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法飘逸,在地上腾挪闪避,将一道道剑气引开。
剑气噗噗钉入墙壁,破败的流云观在两人激战下摇摇欲坠。
阴阳法师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在地上爬行。万一房子塌了,他绝无逃生机会。
就在他爬到门槛时,门框突然松动,猛地砸下。
阴阳法师一声惨叫,门框重重压在他双腿上,咔嚓一声,腿骨似已断裂。
他嘶吼着想挣脱,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阿宁及时赶到,一把提起他,将他丢到门口。
阴阳法师额头冷汗直冒,痛得龇牙咧嘴。
曹阳与白夜使者激战正酣,汹涌的气流令整个流云观危如累卵。
最难受的莫过于阴阳法师。在两大高手的杀气笼罩下,本就重伤的他,此刻连求死的心都有。
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但即便他想死,也没人会让他死——他还掌握着传国玉玺的秘密。
因此阿宁护住了他,让他捡回一条老命。
阴阳法师靠在残破的墙边,面色如金纸,一脸惨淡。
他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高手对决。
曹阳与白夜使者,恐怕是他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曹阳持剑冷笑:“白夜使者,你就这点本事?若仅如此,今晚你休想离开这里。”
白夜使者脸色发白,眼中已有惧意。
他完全被曹阳的实力所震慑。
曹家确是盗墓界的魁首,曹阳更被誉为盗墓第一人。
可盗墓界怎能与无间狱相提并论?无间狱本是凌驾于其上的存在。
白夜使者虽知曹阳难缠,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难以招架。
眼下局势已非他所能掌控,他被曹阳彻底压制住了。
白夜使者冷冷一哼,“别高兴太早,胜负未定,就凭你也想与无间狱为敌?简直是痴心妄想。今夜你若真有本事留下我,尽管试试!”
他气势陡然暴涨,一步踏前,仿佛换了个人。
曹阳讥讽道:“怎么,这就急了?要出绝招了?”
白夜使者寒声道:“白夜追凶的厉害,你怕是没听过吧?”
关于无间狱,曹家《盗墓手札》所载不过寥寥数语。这个神秘组织藏于暗处,却无人能否认它的存在。每位使者皆有一项夺命绝技,白夜使者的杀招,正是“白夜追凶”。
曹阳淡然道:“听起来也不怎么样,否则我怎会没听过你?我就给你机会施展,看看你这绝招到底有多强。”
他凝立不动,手中血洗剑微微震颤,仿佛因强敌当前而兴奋。剑身发出一声龙吟,剑尖直指白夜使者。
白夜使者原本惨白的脸突然泛起红光,转眼间全身已被赤色气流笼罩。一股强大气势扩散开来,一道血红气流在空中翻腾,化作一条凶恶的血龙。
曹阳心头微震——竟能将真气凝虚为实,此人实力又上一层。
血龙张牙舞爪,猛扑而来。
曹阳身形一闪,隐入虚空,血洗剑自虚无中刺出,一剑穿透龙首。但血龙仅是气场凝聚,剑过无痕,未受实质损伤。
曹阳顿时明白:攻击血龙无用,唯有击溃白夜使者本体,血龙自会消散。血龙一散,白夜使者必亡。
他旋身挥剑,剑芒涌动,直扑白夜使者。血龙虽无法被伤,却能实实在在展开攻击。龙口喷出炽热火焰,曹阳以剑格挡,急退数步——那火焰蕴含热毒,一旦沾身,肌肤立溃,不过两分钟即化白骨。
白夜使者狞笑:“曹阳,还能撑多久?逼我使出绝杀,你死也值得。这白夜追凶,我已十几年未用,你算幸运了。”
曹阳虽不断后退,血龙却如影随形,紧追不舍。若非血洗剑防守严密,他早已中招。
但白夜使者一开口,曹阳便察觉破绽——这绝招竟是以自身血气驱动血龙。也就是说,曹阳撑得越久,白夜使者血气消耗越剧。超过两分钟,他将血气耗尽,唯有死路一条。
曹阳大笑:“白夜使者,现在你比我更难受吧?血气如此急速流失,你这身子,还能撑得比我久吗?”
“哼,那也要拉你同归于尽!”
见白夜使者欲要同归于尽,阿宁当即飞身扑来。
她先前一直隐忍未发,是因曹阳尚未陷入绝境。
但凡曹阳稍遇性命之危,阿宁便会骤然出手,白夜使者连她一招都接不住。
然而曹阳猛然大喝:“退下!”
阿宁迅如电光的身影倏然止住,疾退数步,不解地望向曹阳,仍紧盯着血龙的动向。
白夜使者大笑:“好!有骨气!我便让你死个痛快——血龙斩!”
轰——
血光冲天,龙身暴涨数倍,巨爪凌空压下,瞬间将曹阳吞没。
阿宁浑身颤抖,眼中泪光闪烁。
正文 谁也没想到白夜使者竟使出这般绝命杀招,将曹阳完全笼罩。
阿宁看得心神震动,阴阳法师亦惊得瞳孔猛缩,连连抽气。
这一式“白夜追凶”威力惊人,几如神通。
就在众人以为曹阳绝无生路时,血光中忽传一声高亢龙吟——
一条金黄巨龙猛然破光而出,将血龙撕得粉碎!
