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楚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缕极其微弱、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暖与熟悉的意识波动,如同穿越了重重时空的呼唤,轻轻地在穆楚楚的耳边响起。
那声音带着焦急、担忧。
“爸……妈……?”
楚楚的意识猛地一颤,几乎不需要任何确认,她就本能地辨认出了这跨越了维度与存在形式的呼唤——
这正是她以为早已湮灭在维度坍缩中的父母,余竹和柏亿的量子意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在意识中回应,余竹和柏亿那两缕微弱却无比坚韧的量子意识,似乎已经感知到了她所处的极端险境和内心的决绝。
“孩子!别出声!集中精神!我们来帮你!”
一道充满保护欲的、坚定的意识流瞬间传递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话音未落——
只见那个半个身子探入克莱因瓶、正试图胡乱拉扯维度线的秦慕,仿佛被两股无形的、极其精准且力道刁钻的力量猛地撞击在了手肘和侧腰上!
他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体一麻,重心瞬间失控,发出一声惊愕的痛呼,整个人被那股巧劲直接从瓶口掀飞了出去,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向后摔去!
“就是现在!”
父母的意识催促道。
楚楚瞬间反应过来,没有丝毫犹豫,身体猛地向前一倾,用自己尚未完全融入瓶内的整个背部,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克莱因瓶的瓶口,隔绝了外界的干扰!
“穆!楚!楚!”
眼看着即将到手的“果实”就这样飞了,自己的“便宜儿子”还被莫名其妙地打飞出去,秦渊顿时恼火到了极点,五官因暴怒而扭曲,发出了雷霆般的咆哮,“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坏我的好事!”
话音未落,他已经猛地原地起跳,如同扑食的秃鹫,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根约半米长、通体漆黑、闪烁着不祥幽光的特殊能量棒!
这是他压箱底的武器,由极端稀有的材料制成,其核心能产生强大的定向磁场,专门用于瞬间扰乱量子能量的纠缠态,更能强行吸收和剥离逃逸量子能量中的中微子,对量子态生命体有着致命的威胁!
他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其中,用尽全力,朝着克莱因瓶狠狠地挥砸下去!
他要强行打断这个过程,哪怕毁掉这个瓶子!
就在那蕴含着恐怖破坏力的能量棒,距离克莱因瓶壁仅剩0.01纳米的刹那——
“嗡——!”
一层肉眼不可见、却坚韧无比的能量屏障,骤然在瓶壁外浮现!
正是备用量子引擎,它早已通过那“无所不能协议”的高层叠加态超速运算,精准地预判到了秦渊这绝望的疯狂一击!
它调动了所能调动的全部能量,硬生生地挡住了这必杀的一击!
能量棒砸在屏障上,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高频的能量对冲嘶鸣声!
“什么?!”
秦渊瞳孔骤缩,难以置信。
下一秒!
“嗡嗡嗡嗡——!!!”
一股更加强大、更加狂暴的反向能量脉冲,如同被激怒的洪荒巨兽,沿着能量棒瞬间反馈而回,狠狠地轰击在秦渊和刚刚爬起来的秦慕身上!
两人连惨叫都只发出一半,就如同被无形巨掌拍飞的芝麻点儿,身形急剧缩小、倒飞出去,瞬间化作两道模糊的光影,跨越了不知多远的维度距离,最后“啪”地一声,紧紧地贴附在了一个未知维度外层的壁垒上,如同被拍扁的蚊子,彻底失去了动静,悬挂在了那里。
“嘎吱——咔嚓——轰隆!!!”
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天地骨骼正在被强行碾碎的巨响,从四面八方、从头顶的苍穹深处猛烈传来!
只见那本就布满裂痕的天空,如同被打碎的钢化玻璃,骤然崩裂出更多、更深的、纵横交错的巨大裂口!
透过裂口,看到的不是星辰,而是狂暴混乱的能量乱流和吞噬一切的虚无!
克莱因瓶内部,那条象征着最终抉择与归宿的红色维度线,也仿佛感应到了外界的剧变,开始发出剧烈的、急促的、如同心脏衰竭般濒死的闪烁!
光芒忽明忽暗,极不稳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断裂!
“楚楚!快!动手啊! 没时间了!”
余竹和柏亿的量子意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焦急到极点的呐喊,
楚楚的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视线模糊。
她看着那条震颤的红色光弦,又仿佛透过瓶壁看到了父母那模糊却无比温暖的身影,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化作一声哽咽的呼唤:“爸…妈…我……”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一直沉默守护在她身后的备用量子引擎实在看不下去了!
