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缴？
陈凡想过各种危险的可能，但没想到，马东彪居然给出这个答案。
陈凡笑道道：“跟我想的不一样！”
马东彪哈哈大笑。
“你以为，我会拿着这些东西去威胁视频里面的主角，然后让他们帮我的忙，为我所用？”
陈凡皱眉道：“虽然有点危险，但我想，这不就是做局人的目的吗？”
马东彪嗤笑一声没说话，而是伸手拍了拍李钰的肩膀。
“老李，看来我这老弟还不算很聪明，教教他！”
李钰笑了笑，看着陈凡道：“陈先生以为，做局人拿着这些东西威胁人很高明？”
陈凡摇头。
“很下作，但总觉得有用，不过有点危险。”
在陈凡的固有观念里，民不与官斗。
哪怕再有钱，你始终只是个民。
视频里有些主角在相关区域就算再不济，那也是个小青天。
怎么斗？
没法斗。
但有这些黑料在手，就能让他们听话。
李钰笑道：“的确，很危险，也很下作。”
“那陈先生不妨说说，他们为什么不给更高的存在做局？”
陈凡沉默。
李钰道：“因为更危险，也很难做局。”
李钰侃侃而谈，给陈凡打开了一扇新大门。
地位越高，身份越重要，安保措施就越严格。
别说做局了，你还在布局，人家都能把你拉出来干掉。
这就像人情世故，当一个饭都快吃不饱的人，想要巴结一个身价百亿的富豪亲戚。
怎么巴结？
你巴结不了！
能把房子卖了，把地卖了，就算把血卖了，能有多少钱？
能买怎样的礼物？
这些礼物，百亿富豪会喜欢？
可能吗？
哪怕你身价过亿，想要巴结一个百亿富豪，能巴结吗？
道理是一样的。
不能！
你所拥有的，人家都有。
你没有的，人家还有。
就这么简单。
除非，人家给你机会让你巴结。
但这是好事吗？
这不一定是好事。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如果一个身家百亿的富豪，突然有天跟你一个穷光蛋套近乎的时候。
小心点。
你最好祈祷，你只是人家要名的一环。
这种你最起码只是供人家用一下，回头没什么损失就算了。
但如果你是人家要利的一环，那你就更要小心了。
很有可能，他会用你的命，来满足他盈利的需求。
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一场交易。
我给你钱，你给我出力。
我给你精神依靠，你给我精神回馈。
付出，和收获都是对等的。
当你的付出没有达到预期的收获，那只能说明，你付出的还不够。
当你的收获远远大于你的付出时，小心点，很有可能接下来才是你要付出的重头戏。
人情如此，其他事情依旧如此。
你真的以为，有些事情就跟你看的扫黑电视剧演的一样吗？
不不不！
那只是艺术加工。
真实情况，根本不可能那样。
但凶险程度，比你看到的电视剧情高了不知多少倍。
还记得之前周铭和陈凡说的那番话吗？
积累知识，学习法则，利用法则，解释法则！
对于商人而言，不过是合理的利用法则去投机取巧，然后充实自己的实力。
但对于真正的大人物而言。
他们的工作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解释法则。
一个解释法则的存在，难道会被你一个钻法则漏洞的投机分子彻底掌控吗？
或许会，但就像这次的做局人一样。
顶多就是设计一些在关键区域能起到点作用的小角色。
而真正的大角色，他们碰不起，也惹不起。
除非大角色需要他们卖命，才会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去送死。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残酷。
人，不可能打得过一头怪兽。
处理怪兽这种事情，要么交给同等级别存在的怪兽，要么，你只能相信光。
李钰道：“说实话，放眼目前深市的这些大企业，真正想用心做好事，造福深市的，东远说第二，其他人不敢说第一。”
陈凡笑了。
啊对对对！
李钰继续道：“因为东远急需为自己正名，急需机会彻底转型洗白。其他公司不用，因为从根源上来说，他们本来就是白的。”
“但，很可笑的是。”
李钰莞尔一笑。
“黑的想洗白，极力的自检，去表现，去做好事。而白的，却已经无聊的开始玩儿黑手段。因为他们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他们没吃过亏。”
陈凡沉默，片刻后他点了点头。
是这个道理。
没错过，你就不知道什么是错。
李钰收起硬盘道：“深市是个国际化大城市，官方对各方面的把控都很严格，而且，查的都很严。但，人毕竟是投机动物。”
“总有些人会想办法去玩一些刺激的事情冒险。”
“这份资料，会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就像打工一样，员工需要业绩提升自己的价值，换个身份，同样如此，不过服务的对象不同罢了！”
“总的来说，这些东西对眼下的东远而言，弥足珍贵！”
陈凡都明白了，蔚蓝本身就不屑这些手段，这个功劳，虽然赵理辉也可以领，但马东彪的东远领了这份功劳，收获更大。
所以他才故意这样安排。
“那，接下来呢？”
马东彪道：“接下来就不用老弟你操心了！”
“总之，这几天多看看新闻，很有意思的！”
陈凡愕然。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陈凡起身带着李川和若有所思的邱大鹏离开。
办公室内，马东彪站在窗口，拿着一杯啤酒道：“老李，我这小老弟咋样？”
李钰笑了。
“很有意思，这些东西他都能找来，而且我问过了，大庆手底下的人没人知道这些，也没人参与。”
“只能说，手段非凡啊！”
马东彪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李钰的肩膀。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李钰点头，推了推眼镜，眼神中闪烁出一丝兴奋的目光。
“我很期待！”
路上，李川道：“陈总，咱们回去吗？”
陈凡摇头。
“去警局。”
李川愣住了。
“啊？”
陈凡道：“大鹏啊！”
邱大鹏回头。
“老板！”
陈凡道：“相信我吗？”
邱大鹏点头。
“信啊！”
陈凡道：“等下，我陪你去警局，你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
邱大鹏有点抗拒，陈凡道：“这就是让你学的本事！”
闻言，邱大鹏点头。
“嗯，行，俺听老板的！”
看着窗外，陈凡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这也是马东彪告诉陈凡的做法，毕竟嘛，陈凡是个正经商人。
下午四点多，陈凡还在警局等着处理结果，而某间办公室内，秘书把房门打开，领着李钰走了进去。
那份硬盘，被李钰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