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的钟声恢复了往日的悠扬,大雄宝殿前的香炉里,香火鼎盛,青烟袅袅。战胜乾坤洞主的喜悦还未完全散去,寺内的僧人们依旧沉浸在胜利的祥和氛围中。
道济却难得地没有嬉闹,他独自一人坐在禅房内,面前摆着那把刚经历过大战的封魔剑。剑身青铜依旧,只是在烛光下,剑身上那“封魔”二字偶尔会闪过一丝极淡的黑气,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师父,您都坐了大半天了,该吃饭了。”陈亮端着一碗素面走进禅房,见道济神情凝重,不禁有些担忧,“是不是还在想乾坤洞主的事?他已经被封印了,应该不会再出来作乱了。”
道济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我不是在想他。我在想,这魔,到底是在外面,还是在心里。”他伸出手指,轻轻抚过封魔剑的剑身,“你看这剑,本是镇妖之宝,可一旦沾染了魔气,便也会心生恶念。人,不也一样吗?”
陈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素面放在桌上:“师父,您别想太多了。先吃饭吧,面都快凉了。”
道济拿起筷子,却没怎么动,只是怔怔地看着碗里的面条。他想起了在雷音洞时,乾坤洞主的黑煞魔镜所散发出的浓郁魔气,那股邪恶的力量仿佛还残留在他的经脉中,时不时地躁动一下。
一、反常的道济
接下来的几天,道济变得越来越反常。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四处化缘,济世救人,而是常常一个人关在禅房里,对着封魔剑发呆。有时,他会突然变得暴躁易怒,对着前来请教佛法的小和尚发脾气;有时,他又会陷入深深的自责,认为自己没有尽到罗汉的职责。
广亮和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找到赵斌和陈亮,忧心忡忡地说:“你们有没有觉得,道济最近不太对劲?他好像有什么心事,而且还不愿意跟我们说。”
赵斌也皱起了眉头:“是啊,师父最近确实很奇怪。昨天我看到他在山后练拳,拳风凌厉,带着一股戾气,完全不像以前的风格。”
陈亮更是担心:“我怀疑,师父是不是在雷音洞的时候,不小心被乾坤洞主的魔气侵入了心脉。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找了空大师请教。了空大师听了他们的叙述,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降龙罗汉本是金身罗汉,佛法高深,按理说不易被魔气侵扰。但他为了净化封魔剑,耗费了大量佛法,心神难免有所损耗。这心魔,便是趁虚而入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广亮急忙问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了空大师叹了口气,“心魔只能靠他自己去战胜。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他身边守护他,不让他被心魔彻底吞噬。”
二、心魔作祟
这天夜里,道济又一次被心魔困扰。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邪恶的念头。他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滥杀无辜,生灵涂炭。
“不!我不是魔头!”道济大喊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浑身冷汗,大口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他看到封魔剑从墙上飞了下来,悬浮在他面前。剑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化作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黑影。
“你是谁?”道济警惕地问道。
“我就是你。”黑影冷笑一声,“我是你内心深处的欲望,是你的贪婪,是你的愤怒,是你的嫉妒。你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罗汉,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欲望驱使的奴隶。”
“胡说!”道济怒喝一声,挥动破蒲扇朝着黑影打去。
黑影却轻易地避开了,笑道:“你不敢承认吗?你想想,你为什么喜欢喝酒吃肉?为什么喜欢捉弄别人?这都是你的欲望在作祟。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就能让你拥有无穷的力量,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你脚下。”
道济的眼神有些动摇了。他想起了自己前世作为降龙罗汉时的威风,想起了百姓们对他的敬仰。如果他真的拥有了无穷的力量,是不是就能更好地守护苍生了?
