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