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倒吸一口冷气:“真惨,这哪是仙V,简直是丧尸地狱。”几人在洞口上方搭好架子,依次顺着绳索滑下洞穴。
洞内一片漆黑,手电光照亮下,只见许多动物石俑横倒在石道上,两侧洞壁坑洼不平、裂缝横生,偶尔能看到未完成的浮雕石刻。大多是东北民间信仰中的大仙形象,如狐狸、黄皮子、大蛇等。
曹阳分析道:“这些雕刻应该是丁令威之后,被大仙控制的萨满香童所刻,他们想在丁令威的仙V里修行。”张麒麟补充:“若换作其他仙人,绝不容忍,但丁令威爱护动物,自称鹤仙道人,对这些生灵格外宽容。”
曹阳点头:“或许正是这份仁心,打动了西王母,使他成为西王母最后的伴侣。”陈笑着打趣:“那是西王母还没遇见曹少,要是见了你,丁令威那老家伙哪还有机会。”
曹阳笑骂:“去你的,西王母那种如狼似虎的女人,跟你正相配。你们看那个石俑像什么?”陈端详道:“像人又像豹子?不对,这分明是只麒麟,简直就是张麒麟本尊。”
曹阳摇头:“你这不学无术的家伙。仔细看这石俑和其他有什么不同?”陈不以为然:“除了造型独特,不都是石头雕的?再精美也不过是雕塑。”
张麒麟沉声道:“这尊石俑是以剑雕刻而成,出自丁令威之手。从剑痕判断,比先前所见的石俑年代早得多。”陈干笑两声:“张麒麟,你别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什么都懂。”
曹阳正色道:“麒麟说得对,这确实是丁令威亲手所刻,而且刻的是西王母。”陈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老大,我书读得少你别骗我。西王母就算不是风韵犹存,也不该长这模样吧?”
曹阳指着石俑说:“这形象来自《山海经》,是西王母早期的模样,后来她修炼神法,才逐渐变得美貌。我猜接下来我们就会看到西王母的‘整容’过程——当然是她自己修炼出来的,没动过刀。”
《山海经》记载:“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意思是西王母外形似人,却长着豹尾虎牙,善于长啸,头发蓬乱、头戴玉胜,掌管灾疫与刑罚,形象骇人,是一位掌管灾祸的神只。她居于昆仑山顶,有三只青鸟为她运送食物与日常用品。
没走多远,洞壁上又出现一座石俑,这次是人面双翼的美女形象。
丹尼问道:“西王母是变种人?”
曹阳回答:“再往里走,就能看到西王母完全化为人形的样子了。”
果然,数米之后,石俑已变成一位绝色女子。
陈啧啧称奇:“这才是我心中的西王母。不然周穆王和汉武帝怎会喜欢上一头野兽?”
《穆天子传》中的西王母温雅端庄,正与这尊石俑形象相合。
随着历史演变,西王母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西汉。《汉武帝内传》中,她以绝世容颜现身,赠予汉武帝三千年一熟的蟠桃。道教将三月初三定为王母诞辰,并举办蟠桃盛会。
然而汉武帝未曾料到,这场人间 ** 与昆仑神母的相会,竟让随行的丁令威意外得道成仙。
当最后一尊石俑出现在眼前时,众人几乎屏息——西王母再次蜕变,化为一位婷婷玉女。
那少女玉像与真人等高,仪态万千,淡黄绸衫似在轻颤;尤其那双以黑宝石镶嵌的眼眸,光彩流转,仿佛真有生命。玉像头发竟是真人发丝,云鬓雾绕,斜插玉钏,上嵌明珠,熠熠生辉。
陈走在最前,痴痴凝望玉像冰雪般的肌肤,如中魔咒,仿佛闻到若有若无的馥郁香气,难以自持。
他舔着舌头说:“老大,我受不了了……我要得到她……”
曹阳一把将他拽回,连扇几个耳光:“你中邪了?”
张麒麟同时出手,麒麟指疾点西德勒与丹尼腰间,二人闷哼倒地。
老九门之中,陈家虽身手第一,但论心志坚定、沉稳老练,仍以张家为最。
陈捂着脸,茫然道:“老大,我刚刚怎么了?完全被那玉像迷住了……”
曹阳道:“你以为西王母是什么人物,那可是精通青铜器的高手,比起鬼洞族还要厉害得多。这玉香底座是青铜做的,能让人产生幻觉。看你那样子,差点就迷失了。”
陈尴尬地说:“真是疏忽了,没想到丁令威这么阴险,差点中了他的招。那两个外国人又是怎么回事,衣服都不整齐。”
曹阳冷笑:“他们俩完全被迷惑了,以为自己在拍电影呢。”
陈又看向张麒麟,见他一脸平静,“张麒麟,你是不是不行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和吴獬的关系不会是真的吧,怪不得对美女没兴趣。”
陈从小就好斗,在老九门里最爱惹事,这次自己出丑,见张麒麟没事,心里不服,故意挑衅。
曹阳一巴掌扇过去,“你给我安分点。”
陈笑着跳开,“老大,你饶了我吧,我爸都没这么打过我。”
曹阳道:“我要真是你爸,也不会打你,早被你气死了。”
陈说:“老大,你赶紧收了这西王母吧,不然我多看几眼,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曹阳收起西王母玉像,拍醒了西德勒和丹尼。
走到石道尽头,手电光照出一间石室,里面散落着破碎的动物石俑,四周有石灯,中间放着一具石棺。
石棺很大,棺盖上雕着一条双身蛇,两条蛇身缠绕棺身,雕工精细,但蛇尾部分尚未完成。
曹阳问:“麒麟,这种蛇你应该还记得吧?”