它知道,任何一丝的犹豫和情感宣泄,都可能让这最后的机会稍纵即逝,导致全盘皆输!
它不再等待,凝聚起最后的力量,在楚楚背后猛地向前一推!
“!”
楚楚猝不及防,身体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右手下意识地、精准无比地伸出,在那亿万条交织的光弦中,不偏不倚、百分之一千准确地,一把死死地攥住了那条剧烈闪烁的红色维度线!
入手处,并非实体,却传来一种灼热到灵魂深处、仿佛握住了一颗即将超新星爆炸的恒星核心般的恐怖触感!
她因这突如其来的触感和巨大的责任而再次一愣。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
备用量子引擎做出了最后一个动作——它用尽自身最后的能量本源,在楚楚身后又是决绝地、重重地向前一拉!
仿佛在帮她下定决心,完成这最后的使命!
“维度存亡!匹夫有责!” ——
一道简短、铿锵、充满无尽决绝与牺牲精神的意识流,如同最后的战鼓,狠狠撞入楚楚的意识深处!
轰!!!!!!!!!
整个世界,或者说这残存维度的一切,在这一刻骤然崩塌!
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极致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感官!
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没有形态,只有纯粹的、毁灭与新生的能量奔流!
在这最后的湮灭之光中,备用量子引擎发出了它最后一声轰鸣,那轰鸣并非痛苦的哀鸣,而是一种充满自豪与无悔的、震颤灵魂的宣告,伴随着一道迅速消散却无比清晰的意识信息:
“各位!甭谢我!能送大家这最后一程,是我的荣耀!咱们……定会……有……缘……再……再见的——!”
它的声音和存在,如同投入烈焰的雪花,瞬间消散在那席卷一切的终极光芒之中。
一股焚心蚀骨、仿佛灵魂都在被灼烧的极致痛楚瞬间将穆楚楚彻底吞没!
她的物理感知在刹那间被彻底剥离、汽化,意识在剧痛的巅峰被强行压缩、提纯,最终化作了一团剧烈震颤、濒临溃散的量子能量云。
在这片混沌的能量海中,她不知“漂浮”了多久,直到那撕心裂肺的灼烧感渐渐褪去,转化为一种冰冷的、纯粹的存在感。
她的量子态开始重新凝实,结构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稳定。
当她重新获得“视觉”感知时,震惊地发现自己正稳稳地悬浮在一片光怪陆离、充斥着破碎法则和狂暴能量流的虚空之中——这里,正是她记忆深处那个一切故事开始(或结束)的地方:“灵云裂墟” 的最核心区域!
她的正前方,正是那座庞大无比、缓缓旋转、由无数精密绝伦的能量齿轮和维度弦构成的、掌控着维度生灭的乾坤轮!
而她所处的位置,恰好是乾坤轮结构中最关键、也最脆弱的第三象限。
她清晰地“看”到,象限边缘原本有几处因过度使用或能量冲击而产生的、细微却致命的结构性崩坏缺口,此刻正随着她量子态的稳定和到来,如同被无形的手抚平般,自动地、迅速地弥合、修补如初!
刹那间!
无数被遗忘、被掩盖、被时空扭曲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涌入她量子意识的核心,同时也被乾坤轮本身贪婪地吸收、读取、归档!
她想起了火星基地的日常,想起了与父母在“灵墟”和“云墟”探险的点点滴滴,想起了维度坍缩时的绝望,想起了在无数个似是而非的“现实”中挣扎求生的经历……
一股深沉而复杂的伤感涌上心头,但随即被更强大的、不容动摇的决绝所取代!
她没有丝毫犹豫,调动起全部的意识力量,将备用量子引擎在最后时刻悄然留在她“掌心”(能量凝聚点)的那一缕极其珍贵、闪烁着微光的“防量子逃逸盾”本源能量,小心翼翼地、精准地投向了乾坤轮各个象限的关键节点!
这层薄薄的护盾,如同最温柔的守护,瞬间与乾坤轮融为一体,将其彻底稳固,隔绝了所有外部干扰和内部能量逃逸的可能。
做完这一切,她深深地、最后地“看”了一眼这片混乱却又蕴含着无限可能的灵云裂墟。
目光中没有了彷徨,只剩下坚定不移的信念。
她伸出“手”,用尽全部的意识力量,缓缓地、却又义无反顾地……转动了那决定命运的乾坤轮!
轰——!!!
就在乾坤轮开始转动的刹那,一股无形却浩瀚无边的力量,以灵云裂墟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所有已知和未知的维度缝隙!