“别再犹豫了。”黑影继续诱惑道,“只要你放弃所谓的佛法,跟我融为一体,你就能成为三界之王。”
道济的手缓缓伸了出去,想要抓住黑影。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黑影的瞬间,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了空大师的话:“心魔只能靠自己去战胜。”
他猛地清醒过来,大喊一声:“我不会被你迷惑的!”他双手合十,口中默念清心咒,周身金光暴涨。
黑影被金光击中,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缕黑气重新钻进了封魔剑中。封魔剑的剑身剧烈震动了一下,然后恢复了平静。
道济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一阵后怕。刚才差点就被心魔吞噬了。
三、外出历练
第二天一早,道济找到了了空大师。他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听完,点了点头:“你能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说明你的佛心还在。但这心魔一日不除,终是后患。我建议你离开灵隐寺,去外面历练一番。在红尘中磨练心性,或许能彻底根除心魔。”
道济想了想,觉得了空大师说得有道理。他点了点头:“弟子遵命。我这就出发。”
他回到禅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又拿起了那把破蒲扇和封魔剑。赵斌和陈亮得知他要离开,都十分不舍。
“师父,我们跟您一起去吧。”赵斌说道。
道济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次历练,我需要一个人去。你们留在灵隐寺,帮我照顾好方丈和师兄们。”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道济离开了灵隐寺,没有驾祥云,而是像一个普通的游方僧人一样,沿着官道慢慢往前走。他想去看看人间的疾苦,去感受百姓的生活,或许这样,就能找到战胜心魔的方法。
四、遇到故人
道济走了约莫半个月,来到了一个名叫“清风镇”的小镇。小镇不大,但十分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
道济正沿着街道往前走,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哭声。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妇人正跪在地上,抱着一个孩子痛哭流涕。旁边围着一群人,议论纷纷。
道济挤进去一看,发现那妇人正是他之前在朱仙镇救过的那个母亲,而她怀里的孩子,正是当初被魔气侵体的那个孩童。
“大嫂,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道济问道。
妇人抬起头,看到道济,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圣僧!是您!您怎么会在这里?”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又发病了,镇上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实在没办法了……”
道济连忙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搭在孩子的脉搏上。他发现孩子的脉象紊乱,体内有一股熟悉的魔气在作祟。
“别担心,大嫂。”道济安慰道,“孩子的病我能治。”他从怀中摸出一粒伸腿瞪眼丸,递给妇人,“给孩子温水送服,半个时辰就能醒。”
妇人连忙接过药丸,给孩子喂了下去。果然,半个时辰后,孩子就悠悠转醒,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妇人感激涕零,对着道济连连磕头:“多谢圣僧!多谢圣僧救命之恩!”
道济扶起她,问道:“孩子怎么会突然又发病了?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妇人想了想,说道:“前几天,镇上来了一个游方道士,说能给人看相算命。我带着孩子去让他看了看,他说孩子身上有邪气,需要用‘朱砂符’来驱邪。我买了他的符,贴在孩子身上,可没想到,孩子当天晚上就发病了。”
“游方道士?”道济皱起了眉头,“他长什么样?现在在哪里?”
