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昀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懂了,哥哥。”
苏槐叙立刻趁热打铁,指了指远处宫翊修别墅的方向。
“那现在就去他家门口等着,记住,别主动找他,就安安静静待着。”
房昀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有点犹豫:“万一我在外面待久了,发烧了怎么办啊?”
苏槐叙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计谋得逞”的意味。
“那才好。他要是看见你为了等他,淋着雨还发了烧,就算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很快打湿了头发。
房昀舒眼睛一亮,也顾不上犹豫了,就往宫翊修家的方向跑:“下雨了,现在正好!哥哥、陆哥,我走了!”
陆御燃看着他冲进雨里的背影,急得想拦:“哎,你等等!连把伞都不带吗?”
苏槐叙却拉住他,摇了摇头:“不用拦,这才是第一步。等会儿你让人盯着点,别真让他烧得太厉害就行。”
细密的雨越下越大,房昀舒坐在宫翊修家门口的石阶上,雨水混着眼泪往下淌,止都止不住。
宫翊修撑着伞出来时,一眼就看见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心脏猛地一紧,快步走了过去。
房昀舒抬头看见他,眼眶更红了,却咬着牙倔强地想撑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昏就昏,只要他能在意我。”
不远处的树后,苏槐叙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低声嘀咕:“孺子可教也,没白教你。”
可下一秒,旁边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陆御燃看着雨里的房昀舒,又急又气,加上之前吹了半天冷风,竟直直地倒了下去,还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真昏了……”
苏槐叙吓了一跳,立刻冲过去把人抱住,刚想查看情况,元菱轩就打着伞跑了过来,一把将陆御燃从他怀里往外拽,急声道。
“你抱他?不行!”
苏槐叙的毒舌模式瞬间上线,眼神一冷,语气又冲又狠。
“败家玩意,你管老子抱谁?老子就抱了,你打算怎么样?他是我男人!”
元菱轩脸涨得通红,醋意翻涌,死死拽着陆御燃的胳膊不放。
“屁!不行!你是我……”话没说完,就被苏槐叙打断。
“凭什么不行?”
苏槐叙挑眉,上下打量他一番,语气满是嘲讽。
“就你这小皮吧拉的样子,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跟我抢人?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元菱轩被苏槐叙怼得脸通红,却还是死死拽着陆御燃的胳膊不肯放,声音带着点急恼和破釜沉舟的勇气:“反正就是不许你抱他!”
苏槐叙挑眉,语气更冲:“我再说一遍,凭什么?”
周围的雨声似乎都小了些,元菱轩深吸一口气,眼神直直地盯着苏槐叙,把藏在心里的话喊了出来。
“凭我喜欢你!从以前就喜欢你,所以我不许你抱着别人!”
这话一出口,不仅苏槐叙愣住了,连旁边刚想扶房昀舒的宫翊修都顿了顿。
苏槐叙低头看了眼怀里还昏着的陆御燃,又抬眼看向元菱轩,眼神里满是复杂,语气却依旧带着毒舌。
“你喜欢我?那你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跑来跟我抢人,你觉得我会理你?”
元菱轩攥紧了拳头:“我以前不敢说!我怕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可现在我不想再忍了,苏槐叙,我他妈就是喜欢你!”
雨还在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怀里昏着的陆御燃反倒成了最“清闲”的人。
而不远处的房昀舒看着这一幕,都忘了要继续“装晕”,眼里满是惊讶。
苏槐叙嗤笑一声,抱着陆御燃的手臂紧了紧,语气里满是不屑。
“本大明星可不稀罕你的喜欢,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元菱轩急得往前走了一步,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语气带着点委屈又有点恼。
“是你先惹我的!以前就天天骂我,现在还抱着别的男人气我,凭什么啊?”
“凭我看你不爽不行吗?”苏槐叙挑眉,毒舌本性暴露无遗,“你管天管地,还能管我看谁顺眼?”
“不行!”
元菱轩梗着脖子,却依旧不肯退让,“你不能看我不爽,也不能抱别人,你只能……只能对我好!”
这话一出口,连昏昏沉沉的陆御燃都似乎动了动眉头,而不远处的房昀舒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苏槐叙也愣了一下,随即翻了个白眼,没再跟他掰扯,抱着陆御燃就往路边的车走。
“懒得跟你废话,再拦着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雨丝还在细密地飘着,宫翊修撑着伞蹲在房昀舒面前,看着他刚才还通红的眼眶此刻亮得像装了星星,哪里还有半分要昏过去的样子。
“不是说要昏了吗?怎么现在精神头这么足?”
房昀舒本来正支着耳朵,聚精会神地看苏槐叙和元菱轩那边的热闹,连雨打湿了刘海都没察觉,冷不丁被宫翊修这么一问,瞬间回过神,眼神慌乱地躲闪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任务”,连忙收起吃瓜的兴奋,努力挤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要晕倒的人。
“我……我这不是还在撑着嘛!”
房昀舒小声辩解,目光忍不住又往苏槐叙那边瞟了一眼,正好看见元菱轩被苏槐叙怼得说不出话,只能气鼓鼓地站在原地。
他忍不住抿了抿嘴,差点笑出声,赶紧又板起脸,捂着额头装模作样地晃了晃身体,“就、就快撑不住了……”
宫翊修看着他这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他刚才在干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果然有点发烫,不过更多的是被雨水淋出来的凉意。
“别装了,”他把伞往房昀舒那边倾了倾,挡住大部分雨丝,“刚才看苏槐叙和元菱轩吵架,看得挺入迷啊?”
被戳穿心思的房昀舒瞬间红了脸,像被抓包的小偷,手足无措地攥着衣角。
“我、我没有……我就是……”
他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只能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囔,“谁让他们吵得那么有意思嘛……”
宫翊修看着他这副委屈又心虚的样子,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就看见房昀舒突然眼睛一闭,身体直直地往旁边倒去,嘴里还含糊地喊了一句。
“啊,我、我昏了!”
可他倒下去的速度太慢,甚至还下意识地往宫翊修身边靠了靠,生怕自己真摔在地上。
宫翊修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感受着怀里人僵硬的身体。
“这‘晕’得也太假了,就不能演得像一点?”
被抱在怀里的房昀舒耳朵瞬间红透,连脖子都泛起了粉色,却依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嘴里还硬撑着。
“没、没有假……我就是昏了……”
宫翊修没再拆穿他,只是收紧了手臂,把他抱得更稳些
雨还在下,可房昀舒靠在宫翊修怀里,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冷,只觉得心跳得飞快,连刚才装晕的紧张,都变成了偷偷摸摸的小窃喜。
原来,宫先生也不是真的对自己一点都不在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