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余烬：外卖骑手陈默的末世日志
第十五章 晨光里小区的侦查行动与生死突围
清晨七点的阳光刚漫过老厂房的高窗，陈默就趴在窗沿上，眉头拧成了疙瘩。往下看，两百米外的主干道上，密密麻麻的丧尸像失了魂的蚂蚁，挤在废弃的汽车之间——有的趴在车顶上啃食着不明残骸，有的对着空气嘶吼，指甲在车身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偶尔有风吹过，裹挟着腐烂的腥气，让人胃里翻涌。
“街面没法走，”陈默回头对周叔几人说，手里的铁棍被攥得发白，“主干道全是丧尸，只要我们敢露头，肯定会被发现。只能走后面的废弃胡同，绕三公里，从晨光里小区的侧墙翻进去。”
周叔凑到窗边看了一眼，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么多……之前没见过这么密集的尸群，估计是昨晚哪个方向的丧尸游荡过来的。胡同里安全吗？别也藏着丧尸。”
“我昨天下午探过一段，胡同窄，两边都是封死的旧仓库，丧尸进不去，就是得钻几道破墙，有点费劲。”陈默从背包里掏出折叠刀，把裤腿卷到膝盖，“灰灰在前头探路，我们跟在后面，脚步轻点，别弄出声音——丧尸的耳朵灵，一点动静就能引过来。”
林悦把安安抱得更紧，从背包里掏出几块布，递给陈默：“把撬锁工具和铁棍包起来，别碰出金属声。安安的奶粉我装在最里面，你们小心，实在不行就回来，别硬拼。”
安安攥着布娃娃，把它塞进陈默手里：“叔叔，娃娃给你，别让怪物发现你。”
陈默接过布娃娃，塞进怀里，跟着灰灰走到厂房后门。后门对着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胡同，墙面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地面上堆着碎砖和废弃的木箱。灰灰走在最前面，鼻子贴着地面，每走三步就停下，耳朵竖得笔直，一旦闻到丧尸的气味，就会压低身子低吼。
刚走了五百米，灰灰突然停住，对着前方的破墙低吼。陈默赶紧按住周叔的肩膀，示意大家蹲下——墙缝里，一只丧尸正卡在里面，半个身子露在外面，空洞的眼睛对着胡同深处，喉咙里“嗬嗬”地响着，腐烂的手在地上胡乱抓挠。
“我去解决它，别弄出声音。”小李攥着菜刀，猫着腰凑过去。他没直接砍，而是先用布捂住丧尸的嘴，再把菜刀架在它的脖子上，猛地一拧——丧尸的身体抽搐了两下，再也没了动静。整个过程没发出超过蚊子哼的声音，只有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还好是只卡着的，要是能活动，麻烦就大了。”李姐捂着嘴，声音压得极低，刚才小李的动作让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几人继续往前走，胡同越走越窄，到后来只能单人通过。走到一处倒塌的仓库墙前，陈默停下脚步——墙后面就是晨光里小区的侧墙，只要翻过去，就能避开街面的尸群。可墙头上，两只丧尸正趴在那里，对着下面的胡同嘶吼，爪子在墙面上抓出一道道白痕。
“得引开它们。”陈默从背包里掏出半块压缩饼干，用布包着，往胡同另一头扔过去。饼干落地时发出轻微的“噗”声，两只丧尸立刻转过头，踉跄着从墙头上爬下来，朝着声音方向扑过去。
“快！趁现在！”周叔第一个爬上破墙，伸手拉赵师傅。陈默托着李姐的腰，让她先翻过去，自己紧随其后，灰灰纵身一跃，落在他脚边，对着远去的丧尸低吼了两声。
