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万法城外的等候区就吵得跟菜市场似的。
有人蹲在地上搓手,哈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有人攥着玉牌来回踱步,嘴里碎碎念着 “千万别出差错”;还有两个世家子弟凑在一起,比谁的灵罡更浑厚,手一挥就带起股小风。叶凡靠在棵歪脖子树上,刚摸出颗灵枣干,就听见东边天际传来 “叮叮当当” 的声音 —— 不是凡间的乐器,那调子绕着耳朵转,听得人心里发颤。
“来了!是青云宗的仙乐!” 人群里有人喊。
叶凡抬头一看,眼睛都直了:三道霞光从云层里钻出来,像泼了桶金漆,紧接着,三艘千丈长的飞舟慢悠悠飘过来,船身是青绿色的,刻满了会闪的符文,风一吹,船帆上的 “青云” 二字猎猎作响,压得周围的空气都沉了几分。
“好家伙!这阵仗,比帝国的皇家龙舟还气派!” 旁边的散修咽了口唾沫,手里的剑鞘都攥白了。
飞舟刚停稳,就有数十道人影飘下来,脚不沾地悬在半空。为首三个老头,气息深得像潭水,叶凡刚想探探,就觉得胸口发闷 —— 这绝对是元丹境以上的强者!其中一个穿青袍的老头往前站了站,声音不算大,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尔等听好了!老夫玄诚子,青云宗青玄峰外门长老!奉宗主令,带你们回宗门考核!”
他扫了眼下面的人群,眼神跟刀子似的:“考核就三关,别想着耍小聪明!第一关‘问心路’,考的是意志道心 —— 纵有天资,没个硬道心,也别想进我青云的门!第二关‘悟性石壁’,看你们能不能悟透上面的纹路!第三关‘幻月秘境’,真刀真枪的实战,活不下来的,自认倒霉!”
话刚落,飞舟上垂下来一道道霞光阶梯,暖乎乎的,踩着像踩在棉花上。叶凡跟着人流往上走,刚踏上飞舟,就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元气裹住 —— 吸一口,体内的混沌灵罡自动转了三圈,比在万法城的聚灵阵里还舒服。
飞舟飞得快,底下的山河跟倒带似的往后退。叶凡扒着船边往下看,能看见成片的灵田,还有修士骑着灵禽飞过,比帝国热闹多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飞舟慢了下来,前方突然出现一片仙山 —— 山尖戳在云里,灵瀑从山上砸下来,溅起的水花都是淡金色的灵韵;仙鹤叼着灵芝从雾里钻出来,还有不知名的鸟儿叫着,声音脆生生的。
最中间那座最高的青山上,立着座宏伟的宫殿,牌匾上 “青云宗” 三个大字,是用金色符文写的,老远就看得清清楚楚。
“到了!青云宗山门!” 玄诚子的声音又响起来。
飞舟落在山脚下的广场上,叶凡跟着人群下来,才发现广场尽头有条蜿蜒的石阶,看不到头,石阶两旁的云雾里飘着淡淡的威压,让人心里发紧 —— 这就是问心路。
玄诚子和另外两个长老落在石阶起点的高台上,手里的拂尘一甩:“青云宗入门考核,现在开考!第一关问心路,三个时辰内,踏上一千阶算合格!踏不上的,立马滚蛋!”
“冲啊!”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跟潮水似的往石阶上涌。有人抢着往上跑,刚迈两步就脸色发白,腿软得差点摔下来;有人小心翼翼地试探,手抓着石阶边的栏杆,半天不敢动。
叶凡没急着上,站在原地感受了下 —— 石阶上的威压带着点幻境的气息,估计走的时候会让人想起心里的执念。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怀里的传讯玉符,苏婉清导师的提醒还在耳边,随后抬脚踏上了第一阶石阶。
刚踩上去,就觉得一股压力从脚底传来,比预想中轻一点,但他知道,越往上,肯定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