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侠留步！慕姑娘请稍等！”
李无桀和慕寒烟刚走出血煞宗废墟的山脉范围，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两人回头望去，只见三道青影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上裹着绣着九尾狐纹的锦袍，身后跟着两个提着食盒的妖族弟子，速度快得惊人。
“是妖族的人。”慕寒烟握紧剑柄的手松了松，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没有敌意，反而带着一股亲近的气息。李无桀也认出老者腰间的令牌——那是妖族族长专属的玄狐令牌，上一章他们夺回的妖族圣物，正是这位族长托人求助时提到的至宝。
老者几个起落就冲到两人面前，对着李无桀深深一揖，声音里满是激动：“老朽狐千丈，乃是妖族现任族长！多谢李少侠为我妖族夺回圣物，这份恩情，我妖族没齿难忘！”
李无桀侧身避开这一礼，淡淡道：“举手之劳，何况我本就与血煞宗有仇，顺手罢了。”他这话半真半假，血煞宗掳走圣物只是导火索，真正让他动杀心的，是对方觊觎他身上的宝物时露出的贪婪。
狐千丈却不这么认为，他直起身，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少侠说笑了！那血煞宗主修为深不可测，我妖族派去的高手全折在了他手里，若不是少侠出手，圣物恐怕就要被他炼化成邪器，到时候整个万兽山脉的妖族都要遭殃！”说着他朝身后弟子递了个眼色，“快把准备的谢礼呈上来！”
两个弟子立刻打开食盒，里面放着十颗拳头大的朱果，还有两瓶泛着灵光的丹药。“这是千年朱果，能稳固修为；那是化灵丹，对金丹期突破瓶颈有奇效。”狐千丈介绍道，“只是些薄礼，还请少侠务必收下！”
慕寒烟看着朱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寻常修士根本见不到。李无桀却摆了摆手：“东西我不要，圣物归还你们，此事就算了结。”他现在更关心储物袋里的虚空晶石，只想找个安静地方研究，没心思应付这些客套。
狐千丈见状，急忙说道：“少侠若是嫌弃礼物轻薄，老朽还有一事相求！我妖族领地就在前方的青丘谷，那里灵气充裕，又有聚灵阵加持，最适合修士休整。老朽恳请少侠和慕姑娘随我回去住几日，让我妖族好好尽地主之谊，也好让老朽给族内子弟讲讲少侠的英雄事迹！”
这话正好说到李无桀心坎里。他正愁没合适的地方参悟虚空晶石，妖族领地安全又安静，简直是绝佳的修炼场所。慕寒烟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无桀，青丘谷我去过，确实是个好地方，咱们就住几日再走吧？”
李无桀点头应允，狐千丈顿时喜笑颜开，亲自引路带着两人往青丘谷走去。一路上，不少妖族弟子闻讯赶来围观，看着李无桀的眼神满是崇拜——灭血煞宗、杀元婴中期宗主的事迹，早就随着风传到了万兽山脉各个角落，在妖族眼里，李无桀就是拯救他们圣物的大英雄。
到了青丘谷，狐千丈早已安排好最好的竹楼，楼外布着三层聚灵阵，楼内更是摆放着不少滋养心神的灵草。刚安顿好，狐千丈就带着族内长老送来一堆宝物，从灵石到天材地宝应有尽有，李无桀也不推辞，坦然收下——这是他应得的报酬。
“少侠若是有任何需求，只管吩咐弟子通报！老朽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狐千丈识趣地告退，临走前还特意嘱咐弟子不准任何人靠近竹楼半步。
等人走后，慕寒烟将门关好，好奇地问道：“无桀，你是不是要研究从血煞宗拿到的那块黑石头？”她还记得李无桀在宝库时，盯着那块石头的眼神格外认真。
李无桀从储物袋里取出虚空晶石，晶石通体漆黑，握在手里冰凉刺骨，表面还隐隐有细碎的纹路流转。“这叫虚空晶石，系统说它蕴含空间玄奥，就是不知道怎么用。”他运转一丝灵力注入晶石，可灵力刚碰到晶石就被直接吞噬，连半点涟漪都没激起。
【叮！检测到宿主尝试激活虚空晶石，建议以《太玄经》运转路线为引，可初步感知空间之力。】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李无桀眼睛一亮。他之前光顾着用常规方法尝试，倒忘了自己修炼的《太玄经》乃是顶级功法，蕴含天地至理。他立刻盘膝坐在蒲团上，将虚空晶石握在掌心，缓缓运转《太玄经》。
这一次，灵力刚接触到虚空晶石，就顺着晶石表面的纹路缓缓渗透进去。下一秒，李无桀只觉得掌心传来一股拉扯之力，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起来——原本熟悉的竹楼墙壁变得模糊，隐约能看到墙壁后灵草的虚影，甚至能感受到周围空间中流淌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捉摸的力量。
“这就是空间之力？”李无桀心中震撼。这种力量无形无质，却带着一种撕裂一切的霸道，和他之前接触过的灵力、剑气都截然不同。他尝试用意念去捕捉那丝力量，可刚一碰到，那丝力量就像泥鳅般滑走，还反过来震得他识海微微刺痛。
“小心点，别受伤了。”慕寒烟站在一旁护法，看到李无桀眉头紧锁，不由得轻声提醒。她能感受到周围空间的波动越来越明显，竹楼里的灵气流淌都变得缓慢起来。
李无桀点点头，没有分心。他知道空间之力霸道，不能急于求成。他沉下心神，任由《太玄经》引导着灵力在虚空晶石中流转，一点点熟悉空间之力的轨迹。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用意念去触碰那丝空间之力时，终于勉强抓住了一丝微弱的气流。
那丝空间之力刚被抓住，就疯狂挣扎起来，想要挣脱李无桀的掌控。李无桀眼神一凝，运转《太玄经》将灵力化作细密的丝线，牢牢缠住那丝空间之力，缓缓将它从虚空晶石中牵引出来。