小区侧墙下是片杂草丛生的空地，离最近的居民楼还有三十米。陈默趴在草地上，观察了一会儿——楼门口没有丧尸，但二楼的窗户里，隐约有黑影晃动。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领着大家贴着墙根，慢慢挪到居民楼的单元门口。
单元门是虚掩的，陈默轻轻推开一条缝，一股霉味混着腥气飘出来。他掏出手机，调到手电筒模式，只开了微弱的光——光柱里，一楼的楼道里散落着几件破旧的衣服，没有丧尸的影子。
“先上三楼，”周叔压低声音，“一楼二楼离街近，容易有丧尸游荡进来。我们一层一层清，每扇门都要检查，别漏了藏在屋里的丧尸。”
几人贴着墙根往上走，脚步轻得像猫。走到二楼时，灰灰突然对着一扇虚掩的门低吼。陈默示意大家停下，慢慢推开门——屋里的地板上，两只丧尸正趴在地上，对着一块腐烂的肉啃食，听到门开的声音，它们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睛盯着陈默，踉跄着扑过来。
“快关上门！”周叔一把拽住陈默，将门往回拉。丧尸的手卡在门缝里，指甲几乎要碰到陈默的胳膊。小李举起菜刀，对着丧尸的手腕砍下去，丧尸的手掉在地上，却依旧在胡乱抓挠，另一只丧尸则更疯狂地往门外挤。
“砸头！只能砸头！”陈默握紧铁棍，从门缝里伸进去，对准离得近的丧尸后脑勺，用尽全力砸下去——“砰”的一声闷响，丧尸应声倒地，另一只还在挣扎，周叔趁机用钢管顶住它的胸口，赵师傅举起扳手，对着它的头砸了下去。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几人却出了一身冷汗。李姐赶紧用布擦掉门上的血迹：“别留下痕迹，血腥味会引来更多丧尸。”
上到三楼，陈默轻轻推开一户人家的门——屋里比想象中整洁，沙发虽然翻倒了，却没太多杂物。灰灰突然扑到卧室门口，对着门低吼，陈默掏出折叠刀，慢慢推开门——卧室的衣柜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丧尸，却堆着不少母婴用品：几包未开封的“帮宝适”纸尿裤，还有一个装着婴儿衣服的收纳箱，最底下压着两罐“飞鹤”奶粉，生产日期就在上个月。
“太好了！安安的奶粉和纸尿裤都有了！”李姐压低声音欢呼，赶紧把奶粉和纸尿裤塞进随身的布包里，“还有这些小衣服，天凉了正好给安安穿。”
赵师傅则在客厅的柜子里翻到了几袋真空包装的大米和面粉，还有一小罐盐：“这些够我们吃一阵子了，比在超市找着方便。”
几人快速把物资归拢好，刚要下楼，突然听到街面上传来密集的嘶吼声——是主干道的尸群！陈默赶紧示意大家躲进卧室的衣柜，关好柜门，只留一条缝观察。透过缝隙，能看到几十只丧尸正朝着居民楼的方向扑过来，有的趴在单元门上，疯狂地撞门，有的对着窗户嘶吼，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吱呀”声。
“肯定是刚才砸丧尸的声音引过来的。”陈默皱着眉，盯着外面的尸群——它们撞了一会儿门，没撞开，又朝着小区的其他方向游荡过去，留下三只丧尸在门口守着。
“得等它们走了再去超市。”周叔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半，“我们先在衣柜里待着，别出声，等尸群散了再行动。”
一等就是一个小时，直到十点半，门口的丧尸才慢悠悠地离开。几人悄悄从衣柜里出来，贴着墙根，快速跑到小区里的小超市。超市的卷帘门拉到了一半，陈默趴在地上，从缝隙里往里看——里面没有丧尸，只有货架倒在地上，商品散落一地。
