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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和失血如同沉重的铅块,将意识拖拽在混沌的深渊。萧景珩在剧烈的头痛和肩胛处撕裂般的痛楚中挣扎着苏醒。首先感受到的,是鼻尖萦绕的、一丝极其微弱的、与他周身血腥酒气格格不入的清浅冷香。那味道…像是雪后初霁的松针,又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甜?

他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凌霄阁寝殿熟悉的玄色帐顶。然而下一刻,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他的手臂,正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紧紧箍着一截纤细柔软的腰肢。他的脸颊,埋在一片温软细腻的颈窝处,呼吸间盈满那扰人清梦的冷香。而他的胸膛下,压着另一具身体的温热和…极其轻微的心跳。

昨夜破碎的记忆如同冰锥,狠狠刺入剧痛的大脑——宴席…烈酒…伤口崩裂…还有…那个哭得梨花带雨、却又胆大包天敢给他送点心的女人…他似乎…把她…

萧景珩猛地低头。

苏明月蜷缩在他怀里,似乎还未醒。长发凌乱地铺陈在枕上,衬得那张小脸愈发苍白脆弱,眼睫下有着淡淡的青影,显然一夜未曾安枕。她穿着昨夜那件素色寝衣,领口因他的挤压而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和其上一小片被他呼吸烫得微红的肌肤。

而他箍在她腰间的的手臂,正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感受到那下面不盈一握的柔软和温热。

一股极其陌生的、燥热的悸动,如同野火般瞬间窜遍四肢百骸!远比昨夜酒精带来的灼烧更加猛烈,更加…难以控制!

他几乎是触电般猛地松开手臂,身体向后弹开,动作牵扯到肩胛的伤口,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这动静惊醒了浅眠的苏明月。她睫毛颤了颤,茫然地睁开眼。首先对上的,就是萧景珩近在咫尺的、写满震惊、暴戾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狼狈的眸子。

四目相对。

昨夜所有混乱、暧昧、惊心动魄的画面瞬间回笼——宴厅地板的纠缠,他滚烫的呼吸,破碎的呓语,还有…那个轻若羽毛落在眉心的…

苏明月的脸颊“轰”一下烧得通红,如同染了最艳丽的胭脂。她手忙脚乱地想从榻上爬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刚撑起一半,又跌坐回去,正好撞进他因剧痛而微微蜷缩的怀里!

“呃!”两人同时痛呼出声。

萧景珩倒抽一口凉气,伤口被撞个正着,剧痛让他眼底瞬间布满血丝,暴戾之气骤起。他猛地擒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声音因疼痛和某种压抑的怒火而嘶哑不堪:“你怎么在这里?!”

苏明月手腕剧痛,看着他骤然翻脸的无情和眼底的猩红,昨夜那点莫名的悸动和柔软瞬间被委屈和愤怒取代:“是王爷您…您昨夜死活不松手!墨尘他们都掰不开!我…”

“闭嘴!”萧景珩厉声打断她,仿佛被她的话玷污了什么一般,猛地甩开她的手腕,如同避开什么瘟疫般迅速翻身下榻,背对着她,动作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和怒火。

玄色寝衣的后背,肩胛处那片深色的洇湿范围更大,颜色也更加暗沉可怖。

苏明月揉着发红的手腕,看着他冷硬抗拒的背影,气得眼圈发红,却咬紧了下唇不再说话。

寝殿内气氛僵冷得如同冰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墨尘沉稳的禀报声:“王爷,北疆八百里加急军报。”

萧景珩身形一顿,周身那股暴戾的气息瞬间收敛,转化为一种冰冷的锐利。他甚至没有回头看苏明月一眼,只冷冰冰抛下一句:“滚回你的听雪轩。”

便大步走向外间,沉声道:“进来。”

苏明月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看着那扇在她面前砰然关上的寝殿门,巨大的屈辱和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失落感如同冰水浇头,让她浑身发冷。

她踉跄着下榻,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了这座充满他气息的、令人窒息的凌霄阁。

回到听雪轩,苏明月一头扎进冷水盆里,试图冷却滚烫的脸颊和混乱的心绪。可那双猩红的、暴戾的、又带着一丝狼狈的眸子,总在她眼前晃动。还有他掌心滚烫的温度,箍在腰间的力道…

“王妃…”春桃小心翼翼地端来早膳,看着她难看的脸色,不敢多问。

苏明月毫无胃口,只觉心口堵得难受。那种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酸又胀,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慌。是对他反复无常的恐惧?还是对那种陌生悸动的无措?

