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镇的晨光刚漫过灵隐寺的檐角,整个镇子就飘起了苏绣特有的丝线香——今日是陆子墨与苏婉娘成亲的日子,苏府门前挂着的不是寻常红绸,而是苏婉娘亲手绣的百鸟朝凤幔帐,金线绣的凤凰展翅欲飞,银线勾的百鸟环绕其间,引得百姓们围在街对面,踮着脚看得入迷。
济公蹲在苏府门槛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红线,破蒲扇上还别着两朵绣好的绢花——那是苏婉娘昨天特意给他绣的,说是“喜宴总得有个喜庆样子”。广亮捧着个木鱼,站在他旁边,一脸嫌弃:“道济,你能不能正经点?今日是陆巡按大喜,别让人看了笑话。”济公嘿嘿一笑,把绢花插在广亮的僧帽上:“这才叫喜庆!比你敲木鱼好听多了!”
正闹着,远处传来马蹄声——陆子墨骑着披红挂彩的白马,身着大红喜服,胸前系着苏婉娘绣的“鸳鸯同心”帕子,身后跟着张青云等一众同窗,还有临安镇的百姓自发组成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到了苏府门口,陆子墨翻身下马,刚要进门,就被绣坊的几个绣娘拦住:“新郎官,想娶我们婉娘,得先过了‘苏绣关’!”说着,递过一个绷架,上面只绣了半朵并蒂莲,“请新郎官绣完这朵花,不然可不让进门!”
陆子墨哪里会绣活?急得额头冒汗。济公凑过来,摇着蒲扇道:“别急别急,看我的!”他接过绣针,对着绷架轻轻一吹,破蒲扇在绷架上一扫,原本半朵的并蒂莲瞬间绣完整了,连针脚都细密得看不出痕迹。绣娘们惊呼出声,纷纷让开道路,笑着说:“济大师神通广大,这关过了!”
陆子墨走进苏府,一眼就看见站在厅堂中央的苏婉娘——她穿着绣满缠枝莲的红嫁衣,凤冠霞帔衬得她面若桃花,手里攥着的红盖头边缘,绣着极小的“子墨”二字,是她昨夜熬夜绣上去的。苏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眼圈通红,嘴里不停叮嘱:“到了陆家,要好好过日子,常回来看外祖母……”
吉时一到,司仪高声唱喏:“拜天地——”陆子墨和苏婉娘并肩而立,对着天地深深一拜;再拜高堂,苏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看着一对新人,笑得合不拢嘴;夫妻对拜时,陆子墨看着苏婉娘,眼里满是温柔,苏婉娘则脸颊微红,轻轻回望着他。
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外闯进几个蒙面人,手持大刀,直奔陆子墨而来:“陆巡按!拿命来!”众人惊呼出声,广亮吓得抱住木鱼躲到柱子后,绣娘们尖叫着四散躲避。
济公眼疾手快,一把将陆子墨和苏婉娘推开,破蒲扇对着蒙面人一挥,几道劲风扫过,蒙面人的大刀“哐当”落地。“又是来捣乱的?”济公咧嘴一笑,“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济癫不打人,但你们要是再闹,我就把你们绣成‘蒙面小丑图’!”
为首的蒙面人怒吼一声:“我们是漕运总督派来的!你弹劾总督大人,害他被革职,今日定要取你性命!”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就向陆子墨刺去。
陆子墨见状,正要上前阻拦,苏婉娘却突然挡在他身前,手里拿着一根绣针,对着蒙面人的手腕轻轻一扎——那是她绣活时练出的准头,一针就扎中了蒙面人的穴位。蒙面人吃痛,匕首掉在地上,济公趁机用蒲扇将他绊倒,其余几个蒙面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
“想走?没那么容易!”济公从怀里摸出一把瓜子,用蒲扇一挑,瓜子像箭一样飞出去,精准地打中了蒙面人的膝盖,几人纷纷倒地。这时,李捕头带着衙役们赶到,将蒙面人都绑了起来:“陆巡按,苏小姐,你们没事吧?济大师早就让人通知我,说今日可能有危险,我特意带着兄弟们守在附近!”
陆子墨握住苏婉娘的手,后怕地说:“婉娘,刚才太危险了,你不该挡在我前面。”苏婉娘笑着说:“我们是夫妻,本该互相保护。再说,我有绣针,不怕他们。”
济公拍了拍手,道:“好了好了,坏人都抓起来了,继续拜堂!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被耽误了!”众人这才回过神,笑着重新站好,司仪继续唱喏,夫妻对拜完成,礼成!
喜宴设在苏府的院子里,摆了几十桌,临安镇的百姓都来凑热闹。陆子墨穿着喜服,陪着宾客敬酒,苏婉娘则穿着红嫁衣,坐在主位上,接受绣娘们的祝福。济公蹲在酒桌旁,左手拿着鸡腿,右手端着酒杯,吃得不亦乐乎,还时不时给广亮夹块红烧肉,气得广亮直瞪他。
席间,张青云端着酒杯走到陆子墨面前,笑着说:“子墨,恭喜你!以后你就是有妇之夫了,可得好好对婉娘小姐。我也准备回江南老家,开个书坊,以后咱们常联系!”陆子墨点点头:“好!以后你要是有难处,尽管来找我。”
苏老夫人拉着陆子墨和苏婉娘的手,把一个红木匣子递给他们:“这里面是两块玉珏,是我和你外祖父的定情信物,现在传给你们,希望你们像我们一样,一辈子和和美美,白头偕老。”陆子墨和苏婉娘接过匣子,感动得连连点头。
傍晚时分,宾客渐渐散去,苏府的院子里只剩下陆子墨、苏婉娘和济公。济公晃着破蒲扇,看着满院的红烛,嘿嘿一笑:“好了,我这电灯泡也该走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绣着“平安”二字的荷包,递给苏婉娘:“这是我让绣婆婆帮忙绣的,保佑你们以后平平安安,没灾没祸。”
苏婉娘接过荷包,连忙道谢:“谢谢济大师,您对我们太好了。”陆子墨也拱手道:“济大师,今日多亏了您,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以后您要是有啥需要,尽管吩咐。”
济公摆了摆手,转身往灵隐寺走:“啥吩咐不吩咐的,以后多给我做几笼素包就行!”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嘴里还哼着小调:“红烛高挂喜洋洋,夫妻同心福满堂。济公送福走四方,临安岁岁皆安康!”
院子里,红烛跳动,映得陆子墨和苏婉娘的脸庞格外温柔。陆子墨握住苏婉娘的手,轻声说:“婉娘,谢谢你愿意嫁给我。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好好治理江南,不让你受一点委屈。”苏婉娘靠在他肩上,笑着说:“我相信你。以后我会好好教绣娘们叠云针,让苏绣传遍江南,也让临安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远处的灵隐寺传来钟声,“咚——咚——”,和苏府的红烛光晕交织在一起,温暖而祥和。月光洒在院子里,照亮了满地的红纸屑,也照亮了一对新人相依的身影。
这一夜,临安镇的灯火亮到很晚,百姓们都在为陆子墨和苏婉娘祝福,也在为自己能遇到这样的好官、这样的好绣娘而庆幸。而济公蹲在灵隐寺的山门口,看着山下的灯火,啃着最后一块素包,心里想着:这临安镇的故事,还没完呢,以后肯定还有更多热闹事,不过只要有济癫在,就没有化解不了的风波,没有不圆满的结局。
风轻轻吹过,带来苏绣的丝线香,也带来了百姓的欢声笑语,像是在诉说着,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有情人终成眷属,有志者终得其所,而善良与正义,永远会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每一个心怀温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