当那丝空间之力离开晶石的瞬间，竹楼里的空间突然剧烈波动了一下，桌子上的茶杯都被震得微微晃动。李无桀只觉得手臂一沉，那丝看似微弱的空间之力，竟比他全身的灵力还要沉重，稍有不慎就可能失控反噬。
“有了空间之力，能不能融入我的杀戮剑域？”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在李无桀脑海中浮现。他的杀戮剑域本就霸道无比，若是能融入空间之力，说不定能产生质变，威力暴涨。
说做就做，李无桀深吸一口气，将那丝空间之力牢牢锁定在掌心，然后意念一动，周身瞬间弥漫起浓郁的血色雾气——杀戮剑域悄然展开。竹楼内的温度骤降，雾气中无数道虚幻的剑影穿梭，带着浓烈的杀伐之气，连空气都被切割得“滋滋”作响。
慕寒烟脸色微变，急忙后退几步，避开剑域的范围。她能感受到这剑域比之前更加强大，若是被卷入其中，就算是金丹后期的修士也要被搅成碎片。
李无桀集中全部心神，小心翼翼地将那丝空间之力朝着杀戮剑域推送而去。可就在空间之力刚接触到剑域边缘的瞬间，意外发生了——杀戮剑域中的杀伐之气本就狂暴，遇到同样霸道的空间之力，顿时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轰！”
剑域猛地暴涨，血色雾气疯狂翻滚，里面的剑影变得杂乱无章，朝着四周胡乱劈砍。竹楼的梁柱被剑气扫中，瞬间出现一道道深深的剑痕，幸好狐千丈布置的聚灵阵及时启动，淡绿色的光罩将剑气挡住，才没让竹楼彻底坍塌。
李无桀也不好受，空间之力和杀伐之气的冲突震得他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那丝空间之力更是直接溃散，重新融入周围的空间中。
“怎么样？没事吧！”慕寒烟急忙上前，拿出手帕帮他擦去嘴角的血迹，脸上满是担忧。
“没事。”李无桀摇了摇头，擦掉血迹后眼神反而更加兴奋。刚才虽然失败了，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空间之力和杀戮剑域碰撞的瞬间，产生了一股远超两者本身的威力。只要能解决冲突，融合成功，剑域的威力绝对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仔细回想刚才的过程，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杀戮剑域太过狂暴，空间之力又桀骜不驯，两者直接接触就像水火相遇，自然会冲突。想要融合，必须要有一个“中介”来调和两者的属性。
“有了，用我的本命剑气！”李无桀眼睛一亮。他的本命剑气由《太玄经》淬炼而成，既能承载杀伐之气，又能容纳各种力量，正好可以作为调和的桥梁。
他再次握起虚空晶石，这一次轻车熟路地引出一丝空间之力。然后他运转《太玄经》，将本命剑气从丹田引出，缠绕在空间之力周围，一点点将两者融合。本命剑气果然不负所望，如同坚韧的纽带，牢牢将狂暴的空间之力和杀伐之气绑在一起。
做好准备后，李无桀再次展开杀戮剑域。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将融合后的力量推入剑域，而是将其缓缓注入剑域的核心。他用意念控制着本命剑气，带着空间之力在剑域中缓缓流转，就像在开辟一条新的经脉。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李无桀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慕寒烟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不敢出声打扰，只能默默运转灵力，帮他抵挡周围空间波动的冲击。
时间一点点过去，竹楼里的血色剑域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浓郁的血色雾气中，开始浮现出一丝丝黑色的纹路，这些纹路正是空间之力所化，如同蛛网般在剑域中蔓延。剑域中的剑影也变得更加凝实，剑身上还缠绕着淡淡的黑色光晕。
当最后一丝融合后的力量注入剑域边缘时，李无桀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凝！”
杀戮剑域骤然收缩，黑色纹路在剑域边缘汇聚，原本清晰的边缘变得模糊起来，就像蒙了一层薄雾。那些靠近边缘的剑影劈砍在空气里，竟发出“嗤嗤”的撕裂声，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被硬生生划出一道道细微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裂痕。
李无桀散去剑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握在掌心的虚空晶石也变得黯淡了几分，显然刚才的消耗不小。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感受着体内残留的一丝空间之力，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刚才最后那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剑域边缘已经带上了微弱的空间切割属性。虽然还很微弱，却已经是质的突破——这意味着他的杀戮剑域，已经初步融合了空间之力。
他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刚才他只用了一丝空间之力，就让剑域产生了这样的变化，若是能彻底掌握虚空晶石中的空间玄奥，让剑域完全融合空间之力，到时候产生的质变，绝对能让他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