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在东偏殿里做好准备等着大胖橘和宜修的审问,小桃和小梨在西偏殿里心焦担忧着章答应的状况。
他们没想到何答应这么大胆,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动手伤人,现在事情超出了主子的预料,这次生产主子怕是难了。
宜修听着从产房里传出来的一声比一声微弱的惨叫声,心里明白章答应的情况怕是真的不好了,派剪秋去问一下章答应的情况。
很快产房里就出来一个婆子,她满手鲜血的对着宜修就说“皇后娘娘,答应小主的肚子遭到过重击,羊水都快流完了,现在肚子里面的小阿哥迟迟生不下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宜修一听产婆这么说,一边派江福海去正殿告诉大胖橘这个情况,一边吩咐剪秋叫章弥去给章答应把脉开药。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法顾及男女大妨了。
章弥很快就出来回话“禀皇后娘娘,微臣先前就发现章答应服用过催产药,导致还没到日子就提前生产了。后来摔倒及腹部遭到重击,都是导致章答应难产的原因。
现在章答应羊水快要流尽还没法生下皇嗣,只能先用百年人参先吊着答应的力气,再给她灌下一碗催产药,看她能不能生下孩子,如果再不能生下孩子的话,怕是……”。
“怕是什么?章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朕一定要看到皇嗣平安出生。”大胖橘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这时宜修和章弥才发现大胖橘在江福海的禀告下,从启祥宫的正殿急匆匆的来到了西偏殿。
宜修和章弥赶忙行礼,大胖橘挥了挥手,表示免礼,径直走到西偏殿宜修坐的主位上坐着。宜修顺势往他旁边的椅子上坐去。
章弥见大胖橘坐好,这才忐忑的回答道“禀皇上、皇后娘娘,现在章答应的情况危急,微臣斗胆问一下皇上和皇后娘娘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大胖橘和宜修听到章弥这么说,都沉默了一瞬,宜修闭了闭眼,满是不忍的问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章答应还年轻,皇嗣也离不开生母啊!”
章弥闻言,用袖子无意识的擦了擦头上的汗,跪着对大胖橘和宜修说道“是微臣们无能。微臣和太医院众太医已经商讨了很多办法,最后还是只能保住答应小主或者皇嗣其中一人。”
宜修闻言再不说话,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大胖橘。
大胖橘听到这里,手中转着的十八籽被他烦躁的甩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对着章弥问道“怎么才能保住皇嗣安全降生?”
章弥闻言,更加跪伏在地,回道“回禀皇上,现在只能给章答应再灌下一碗催产药,趁着羊水流尽之前看能不能生下皇嗣,若是不能,怕是……怕是要用古籍中记载的方法,剖……剖腹……取…取子。”
宜修立马惊讶的转头看向大胖橘,她想要说些什么,又明白这个时代,这个社会……吃人!所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宜修试探着说道“皇上,还是先全力尝试保全章答应母子二人,生而母子分离,实在是让人不忍。”
大胖橘沉默了一瞬,对着章弥说道“章答应孕育子嗣于江山社稷有功,待生下皇嗣后进封为嫔。你去开药吧,先全力救治他们母子,若是,那就保全皇嗣。”
章弥得到了大胖橘的话,这才退下去给章答应开药,熬好药后给小桃端进产房喂给章答应喝下。
很快喝下催产药,嘴里含着人参片的章答应又响起惨叫声。听着产房里传出来的声音,宜修心里心里也明白,既然章弥都问出保大保小的话了,那么章答应怕是……
唉~
宜修心里叹息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一晚上就过去了,在场的众人都疲惫不堪,宜修强撑起精神劝慰大胖橘去休息一会,马上就要早朝了。
大胖橘闻言,点了点头,准备带着高无庸先回养心殿收拾洗漱一番,再去早朝。
忽然,从产房里跑出一个产婆,对着大胖橘和宜修就说“皇上、皇后娘娘,答应小主不行了,太医们在里面全力救治都没法让小主恢复意识。眼下情况危急,再不想办法取出孩子,孩子怕是会窒息而亡!皇上、皇后娘娘,这……!”
大胖橘听着产婆的话,疑是失去所有的力气,拿着十八籽的手拍了拍膝盖,沉默了一会,对着产婆说“叫章弥全力保证皇嗣平安出生。”
产婆得到回复,急忙回到产房,告诉了章弥大胖橘的决定。
听到产婆的话,众太医都沉默了下来,再没有刚才激烈争吵的样子,一个个都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愣在当场。
情况紧急,章弥再不敢耽搁,叫了擅长外伤的葛太医,妇人生产一道的苏太医及林太医一起绕开隔着的屏风,进了章答应生产的床榻边,将在场除了产婆之外的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先给章答应失去意识的身体灌下去一碗麻沸散,这才开始进行剖腹取子。
现下这种情况,大胖橘也暂时没有了平时对工作的热爱,他对着高无庸吩咐今日的早朝取消,叫他去传旨。
随后和宜修一起心情沉重的坐椅子上,等着最后的消息。
产房里再也没有响起章答应的惨叫声,明明时不时还会响起章弥及其他太医、产婆的声音,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场的人都觉得整个产房变得特别寂静无声。
宜修忽然打了个冷颤,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上因为太过用力,被自己捏的乌青一片她都没有意识到。
精神恍惚的宜修觉得整个紫禁城、整个大清、整个时代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在场的众人都是它的玩具、禁脔。
皇上,这个大清的权力最高统治者,也不过是这个时代、这个社会下的,身在其中的一个比较有权力的棋子罢了。他也被这个时代的思想完全洗脑,完全按照这个时代的想法去下命令,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