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昨日拍卖会虽波折重重,但那笔一万两千两黄金的巨款已然入库。她之前规划的香水工坊,终于有了启动的资金。

然而,还没等她喘口气,麻烦便接踵而至。

先是王府的掌事太监带着账本来“请教”王妃,言语恭敬,眼神却透着刁难,明里暗里指责她近日开销过大,尤其是购买那些“稀奇古怪”的西域香料,于理不合。

紧接着,内务府派来的嬷嬷们开始对听雪轩的用度百般挑剔,克扣份例,送来的炭火竟是半湿的劣炭,饭菜也变得敷衍简陋。

最后,连她想出府去西市看看铺面,都被守门的侍卫面无表情地拦下:“王爷有令,近日府外不安稳,王妃娘娘还是安心在府中休养为好。”

一道道无形的枷锁,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将她牢牢困在这座华美而冰冷的牢笼里。

苏明月瞬间明白了。这是萧景珩的报复!或者说,是警告!警告她昨夜的“越界”,警告她休想凭借那点微末的“功劳”和虚无缥缈的“特别”,就妄图挑战他的权威,脱离他的掌控!

他甚至不屑于亲自出面,只需一个眼神,自然有无数人替他来敲打她,磨掉她所有不该有的棱角和心思。

好一个靖王!好一个翻脸无情的活阎王!

苏明月气得浑身发抖,心底那点残存的、因昨夜而生出的微妙情绪,彻底被冰冷的愤怒和失望取代。她将那盘冰冷的早膳狠狠摔在地上!

瓷片碎裂声惊得春桃尖叫一声,慌忙跪下。

苏明月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满地狼藉,看着窗外高耸的、隔绝了自由的朱红宫墙,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叛逆疯狂滋生。

他不让她好过?她偏要活出个样子!

没钱?她还有手!有脑子!有那半块还没彻底废掉的玉佩!

她猛地转身,冲进小厨房。没有香料?她就用最普通的桂花、梅花!没有工具?她就用最原始的蒸煮萃取!没有炭火?她就拆了那破椅子烧!

她像是跟谁赌气一般,疯狂地在冰冷破败的小厨房里忙碌起来,用尽所有她能想到的、来自现代的知识和创意,试图从这贫瘠的环境中,榨取出最后一缕芬芳。

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手上被烫出水泡,被碎瓷划出口子,浓烟呛得她眼泪直流。春桃在一旁吓得直哭,却拦不住她。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

一小瓶色泽浑浊、却散发着奇异而纯粹桂花冷香的精油,终于在她近乎偏执的坚持下,被提炼了出来。虽然量少得可怜,品质也远不及从前,但那清冽的、带着生命力的香气,却如同暗夜中的微光,瞬间照亮了她灰败的心。

她看着掌心那一点点珍贵的液体,如同看着自己绝境中挣扎出的希望,眼眶发热。

就在这时,听雪轩那扇破旧的院门,被人从外面不紧不慢地推开了。

萧景珩一身玄色常服,负手站在门外。寒风卷起他墨色的衣摆,身后是沉沉的夜色。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淡漠地扫过满地狼藉的厨房,扫过她满脸的烟灰和手上的伤口,最后落在地掌心那瓶微不足道的精油上。

“看来本王禁你的足,”他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倒是禁出了几分本事。”

苏明月握紧手中的小瓶,猛地抬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唇角勾起一个带着嘲讽和倔强的弧度:“托王爷的福,死不了,总得给自己找点活路。”

“活路?”萧景珩嗤笑一声,缓步踏入院内,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你的活路,就是在本王的王府里,像个灶婢一样折腾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不然呢?”苏明月豁出去了,声音尖锐,“等着王爷您哪天心情好了,施舍一点残羹冷炙吗?还是等着像侧妃一样,不知何时就被一杯毒酒送上路?”

萧景珩的眸光骤然沉了下去,寒意凛冽:“牙尖嘴利。看来昨日的教训,还没让你学乖。”

“教训?”苏明月笑得更加讽刺,“王爷所谓的教训,就是断我银钱,克我用度,将我锁在这四方天地里,像养一只金丝雀一样等着被喂饱吗?可惜了,王爷,我从来不是雀鸟,我是野狐!就算拔了牙断了爪,我也能啃出一条生路!”