在这片席卷一切的混沌能量风暴中,所有之前从坍缩维度中逃逸出去的“幸存者”——无论是人、意识体、还是携带着关键信息的量子碎片——都被一股强大、精准且不容抗拒的力量(正是备用量子引擎燃烧自身前设定的最终协议程序)强行锁定、拽离了当前的藏身之所!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那对刚刚从剧烈震荡中苏醒、还狼狈地“挂”在某个不知名维度冰冷外壁上的秦渊和秦慕父子(养父子)。
他们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被一只无形的宇宙巨手猛地攥住,经历了一次短暂却天旋地转的时空弹射!
下一秒,两人只觉得脚下一实,已经稳稳地、却依旧有些晕头转向地落在了一座横跨在灵云裂墟狂暴能量流之上的、闪烁着古老符文的半透明“灵桥”之上。
桥下是奔涌的维度乱流,前方是缓缓转动的乾坤轮,以及轮前那团散发着决然气息的、熟悉的量子光辉——穆楚楚。
天地倾覆,日月倒悬!
坍缩,一切秩序的终结!
坍缩,一切混乱的终结!
……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终极寂静与虚无……
“嘶——!”
一阵刺骨的冷意猛地将余忆亿从深沉的梦境(或者说,是某种更深层的意识回溯)中拽了出来!
她浑身一个激灵,如同触电般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脏砰砰狂跳,额头上却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轻薄的智能恒温毯,但那股寒意仿佛是从房间本身渗透出来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带着还未完全褪去的惊悸和一丝起床气,朝着门外喊道:“妈!客厅的空调温控系统是不是又出故障了?!冷死了!跟冰窖似的!”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习惯性地伸手在床头摸索着个人终端,查看了一下室外环境报告,叹了口气:“唉……下周实习结束,我说什么也得申请调去地球分部待一段时间。虽然火星靠着最新的超导电磁环技术,总算把太阳风剥离大气层的速率给降下来了,大气逃逸是减缓了不少,可这火星的昼夜温差,还是反人类的难受啊!”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母亲余竹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新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宠溺与无奈交织的笑容。
她将茶杯递给女儿,那是由今晨刚刚从基地生态园采摘并快速烘焙的嫩芽冲泡的毛尖,清新的茶香瞬间驱散了些许寒意。
“冷也不知道自己调一下备用暖气,就知道喊。”
余竹温柔地数落着,伸手自然地替女儿理了理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去地球也好。我正想跟你说呢,已经和你爸商量好了,给你申请了地球x大学的硕博连读名额,主修星际环境生态修复。正好啊,”她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点叮嘱的意味,“你到了那边,给我好好监督着你五妹的学习!那丫头玩心太重,整天就琢磨着怎么溜去体验那些复古的地球娱乐项目,你可不能由着她胡闹,得盯着她把基础课程都跟上,听见没?”
“这还不是你和爸从小给她惯坏了,现在倒是想起来要‘扶正’了?”
余忆亿接过温热的茶杯,捧在手心汲取着暖意,忍不住小声嘟囔抱怨,“她那脱了缰的玩心,连您二老都管不住,岂是我这个当姐姐的说管就能管得住的?她到时候阳奉阴违,偷偷溜出去,我上哪儿找她去?”
她说着,下意识地抿了一口清香的毛尖,温热的茶汤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部分寒意。
可突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眉头猛地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之色。
“咦,对了,妈,”她抬起头,看向正在整理她床铺的母亲,语气带着探究,“咱们基地博物馆里收藏的那艘最早的时空穿梭舰原型机呢?我记得小时候还经常跑去参观的,它……后来怎么样了?还在老地方吗?”
母亲余竹头也没抬,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平常地回答:“当然还在星舰历史博物馆中心展厅停得好好的,那可是重点保护文物。怎么突然问起它?现在最新的‘巡天级’穿梭舰比它先进多了,速度快了百倍不止。不过话说回来,它确实是当时地球最顶级的航天工程师团队的心血结晶,那设计理念和跨越维度的初级应用技术,在它诞生的那个年代,绝对是划时代的创举了。”
“是啊……划时代……”
余忆亿的眼神有些飘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我刚才……做了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梦,梦里好像就有它……模模糊糊的,还梦到了五妹……”
她甩了甩头,似乎想摆脱那种不真切的感觉,语气却变得异常坚定,“所以!妈,我不想读什么星际环境生态修复了。我想申请去当年主导设计它的那位老教授手下读博!我记得他还在x大学带项目,研究方向是跨维度航行器历史技术与理论!这才是我真正感兴趣的!”
