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虫卵让我怀蛊,我反手用铜钱要它命
蛊母的心声甜腻如蜜:“交出铜钱,痛苦自会结束。” 我咬牙冷笑,任凭颅骨几乎裂开的剧痛肆虐,死死攥紧那枚古铜钱。 当蛊虫终于破体而出的瞬间—— 我却听见蛊母凄厉尖叫:“不可能!你体内怎会有雄蛊?!” 掌中铜钱灼热发亮,浮现出古老契约的印记。
---
空气凝滞,沉得能拧出水来。沈星澜蜷在冰冷的地面上,指甲深深抠进砖缝,骨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每一次心跳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太阳穴上,颅骨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负地裂开,挤出里面沸腾的脑髓。细密的冷汗浸透了她的鬓发,黏在惨白的脸颊上。
那声音就在这片混沌的剧痛中央响起,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钻进脑髓最深处,黏腻甜滑,像融化后又凝固的蜜糖,带着一种非人的蛊惑。
“何必呢…蝼蚁尚且贪生…松开手,把那枚铜钱放下…只要放下,这一切就结束了。清凉、安宁、极乐…都将属于你…”
是那蛊母!它在她体内,用她的痛苦做弦,弹拨这恶毒的低语。
沈星澜猛地咬住下唇,一股铁锈味瞬间弥漫口腔,短暂的锐痛让她从那股甜腻的漩涡中挣出一丝清明。她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落到自己死死攥紧的右拳上。指缝间,一点点古旧的铜色若隐若现。
就为了这个?
就为了一枚看似普通的铜钱,那老蛊婆不惜用上这等阴毒手段,将这恶心的虫卵种入她体内?现在,这所谓的蛊母,还想用痛苦逼她就范?
休想!
一股极狠戾的劲从几乎被碾碎的意志里腾起,她喉咙里滚出一声嘶哑得不成调的笑,混着血沫和决绝:“…你的…甜言蜜语…留着…哄鬼去吧…”
那脑髓深处的重锤骤然变成了烧红的铁钎,更加狂暴地搅动、穿刺!视野彻底昏黑,耳边嗡鸣炸响,她甚至能模糊地“听”到自己神经在一根根崩断的哀鸣。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胃里翻江倒海。
可那只攥着铜钱的右手,像是脱离了躯体的控制,焊死了一般,越痛,攥得越紧。冰冷的铜币边缘几乎要嵌进她的掌骨,奇异地,那坚硬的触感竟成了这片无边苦海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甜腻的声音陡然尖厉起来,透出一丝被冒犯的急躁和难以置信:“冥顽不灵!自讨苦吃!交出来!”
痛楚浪潮般叠加,一浪高过一浪,试图彻底冲垮她的堤防。
沈星澜蜷缩着,像一只被扔进沸水里的虾,每一次抽搐都耗尽她一分生机。意识在彻底的黑暗边缘徘徊,只剩下一股本能的不甘和恨意支撑着那只拳头——不松!死不松!
就在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撕碎、融化时,腹部猛地一缩,一股截然不同的、撕裂般的剧痛爆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她内脏深处野蛮地钻凿出来,要破开她的皮肉!
“呃啊——!”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短促惨嚎。
身体某处似乎“噗”一声轻响,像是熟透的果实裂开了口。
那几乎要将她灵魂震散的颅内剧痛和蛊母的尖啸声,在这一刹那诡异地静止了。
一种难以形容的空虚和虚弱感席卷而来。
她模糊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一点微弱黯淡的幽光从自己身上分离。
然而,预期的解脱并未到来。
死寂只维持了一息。
随即,一道极度惊恐、尖锐到扭曲的嘶鸣猛地炸响,不再是那甜腻的心声,而是直接震荡在她整个意识海里,充满了最纯粹的恐惧和骇然!
“不——!!不可能!!!”
是蛊母的声音,但此刻只剩下见了鬼般的战栗。
“你体内…你体内怎么会有‘雄蛊’?!这不可能!万蛊窟早已…你究竟是谁?!!”
沈星澜瘫软在地,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她艰难地喘息着,完全不明白那蛊母在尖叫什么。雄蛊?什么雄蛊?
但下一刻,她右掌心猛地传来一股近乎焚烧的灼热!