她举起手中那瓶桂花精油,尽管手臂还在微微颤抖,眼神却亮得惊人:“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的路!不需要王爷施舍,我自己能喂饱自己!”

萧景珩盯着她,盯着她那副浑身是刺、狼狈不堪却又异常明亮的模样,眸底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复杂的东西翻涌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忽然朝身后招了招手。

墨尘无声无息地出现,手中捧着一个沉重的紫檀木盒。

萧景珩接过木盒,随手扔在她面前的狼藉之中。盒盖摔开,里面赫然是满满一盒金锭!金光灿灿,几乎要晃花人眼!

“喂饱自己?”他唇角勾起一个冰冷而残忍的弧度,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粗瓷小瓶,如同看着什么垃圾,“就凭你手里那点玩意儿?苏明月,别天真了。没有本王的允许,你连这王府的一片桂花都摘不走。”

他俯下身,逼近她,冰冷的气息几乎喷到她的脸上,一字一句,如同最锋利的刀,狠狠剐蹭着她的自尊和骄傲:“你的路,是本王给的。本王能给你,就能收回来。安分待在你的笼子里,或许本王心情好了,还能赏你几根带着肉渣的骨头。”

“否则,”他直起身,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死物,“本王不介意,亲手拆了你这身反骨。”

说完,他不再看她瞬间惨白的脸色,转身,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玄色的身影融入夜色,如同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盒刺眼的黄金,和满院冰冷的死寂。

春桃吓得瘫软在地,无声哭泣。

苏明月站在原地,浑身冰冷,手指死死攥着那个粗瓷小瓶,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屈辱、愤怒、绝望…如同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几乎要让她窒息。

他成功了。他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碾碎了她刚刚燃起的、微弱的希望。告诉她,她的所有挣扎,在他绝对的权力面前,是多么可笑和不堪一击。

金丝雀…吗?

她缓缓低头,看着地上那盒金光闪闪的“骨头”,又抬起手,看着掌心里那瓶浑浊却散发着不屈清香的精油。

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寂灭下去,转化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疯狂。

一夜无眠。

苏明月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看着那盒黄金,看了整整一夜。直到晨曦微露,将她苍白脸上的表情映照得一片漠然。

她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冻得僵硬的四肢。然后,在春桃惊恐的目光中,她极其平静地走过去,捡起了那盒黄金。

“王妃…”春桃声音发抖。

苏明月没有理会她,抱着那盒沉甸甸的、足以压垮许多人脊梁的黄金,一步步走回屋内。她将黄金放在桌上,打开,一枚一枚地,仔细地看着。仿佛那不是财富,而是某种…武器。

然后,她开始梳洗,换上一身最素净的衣裙,甚至还有心情为自己苍白的唇瓣点上了一抹极淡的口脂。

做完这一切,她对着镜子,努力扯出一个僵硬的、却无比温顺柔弱的笑容。

“春桃,”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去禀告王爷,就说我知道错了,恳请王爷…过来用午膳。”

春桃惊疑不定,却不敢违逆,慌忙去了。

午时,萧景珩果然来了。依旧是那副冷峻漠然的样子,仿佛昨夜那个残忍刻薄的人不是他。他踏入听雪轩,目光扫过收拾干净的院落,扫过桌上那盒被动过的黄金,最后落在垂首敛目、一副温顺模样的苏明月身上。

“王爷。”苏明月上前,屈膝行礼,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懦和悔意,“昨日是臣妾不懂事,冲撞了王爷。臣妾知错了。这些黄金…臣妾不敢要,还请王爷收回。”

萧景珩眸光微动,审视地看着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并未说话。

苏明月仿佛更加惶恐,主动上前,小心翼翼地为他布菜盛汤,动作拘谨又讨好。只是在为他斟酒时,宽大的袖口似乎无意间拂过桌面上那盒打开的黄金。

一顿饭,吃得沉默而压抑。苏明月几乎未曾动筷,只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时不时用那种濡慕又害怕的眼神偷偷看他。

萧景珩吃得不多,酒倒是喝了几杯。他看着她这副与昨日判若两人的模样,眼底的审视渐渐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索然无味和淡淡的烦躁。

就在午膳即将结束之时——

“王爷!王爷不好了!”一个侍卫惊慌失措地狂奔而来,甚至来不及通传,脸色煞白地跪在院门口,“府库…府库走水了!”