血龙溃散,白夜使者再难支撑,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噗——
血溅数米之外。
他踉跄倒退十余步,白衣尽染猩红,面色惨白如纸,唯有一双血眼圆睁,却已神光涣散。
那金黄巨龙倏忽扑至白夜使者面前,怒啸震天。
吼——
白夜使者被吼声骇得跌坐在地,几近昏厥,大口喘息不止。
曹阳如神兵天降,跃至其身前,挥手间收回黄龙。
他踏住白夜使者胸口:“看来你已走到末路了。”
“咳咳咳……”
白夜使者剧烈咳嗽,又呕出几口鲜血。
“这……这是何 ** ?”
曹阳道:“此乃 ** 真气,万 ** 皆具龙形。你这邪道血龙,怎敌我九五至尊的黄金巨龙?白夜使者,我送你一程。”
咔嚓一声,曹阳脚下发力,白夜使者头颅崩碎,当场毙命。
“阿宁,处理干净,莫留无间狱半点痕迹。”
“遵命。”
阿宁收拾残局时,曹阳转向阴阳法师。
此刻阴阳法师见曹阳如见恶鬼,浑身战栗不止。
曹阳蹲下身道:“莫怕,我既不杀你,你我又曾有约。”
阴阳法师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有约在先!我对您绝无威胁!”
“那便告诉我,传国玉玺究竟在何处?”
“玉玺不在我身上……我将其沉入金域湾水底了。”
“可还能寻回?”
“能!我在岸边做了标记。玉玺上缚有铅块,水流冲不走。”
“好,现在便带我去。若敢耍花样,你会死得很难看。”
“不敢不敢!可我如今动弹不得,周身剧痛,求您先救我……”
曹阳取出一枚药丸塞入他口中。
阴阳法师面无人色:“您……您给我吃了什么?”
阴阳法师趴在船边剧烈咳嗽,狼狈不堪。即便是被通缉、东躲 ** 的日子,也未曾如此难堪。
曹阳早已下船,稳稳立在船头,语带嘲讽:“堂堂阴阳法师,鬼道中人,这就吓破胆了?”
阴阳法师几乎哭出来:“曹少,我哪曾这么玩命过啊……”
曹阳打着手电扫视河岸,“看看你把传国玉玺藏哪儿了。”
阴阳法师眯眼辨认许久,仍看不清楚,只得低声下气地说:“要不让阿宁姑娘把船往右靠,我再仔细看看?”
曹阳拍着他的脑袋:“你最好想起来,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一起埋进金域湾。”
阴阳法师吓得脸色惨白:“别别别,我肯定记得,我做了标记的!”
阿宁划动小船顺流而下。阴阳法师趴在船沿,仔细盯着岸边。
走了约一公里,他激动地叫起来:“靠岸!就在那棵大柳树下!”
阿宁将船靠岸,跳上去把绳子系在柳树上。
阴阳法师爬上岸,抱着柳树喜道:“就是这儿!您看,树上还有我刻的字!”
曹阳瞥了一眼,树皮已重新生长,字迹模糊不清:“这刻的什么字?”
“是个‘玉’字。”
“我看像‘土’字。”
“曹少见笑了。从柳树正对方向,往河里三米处,就是传国玉玺所在。”
曹阳挑眉:“藏东西倒有一手。”
“曹少过奖,传国玉玺非同小可,我居无定所,只能费尽心思藏进河里。”
曹阳吩咐:“阿宁,给他系上绳子,让他下水去捞。”
阴阳法师连连点头:“曹少放心,我一定把玉玺捞上来,我记得清清楚楚!”
阿宁系好绳子,阴阳法师便下了河,一个猛子扎进水中。
曹阳问:“系的是死扣吗?”
阿宁答道:“主人放心,他解不开的。这种系法只有盗墓贼才懂门道,绳里还有钢丝,他没工具也弄不断。”
“那就好。这家伙贼眉鼠眼,若是在水下拿了玉玺溜走,终究麻烦——虽然也不算 ** 烦,毕竟他吃了爆筋易胎丸,跑不远。”
两人站在岸边注视河面。这段水流虽不急,却深达四五米,阴阳法师入水后连水花也未溅起。
阿宁拽了拽绳子,确认他还在。
不久,阴阳法师冒出头来:“找到了!但被石头卡住了。曹少稍等,我再下去一趟,一定取上来!”
他在水下暗暗叫苦——原本水性极佳,本想借机逃脱,可一摸绳结便知被彻底困住,逃生无望。
水下,阴阳法师试图用石头砸断绳索,但这登山绳是国外进口的,就算有千斤力气也扯不断。
而且在水里待久了,曹阳起了疑心,阿宁力气极大,一把就将他拽了上去,连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给他留。
阴阳法师此时也断了逃走的念头,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
其实传国玉玺并没有卡在石头里,那只是阴阳法师编的谎话。
这次他不敢再耍花样,老老实实地从水底把玉玺捞了起来。
正要浮出水面,阴阳法师忽然感到背后有一双凶狠的眼睛在盯着他。
他刚一转身,一条满口獠牙的怪鱼就朝他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