那热度是如此惊人,甚至压过了身体残留的剧痛和虚弱。
她下意识地、极其艰难地松开那几乎痉挛的手指。
掌心那枚被汗水、可能还有血水浸透的古旧铜钱,正散发着灼灼的热意,通体呈现出一种暗红色的光芒,仿佛刚从熔炉中取出。而在那红光之中,原本模糊不清的刻痕正如同活物般蠕动、延伸,勾勒出一个复杂、古老、充斥着蛮荒气息的奇异印记。
它像是在呼吸,一明一暗,每一次闪烁,都与她微弱的心跳产生着某种神秘的共鸣。
那灼热并不烫伤她,反而有一种奇异的血脉相连之感,温润地流淌入她枯竭的身体。
蛊母那充满了极致恐惧和无法理解的尖啸仍在持续,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了,变得遥远而扭曲,再也无法侵入她的心神分毫。
沈星澜怔怔地看着掌心那枚发烫的、浮现出古老契约印记的铜钱,脑中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
那灼热并非单纯的烫,更像是一种活物般的搏动,一下,又一下,沉重而古老,与她狂跳未止的心撞在一处,震得她整条手臂都在发麻。暗红色的光芒从铜钱表面流泻出来,并非照亮四周,反而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将微弱的光线都吸了进去,只余下那枚契约印记在自己燃烧。
复杂的纹路蜿蜒盘踞,似虫非虫,似字非字,透着一股蛮荒的气息。
脑壳里那欲要裂开的剧痛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被碾轧过的空乏和嗡鸣。但另一种感知却尖锐起来——她能“感觉”到,就在她腹腔深处,某个刚刚被强行破开、本该留下狰狞创口的地方,正被一股温润却异常霸道的力量覆盖、缠绕。
那感觉…像是无形的丝线在飞快缝合,又像是炽热的烙铁在强行封口。
并不舒服,甚至带着一种异物侵入的胀痛,却奇异地止住了那几乎要让她休克的撕裂感。
“不…不该是这样…契约…是主奴契约?!你…你怎配…?!”蛊母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再是直接钻入脑髓,而是变得飘忽、扭曲,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滚烫的玻璃在尖叫。那声音里浸透了无法理解的惊骇,以及一种近乎本能的、被冒犯的狂怒。
沈星澜猛地吸进一口冷气,肺叶火辣辣地疼。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软得不像话,只能勉强抬起那只握着铜钱的手。
暗红的光芒映在她汗湿的脸上,明明灭灭。
就在这时,一段绝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裹挟着铜钱传来的灼热,猛地撞进她的意识!
· 黑暗。冰冷的石壁。水滴落的声音。还有…一种更深沉、更压抑的呼吸声,就在身后。她(他?)的手被另一只更大、冰冷如铁钳的手握着,指尖被强行按在某种粗糙的、凹凸不平的表面上。是这枚铜钱!然后,是皮肉被刺破的细微痛楚,一滴血珠渗出,落在那些古老的刻痕上。光芒乍现,一个低沉沙哑、非男非女的声音在她(他?)的灵魂深处响起,念诵着无法理解的箴言。最后,是两个字,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砸落——“…护她…”
画面戛然而止。
沈星澜剧烈地喘息着,瞳孔因惊悸而收缩。那是谁的血?谁的手?那声音在让谁护她?
掌心的铜钱又是一阵滚烫,那暗红的印记光芒流转,似乎在回应她的疑问。
蛊母的尖啸变得更加狂乱,充满了痛苦和憎恶:“呃啊——!这是什么?!滚出去!从我的本源里滚出去!!”它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正遭受着某种无形的攻击和侵蚀。“卑贱的窃贼!窃取母蛊之源的窃贼!那铜钱…那契约…到底是谁…?!”
沈星澜低下头,看着自己依旧平坦却隐隐作痛的小腹。她能模糊地感觉到,那里似乎形成了一个极微妙、极脆弱的平衡。刚刚破体而出的蛊虫(或许是子蛊?)带来的虚空,正被铜钱散发的灼热力量强行填补、镇压,甚至…反过来侵蚀着与蛊母最深处的联系。
而蛊母的尖叫,正是源于这种反向的侵蚀。
窃取?
她看着掌心那枚仿佛拥有自己生命的铜钱,一个荒谬又令人胆寒的念头浮上心头。
这枚她无意中得到、只是觉得莫名重要而死死护住的铜钱,并非仅仅是抵挡蛊母的护身符。它内部沉睡的古老契约,正在强行将蛊母种入她体内、试图控制她汲取她生命的东西,扭转成某种…受她制约的纽带?
甚至…反过来,偷取蛊母的力量?
“不!停下!快停下!”蛊母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恐惧和虚弱,那甜腻魅惑早已荡然无存,“我可以给你…给你力量!给你永生!停下这该死的契约!”
沈星澜沉默着,尝试性地,将自己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意念,顺着那铜钱与腹部形成的灼热桥梁,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尖叫的源头。
“啊——!”蛊母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嚎,仿佛被烧红的针狠狠刺穿了核心。
同时,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的、带着阴凉气息的能量,竟顺着那意念桥梁,反馈回流入了沈星澜的体内。霎时间,她感觉身体的空虚和剧痛被抚平了一丝,精神也奇异地清明了一瞬。
而蛊母的声音,则明显地更加衰弱了,变成了痛苦的呜咽。
沈星澜猛地攥紧了铜钱。
暗红色的光芒在她指缝间固执地透出,映亮她骤然变得深不见底的眼眸。
她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