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推开超市玻璃门,冷风夹杂着面包的香气扑面而来。
货架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深处,零食、日用品、生鲜、粮油……琳琅满目,码得整整齐齐,每件商品包装上都印着清晰的标价,红底白字,一目了然。
“我的娘哎……这地方得有多少东西?” 一个宋朝的小贩盯着零食区的薯片、巧克力,眼睛都直了——他走南闯北,从没见过这么多花样的吃食。
“这叫‘标价’?多少钱一看就知道,比集市上讨价还价方便多了!” 唐朝的书生摸着下巴,觉得这法子实在。
“那黄澄澄的是啥?看着像糖,又不像……” 秦朝的农夫指着货架上的果冻,满是好奇。
林远推着购物车慢悠悠往里走,光屏上的弹幕跟着滚动。
到了蔬菜区,绿油油的青菜、红彤彤的番茄、带着泥土的土豆,码在冷藏柜里,新鲜得像刚从地里摘的。
【大明·朱元璋:先生,咱瞅着那大米,有2块一斤的,3块的,还有4块的。咱想问,老百姓一个月能挣多少?够不够吃?】
朱元璋盯着标价,心里飞快盘算——按大明粮价,一石米约值一两银子(约180斤),折算下来一斤米不到7文钱,可百姓一个月辛苦耕作,也就挣个几百文,刚够糊口。后世这米价看着比大明高,可要是收入也高,那日子就不一样了。
林远拿起一把青菜,随口道:“普通老百姓啊,只要有手有脚肯干活,不管干啥,哪怕没读过书,进厂打工、当个保安,一个月最少也能挣三四千块。要是卖力气,比如搬砖、干工地,肯吃苦的话,五六千、七八千都有可能。”
他顿了顿,想起最低工资标准,补充道:“国家有规定,每个城市都有最低工资,一般两三千块起步,老板给少了,能去告他,一告一个准。”
“轰!”
各朝代的百姓彻底炸了锅,光屏上的弹幕密密麻麻:
“三四千块?能买多少米?”——按2块一斤算,三四千块能买一两千斤米,够一家人吃大半年了!
“干一个月最少挣两三千?咱种地一年才挣多少啊!”
“还能告老板?天底下还有这等道理?”
“这不是天堂是啥?咱现在投胎去后世还来得及不?”
一个明朝的佃户看着弹幕,突然蹲在地上哭了——他一年到头给地主种地,除去租子,剩的粮食刚够自己饿不死,哪敢想“干一个月够吃半年”?
朱元璋掐着手指算完,倒吸一口凉气:“按这算法,普通老百姓干一个月,不吃不喝,能买一千多斤米,够躺平三四个月了?这……这也太舒坦了吧!” 他当了皇帝都不敢想“躺平”,后世老百姓竟然能有这底气?
李世民也在算账:大唐长安的米价,丰年时一斗米约50文(约12斤),折算下来一斤米4文多,看着比后世便宜,可百姓一个月最多挣两三百文,也就买五六十斤米,刚够自己吃。
后世一个月挣三四千,能买一两千斤,这差距,简直天壤之别。“难怪后世能吃饱……这收入,确实顶用。”
林远把青菜放进购物车,看着弹幕里的羡慕,笑了笑:“别光看好处,吃饱了烦心事也不少。”
他拿起一盒鸡蛋,继续道:“比如,得拼命赚钱给儿子娶媳妇吧?给家里人买房子、看病吧?就说娶媳妇,彩礼各地不一样,江西那边可能要二三十万,好些的地方也得几万、十几万。攒不够彩礼,儿子可能就娶不上媳妇,你说愁不愁?”
“啥?娶媳妇要二三十万?”
这下轮到古人炸锅了,尤其是底层百姓,眼睛瞪得像铜铃。
“咱娶媳妇,就送几担粮食、几匹布,最多加个银钗,哪要这么多?” 一个汉朝的农夫直摆手,觉得这比抢钱还狠。
“二三十万……按先生说的月挣五千,得攒五六年?就为娶个媳妇?” 宋朝的小吏咋舌。
“这压力……也太大了吧?” 连朱元璋都皱起眉,“吃饱是吃饱了,可这日子,也不轻松啊。”
林远耸耸肩:“所以说,各有各的难处。你们愁饿肚子,我们愁钱不够花,都一样。”
他推着车走到肉类区,冷柜里整齐地摆着猪肉、牛肉、羊肉,切成一块一块的,贴着“五花肉28元\/斤”“里脊肉35元\/斤”的标签。
旁边站着个穿围裙的师傅,手里拿着刀和秤,有人指哪块,他就切哪块,称好装袋,麻利得很。
嬴政盯着这一幕,眼神发亮:“这般卖肉,倒也方便。想要哪块便取哪块,不用跟屠户磨嘴皮子,也不用怕缺斤短两。” 大秦的屠户卖肉,常耍秤杆,百姓敢怒不敢言,后世这法子,倒是公允。
林远指着一块排骨,对师傅说:“来两斤排骨,剁小块。” 师傅应了声,“哐哐”几刀剁好,称完装袋递过来。
“先生买的这是啥肉?看着肥瘦相间的。” 刘邦的弹幕跳出来,他最爱吃肉,看着就眼馋。
林远没回,又走到熟食区,买了只烤鸭,油光锃亮的,师傅当场片好,装在盒子里,还送了包甜面酱。旁边的凉拌菜也不错,他挑了点夫妻肺片、凉拌黄瓜。
最后,他拐到零食区,拿了袋瓜子、一包薯片,还有其他零食,又走到收银台旁边的烟柜,买了包之前抽的烟。
“这烤鸭看着真香……” 朱元璋盯着屏幕,咽了咽口水,“比咱御膳房的还诱人。”
“那袋子里花花绿绿的是啥?小孩吃的?” 李世民看着薯片,满是好奇。
“先生又买那‘烟草’了……” 魏征的弹幕有点无奈,心里却在盘算,等弄明白烟草咋种,大唐也能搞起来。
林远推着满满一车东西走到收银台,扫码、付款,全程不到三分钟。收银员递过袋子,他拎着往外走,嘴里还在嘀咕:“晚上整个烤鸭,再炒个青菜,齐活。”
光屏上的画面随着他移动,古人的目光追着那些新奇的商品,心里五味杂陈——有对“月挣三四千”的羡慕,有对“彩礼二三十万”的咋舌,有对“超市便利”的惊叹,还有对“各有难处”的共鸣。
林远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发动汽车,没注意到光屏上的帝王们已经开始行动:
朱元璋对着朱标道:“标儿,咱也得立个‘最低工资’,让佃户、工匠能挣到钱,不然日子太苦,容易出事。”
李世民让房玄龄记下:“那‘彩礼’虽重,可后世百姓有奔头才敢要,咱得先让百姓富起来,再管这风气。”
嬴政则对李斯(虽然没权了,但还能干活)道:“把那‘超市’的法子记下来,咸阳也搞个‘官市’,明码标价,公平买卖,看看能不能行。”
而那些普通百姓,看着林远拎着满袋的吃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有多少烦心事,能吃饱、能有这么多东西可选,就比现在强。
车窗外的阳光正好,林远的车慢慢驶离超市,而千百年前的土地上,那些因“超市”而起的向往与改变,才刚刚开始生根发芽。生活的样子有千万种,古今虽不同,可对“好日子”的追求,从来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