“哦?”
余竹终于停下手,转过身,有些惊讶地看着女儿,眉头微挑,“你想跟着裴珏教授?志向倒是不小。不过我可得提前告诉你啊,”她语气严肃了几分,“裴珏教授现在带的几个核心课题, fieldwork(实地考察)和数据采集点主要设在仙女星系的几个远古文明遗迹带!那边环境复杂,距离遥远,回一趟家可不方便。你可得想清楚了!”
“仙女星系?”
余忆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更强烈的兴趣和决心所取代,她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点头,“行!没问题!距离不是问题!至于五妹妹嘛……”
她狡黠地笑了笑,“她那脱缰的野马性子,我看还是交给更有‘威严’的二弟弟去收服吧!他肯定有办法治她!”
“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毫无征兆的大喷嚏,硬生生把穆楚楚从一场光怪陆离、惊心动魄的深度睡眠中给吓醒了!
她猛地睁开眼,心脏还在砰砰狂跳,仿佛刚从万丈悬崖坠落又被猛地拽回。
“谁啊?!谁在背后念叨我坏话呢?!”
她揉着发痒的鼻子,没好气地嘟囔着,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被惊扰的不满。
她发现自己正以一种极其不羁的姿态,四仰八叉地躺在一片修剪整齐的公园草坪上。
二郎腿翘得老高,脚尖还随着远处广场舞的音乐无意识地晃悠着。整个身体呈一种标准的“哪吒躺”,嚣张又放松。
嘴里甚至还叼着一根不知从哪儿薅来的、毛茸茸的狗尾草,草尖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
她刚刚从一个绝对离奇、刺激到匪夷所思的梦境中挣脱出来,梦里似乎有星辰崩碎、维度坍缩,还有无尽的奔跑和抉择……
但具体的细节,就像阳光下的露珠,迅速蒸发,只留下一种强烈却又模糊的悸动感。
她眨了眨眼,适应着午后有些刺眼的阳光,然后猛地发现——自己周围竟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大圈人!
有摇着蒲扇、穿着太极服的大爷,有拎着菜篮子、刚买完菜的大妈,还有几个咬着手指、瞪大眼睛的小朋友。
所有人都在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地,努力憋着笑,眼神里充满了看热闹的趣味和一丝对她这“豪放”睡姿的惊叹。
被当众“围观”睡觉的尴尬瞬间点燃了楚楚那一点就炸的小脾气。
“你?是你念叨我?!”
她猛地坐起身,张牙舞爪地先指向一个笑得最欢的大爷,然后又指向一个捂着嘴的大妈,“还是你?!快说!”
她故意做出狰狞的鬼脸,企图“恐吓”他们。
“哇——!”
果然,离得最近的一个小朋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得尖叫一声,猛地躲到了奶奶身后。
这一下,周围大爷大妈们脸上的偷笑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整齐划一的摇头叹息,眼神里写满了“这姑娘没救了”的惋惜。
“唉,小丫头长得倒是挺水灵标致的,就是这性子啊……太野了!以后谁敢娶哦!”
一位大妈忍不住低声对同伴感慨。
“就是就是,怕不是要嫁不出去了啰!”
另一个附和道。
楚楚耳朵尖,听得一清二楚,她浑不在意地一扬下巴,把嘴里的狗尾草一吐:“嘁!那怕啥的?嫁不出去,本姑娘就去仙女星系!我听说那边有个什么……啥星来着?对!好像叫澜……星?那儿的智慧生物是卵生的!繁衍后代不用结婚!照样能传宗接代,完成生命大和谐!多酷!”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大爷大妈们更是目瞪口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澜……澜什么星?”
有人努力回忆。
“好像是叫澜颉星!”
另一个稍微“见多识广”的大爷不太确定地补充道。
“哦哦哦!对对对!澜颉星!好像是叫这个名儿!”
……
澜颉星?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闪电,猛地劈中了穆楚楚!
一种强烈的、诡异的既视感瞬间席卷了她!
仿佛有什么被遗忘的、极其重要的东西,正试图冲破梦境的迷雾!
紧接着,那些刚刚褪去的、离奇破碎的梦境片段——扭曲的星空、冰冷的金属、灵云两墟、还有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
如同潮水般再次涌回她的脑海,比之前更加清晰,带着令人心悸的重量!
楚楚猛地皱紧了眉头,脸上的嬉笑怒骂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困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撼。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这……
难道是……
奇点二次爆炸之后……
一切……真的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