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在废墟深处扒开半塌的石室门，总算找着个能落脚的地儿。
地上铺了层干稻草（不知道是哪年留下的，还带着点霉味），他刚坐下，就把怀里的破障丹玉瓶掏出来，指尖刚碰到瓶塞 ——
“轰隆隆 ——！”
天摇地动！
整个黑龙殿跟被人踹了一脚似的，猛地晃了起来！穹顶的碎渣 “哗啦啦” 往下掉，砸在肩膀上生疼，叶凡赶紧抬手挡了挡，差点被晃得摔个屁股蹲。
旁边的断墙 “嘎吱嘎吱” 响，跟随时要塌似的，一股老得吓人的磅礴威压，从宫殿中心方向 “轰” 地涌过来，吹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好家伙，这动静也太大了吧？”
叶凡心里咯噔一下，刚想琢磨是不是地震，远处就传来散修的惊叫：“不是地震！是能量波动！从中心那边来的！”
“主殿！肯定是主殿开了！”
这话一进耳朵，叶凡哪儿还坐得住？
破障丹往怀里一塞，起身就往石室外冲 —— 这玩意儿虽好，但主殿里的机缘，指不定更吓人！
越往中心跑，震动越厉害，脚底下的石子 “哒哒” 跳，空气里的能量涟漪跟水波似的，拍在身上都发闷。
等他冲过最后一片废墟，跑到主殿前的广场时，眼睛一下子直了。
广场尽头那座黑黢黢的主殿，原本关得严严实实的青铜巨门（得有十丈高，看着能压死人），正 “吱呀 ——” 地往两边挪，门缝里的金光 “唰” 地透出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更吓人的是，一股能让灵魂发颤的气息，从门缝里涌出来，跟潮水似的裹住整个广场，连呼吸都变沉了。
广场上早挤满了人 —— 活着的探索者几乎都来了，三大势力的人站在前头。
赵灵儿的紫衣被风吹得飘起来，脸色发白却攥紧了拳头；血狂的赤发炸着，死死盯着殿门，手里的刀 “嗡嗡” 响；白素的白纱都被气息吹得贴在脸上，眸子亮得吓人。
“开了！主殿真开了！” 有人喊得嗓子都哑了。
“里头有啥？刚才那气息… 不会是灵器吧？”
“管他啥！冲进去再说！”
不知道谁先动的，人群 “嗡” 地就乱了，跟决堤的洪水似的，你推我搡往殿门挤，有人被绊倒了，后面的人直接踩着过去，惨叫声都被淹没在脚步声里。
叶凡混在人群中，顺着人流往殿里走 —— 他没往前挤，就贴着边缘，免得被踩成肉饼。
一进主殿，一股更沉的威压 “轰” 地压下来，胸口跟堵了块石头似的，呼吸都顿了一下。
这殿里也太宽敞了！
百丈高的穹顶，嵌满了会发光的宝石，跟把星空搬进来似的，亮得能照见人影。几十根粗石柱戳在那儿，柱身上刻着黑龙，跟活的似的。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没看这些 —— 全盯着殿中央！
那儿飘着柄黑长枪！
一丈二长的枪身，刻满了暗金色的符文，那些符文跟小蛇似的，在枪身上慢慢转。枪尖泛着幽冷的光，哪怕离着老远，看着都觉得皮肤疼，一股能撕破天的枪意，跟实质似的压下来，连空气都凝住了。
“灵器！绝对是灵器！” 有人声音发颤，眼睛都红了。
凡兵哪有这气势？这是诞生了灵性的真家伙！谁拿到手，实力能翻着跟头涨！
人群里的呼吸全粗了，有人攥着兵器的手都在抖，眼神里的渴望都快溢出来了 —— 连赵灵儿身边的黑袍老者，都往前挪了半步，手指动了动。
叶凡也觉得心跳快了半拍。
这长枪的气息，比他前世见过的不少低阶灵器还强！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周围 —— 血狂正盯着长枪，嘴角挂着狞笑；赵灵儿身边的护卫全绷紧了；还有几个散修躲在柱子后头，眼神阴鸷，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这玩意儿可不好拿。” 叶凡心里嘀咕。
现在冲上去抢，跟把脑袋往刀上送没区别，肯定成所有人的靶子。
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一根石柱的阴影里，把身子往暗处缩了缩 —— 先看看情况再说，等他们打起来，说不定有机会。
广场上的混乱还在往殿里蔓延，所有人的目光都粘在那柄黑长枪上，谁都没注意到，阴影里的叶凡，正盯着他们的动静，手指悄悄按在了怀里的破障丹玉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