萧景珩脸色骤然一沉,霍然起身:“怎么回事?!”

“火势起得突然!像是…像是从存放香料和您私藏的…”侍卫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恐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明月。

萧景珩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猛地射向苏明月!

苏明月吓得手一抖,筷子掉在地上,脸色苍白,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破碎:“王爷明鉴!不是臣妾!臣妾一直在这里…臣妾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哭得梨花带雨,浑身发抖,那副惊恐无助的样子,看不出丝毫破绽。

萧景珩死死盯着她,眸中风暴凝聚。府库失火,偏偏是存放香料和他私人物件的地方!偏偏是在他刚刚用黄金“敲打”过她之后!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看好她!”他厉声对墨尘下令,声音冰寒彻骨,随即大步流星地朝着府库方向赶去。

火势似乎极大,远处隐隐传来喧哗和救火的声音。

听雪轩内,再次只剩下苏明月和看守的侍卫。

苏明月依旧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害怕到了极点。然而,埋在阴影里的脸上,那双之前还写满惊恐的眸子里,此刻却是一片冰冷的、近乎疯狂的平静。

她的指尖,极其轻微地,摩挲着袖袋里一枚刚刚从黄金盒子上、用特殊药水悄无声息刮擦下来的、带着独特印记的金屑。

调虎离山。

第一步,成了。

府库的大火最终被扑灭,损失却不少。尤其是萧景珩私藏的一些西域文书和特殊矿石样本,几乎焚毁殆尽。起火原因蹊跷,查来查去,竟似与一批新入库的、受了潮易自燃的劣炭有关——正是内务府前几日“克扣”给听雪轩的那一批!

线索似乎指向内务府的疏忽,却又隐隐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萧景珩站在焦黑狼藉的府库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着手下人呈上来的、从听雪轩桌角发现的、几颗极其细微的、未被完全清扫干净的劣炭碎屑,眸中风暴肆虐。

是她吗?

那个看似柔弱顺从、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她有这个胆子?有这个能力?

可若不是她…那这一切的巧合,也未免太过刻意!

一种被愚弄、被挑衅的暴怒,混合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她那惊人韧性和胆量勾起的奇异兴奋,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

他猛地转身,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再次冲向听雪轩。

院门被他一把推开!

院内,苏明月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那个粗瓷小瓶,似乎在对着阳光查看那点可怜的桂花精油。听到动静,她受惊般抬起头,看到去而复返、满面寒霜的萧景珩,脸上瞬间又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和畏惧,慌忙站起身行礼:“王…王爷…火势…”

萧景珩一步步逼近她,目光如同鹰隼般死死锁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他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沉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府库的火,”他声音低沉,带着致命的危险气息,“你怎么看?”

苏明月身体微微一颤,垂下眼睫,声音细弱蚊蝇:“臣妾…臣妾不知…只盼王爷无恙…”

“不知?”萧景珩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眸子,“苏明月,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指腹冰冷用力,捏得她下颌生疼。目光相撞,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杀意和探究。

苏明月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她强迫自己迎视着他的目光,努力维持着那副脆弱无辜的表情,眼圈一点点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王爷…疑心是臣妾?”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委屈,却又有一丝被冤枉的倔强,“臣妾被禁足在此,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去府库放火?王爷若不信…大可搜查…亦可…杀了臣妾…”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终于滑落,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滴在他冰冷的手指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萧景珩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她这副脆弱又倔强的模样,与他记忆中某些模糊的影像离奇地重叠…还有这眼泪…

他眼底的暴戾和杀意微微凝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难辨的幽深。他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

良久。

他猛地松开手,仿佛嫌弃什么脏东西般。

苏明月踉跄一下,捂住被捏红的下巴,低声啜泣。

“最好与你无关。”萧景珩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似乎少了些杀意,多了几分警告和…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否则,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转身,不再看她,对院外的墨尘冷声下令:“即日起,没有本王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听雪轩。所需用度,翻倍供给。但她若再踏出院门一步——”

他顿了顿,侧过头,余光扫过那个依旧在低声哭泣、肩膀单薄颤抖的身影,声音冰寒刺骨,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苏明月的心上:

“打断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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