张麒麟道:“和我们在精绝古国鬼洞里见到的蛇很像,但不太一样,这些蛇没那么重的煞气。”
曹阳点头:“没错,虽然是雕刻,但看起来温和许多,说明环境影响了它们的性情。”
手电光照在石棺上,石料呈半透明的白色,棺盖没有盖严,留着一道手臂粗的缝隙。整具棺材放在棺床上,周围空无一物。
陈说:“不会吧,这就是丁令威的衣冠仙冢?也太简陋了吧,一点仙气都没有。”
曹阳道:“这个仙冢是向四周延伸的,丁令威的衣冠冢应该不在这里。或许里面躺的是个与蛇仙有缘的香童。”
陈道:“我知道了,里面一定是许仙……”
曹阳骂道:“去你的,你怎么不说是个农夫呢?”
陈嘿嘿笑着,绕着石棺转了两圈,“石棺已经开了,是不是被人盗过了?”
曹阳道:“应该不会,这里有各种妖仙,还有丁令威的神威 ** ,一般盗墓贼进不来,就算进来也出不去。”
陈说:“那就是里面的粽子自己爬出来的呗,我们也没看到盗墓者的痕迹,肯定是它自己推开的。”
陈将眼睛贴近棺盖的缝隙,拿手电往里照了照,说道:“**,里面好像真躺了只粽子,‘一八三’,你们也来看看。”
西德勒和丹尼凑上前去,果然从缝隙中看到一个黑色影子躺在里面,像是粽子,又不太像——有块黑布盖着它。缝隙太窄,不到一指宽,根本看不清楚。
曹阳骂道:“崽儿,别废话了,赶紧开棺。”
陈厉声说:“来,你们两个德国人把棺材打开,我直接用黑驴蹄子对付粽子。”
西德勒和丹尼分别站到棺材两边。西德勒道:“四爷,你可要盯紧,对付粽子你们是行家。”
陈反问:“怎么,信不过我?”
西德勒和丹尼见识过陈的手段,确实雷厉风行。两人应了一声,用力抬起棺盖。没想到棺盖异常沉重,两人脸涨得通红,十分吃力。
曹阳暗自摇头:要是华夏盗墓人,绝不会这么笨,他们会从一边往另一边推。这样开棺既省力,又能随时注意棺内动静,一有不对就能立即合上。但他没点破,就让德国人多出点力吧。
还没抬起一半,丹尼突然大叫一声松了手,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一撤力,棺盖顿时砸落,当场断裂。
对面的西德勒更惨,没料到丹尼突然松手,棺盖砸在脚上,脚骨全碎。他痛呼一声,正要蹲下查看,忽然手腕一紧——一只干枯惨白的手不知何时从棺中伸出,抓住了他。
陈骂道:“**,我刚才想起西王母走了下神,就被你这臭粽子搅和了!”他直接从后面抱住粽子,把黑驴蹄子胡乱往它嘴里塞。
那粽子力大无穷,几次差点把陈甩开,但终究没成功。陈双腿卡在粽子腰间,任它怎么挣扎也无可奈何。
陈大喊:“你们都别帮我,我自己能搞定!”
但这时其他人也腾不出手了——黑暗中突然窜出几条又粗又长的大蛇,嘶嘶吐信。丹尼还没拔出花剑,大蛇已扑上来,他滚地躲过一劫。
张麒麟纵身跃起,一指点向大蛇七寸,不料蛇鳞极厚,一击未伤。另一条大蛇探头袭来,张麒麟只得落地,抽出黑金古刀。
曹阳拔出泣血剑,剑身笼罩一层血红剑芒,血气翻涌,一剑刺出。大蛇似知危险,扭身急躲,巨尾横扫。
最惨的是西德勒,他被棺盖压住动弹不得。一条大蛇突然从他身后出现,一口咬断他的头颅,脖腔鲜血直涌。
大蛇再次张口,将西德勒整个吞入腹中,仅三四秒便完成吞噬,腹部明显鼓胀起来。
原本曹阳有机会救下西德勒,毕竟强壮的德国人作为劳力尚可一用。但西德勒已经受伤,留着只会成为拖累,被大蛇吞食反而省去后续麻烦。
吞下西德勒的大蛇与另一条大蛇一同迅速追击曹阳。
陈在仙V中瞬息万变,左手扣住粽子鼻孔,右手将黑驴蹄子成功塞入粽子口中。粽子发出呜呜声响后倒地不起。
陈掷出铁弹子,精准打瞎一条大蛇的眼睛。丹尼这才侥幸逃生,浑身冷汗淋漓。
陈说道:“老大,我来助你。”
曹阳挥剑划开大蛇鳞甲,施展解尸手探入伤口,取出一颗血淋淋的蛇胆。受伤大蛇顿时萎靡不振,在地上痛苦扭动。
曹阳回应:“崽儿,你去帮他们更好,过来反而碍事。”
曹阳将新鲜蛇胆直接塞入口中。蛇胆入口阴凉,却是大补之物。普通蛇胆具有祛风除湿、清凉明目、解毒去痱的功效,能调节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和免疫系统,延缓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