“他长得尖嘴猴腮,眼睛很小,说话阴阳怪气的。”妇人回忆道,“他说他要去东边的‘黑风岭’,具体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道济心中一动:“黑风岭?我知道那个地方。大嫂,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明真相,不让那个道士再害人。”
五、黑风岭除妖
道济告别了妇人,朝着黑风岭的方向走去。黑风岭位于清风镇东边五十里外,山势险峻,终年被黑雾笼罩,据说里面常有妖魔出没。
道济来到黑风岭脚下,果然看到一股浓郁的黑气从岭上飘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破蒲扇,一步步朝着岭上走去。
岭上的树木都长得十分怪异,枝桠扭曲,像是一个个狰狞的鬼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头晕目眩。
道济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来到了岭顶的一座破庙前。破庙的门敞开着,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他悄悄走过去,从门缝里往里看,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道士正在庙内做法。他面前的供桌上,摆着十几个用朱砂画的符,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陶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就是你这个妖道,害了镇上的孩子!”道济大喝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道士看到道济,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阴狠的笑容:“原来是济颠和尚。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你。”
“少废话!”道济挥扇打出一道金光,“快把你害人的东西交出来!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道士却丝毫不惧,笑道:“济颠,你以为你能打过我吗?我这‘朱砂符’可是用小孩子的精血画成的,威力无穷。今天我就要用你的罗汉金身来祭奠我的符!”他拿起桌上的朱砂符,朝着道济扔了过去。
道济连忙挥动破蒲扇,将朱砂符打飞。那些朱砂符落在地上,竟然化作一个个小小的鬼影,朝着道济扑来。
“雕虫小技!”道济冷笑一声,口中念念有词,“罗汉翻天印!”一道巨大的金印从天而降,将那些鬼影全部砸得粉碎。
道士见状,脸色一变,连忙从怀中掏出那个黑色的陶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只见里面爬出十几条黑色的小蛇,身上带着剧毒,朝着道济爬去。
道济却毫不在意,他从怀中摸出一把硫磺,撒向那些小蛇。小蛇碰到硫磺,立刻发出一阵惨叫,化作一缕缕黑气消散了。
道士彻底慌了,他转身就要逃跑。道济怎会给他机会,他纵身跃起,破蒲扇一挥,将道士打翻在地。
“说!你为什么要害人?是谁派你来的?”道济怒问道。
道士趴在地上,浑身发抖:“是……是黑风老妖派我来的。他说只要我帮他收集一百个小孩子的精血,他就给我长生不老之术。我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种事……求圣僧饶命啊!”
“黑风老妖?”道济皱起了眉头,“他在哪里?”
“他就在庙后的山洞里。”道士连忙说道。
道济押着道士来到庙后的山洞前。山洞里漆黑一片,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恐怖的咆哮声。
“黑风老妖,出来受死!”道济大喝一声,声音在山洞里回荡。
过了许久,山洞里走出一个身高三丈的妖魔,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眼睛像灯笼一样大,嘴里露出锋利的獠牙。正是黑风老妖。
“济颠和尚,你竟敢管我的闲事!”黑风老妖怒吼一声,朝着道济扑了过来。
道济毫不畏惧,他挥动破蒲扇,打出一道道金光。同时,他从怀中掏出封魔剑,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朝着黑风老妖刺去。
黑风老妖没想到道济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武器,一时之间被打得节节败退。道济趁机加大了攻击力度,封魔剑的佛光越来越盛,最终一剑刺穿了黑风老妖的心脏。
黑风老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化为飞灰。
解决了黑风老妖,道济将那个道士交给了当地的官府,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
六、心魔渐消
离开黑风岭,道济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他发现,当他帮助百姓解决困难,战胜妖魔的时候,心中的那股戾气就会消散一些。
他继续在人间游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他治好了得了怪病的百姓,惩罚了作恶多端的恶霸,化解了邻里之间的矛盾。
在这个过程中,他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心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它。只要心中有佛,有善念,有对苍生的关爱,就能战胜一切邪恶。
几个月后,道济回到了灵隐寺。此时的他,眼神清澈,神态安详,心中的那股戾气已经彻底消散了。
了空大师看到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降龙,你终于战胜了心魔。恭喜你。”
道济拱了拱手:“多谢方丈指点。弟子明白了,真正的佛法,不是在寺庙里念经打坐,而是在红尘中济世救人,守护苍生。”
赵斌和陈亮看到道济回来,都十分高兴。他们发现,师父比以前更加沉稳,更加睿智了。
从此,道济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只是他的破蒲扇和封魔剑,更多了一份守护的责任。他依旧是那个疯疯癫癫的活佛,但在他的心中,却装着天下苍生的安危。
灵隐寺的钟声依旧悠扬,而道济的故事,也将在人间继续流传下去,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向善向美,守护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