“我和陈默进去搜，小李在外面警戒，赵师傅帮忙搬重的物资，李姐整理零散的东西。”周叔说完，先从卷帘门的缝隙里钻进去，陈默紧随其后。
超市里的腥气更重，陈默直奔食品区，在货架最底层又翻到了三袋“飞鹤”奶粉，还有几盒“旺仔”小馒头——都是安安爱吃的。他赶紧塞进布包，又翻到几罐“梅林”午餐肉和一袋“双汇”火腿肠，往周叔手里的大布袋里塞。
“这里有药！”周叔突然喊了一声，声音压得极低。陈默跑过去，看到货架上摆着几盒阿莫西林、一瓶碘伏，还有两盒“999感冒灵”，正好补充他们快用完的药品储备。赵师傅则在角落找到一辆废弃的购物车，正好用来装物资，省了不少力气。
刚把物资搬上购物车，外面突然传来小李的低吼声。陈默赶紧钻出去，看到三只丧尸正朝着超市的方向游荡过来，大概是刚才尸群里落单的。
“快把购物车推进来！”陈默把李姐和赵师傅往超市里拉，自己和周叔、小李挡在卷帘门后。丧尸越来越近，小李握紧菜刀，周叔拎着钢管，陈默则把铁棍横在胸前——只要丧尸靠近，就立刻动手，绝不能让它们撞到卷帘门，否则会引来更多尸群。
离得最近的丧尸扑了过来，陈默侧身躲开，铁棍对准它的后脑勺砸下去；周叔对着第二只丧尸的胸口踹了一脚，让它失去平衡，再用钢管砸头；小李则绕到第三只丧尸身后，菜刀砍在它的脖子上，虽然没砍断，却让它停顿了一秒，陈默趁机补了一棍。
三分钟后，三只丧尸倒在地上，几人赶紧把尸体拖到旁边的小巷里，用杂物盖住——不能留下尸体，腐烂的气味同样会吸引丧尸。
“得赶紧走！”陈默看了看表，十一点半，“再晚，街面的尸群可能又会游荡过来，购物车目标太大，得找个地方藏起来，下次再来拿剩下的。”
几人挑了最急需的物资——奶粉、药品、纸尿裤和几袋大米，装进随身的布包，剩下的物资藏在超市的仓库里，用木板挡住。然后沿着小区侧墙翻出去，钻回废弃胡同。回去的路比来时更难——刚才扔饼干的地方，又聚集了四只丧尸，正对着墙缝里的尸体啃食。陈默只能带着大家绕更远的路，钻过三道破墙，爬过两处矮房，直到下午一点，才终于看到老厂房的后门。
林悦早就趴在后门的缝隙里等着，看到他们回来，赶紧打开门。安安扑到陈默怀里，小手摸着他胳膊上的灰尘：“叔叔，你怎么才回来？我以为你被怪物抓走了。”
“没事，叔叔回来了，还带了安安的奶粉和新衣服。”陈默把怀里的奶粉递给林悦，声音里满是疲惫——这一路，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生怕被街面的尸群发现，现在终于松了口气。
几人把物资放在桌子上，打开布包——四罐奶粉、三袋大米、两包纸尿裤、好几盒药品，还有几件小巧的婴儿外套，堆了满满一桌，每一样都沾着灰尘，却闪着活下去的光。
“这次能活着回来，还带这么多物资，已经是万幸了。”周叔喝了口热水，嗓子沙哑，“街面的尸群太多，以后再出去，得提前探好路线，最好等晚上——丧尸晚上活动少，能安全点。”
陈默点点头，摸了摸灰灰的头——灰灰的爪子上沾了血，是刚才抓丧尸时弄的。他看着桌上的奶粉，又想起街面密密麻麻的丧尸，心里突然更坚定了：“等下次准备充分，我们一定要把晨光里小区的丧尸清掉。那里有居民楼、有超市，比老厂房安全多了，只有把那里当成据点，我们才能不用每次出去都提心吊胆。”
周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会的，只要我们一起，再难的坎也能过去。下次我们多带点武器，再找辆三轮车，把剩下的物资也运回来。”
林悦正拿着新衣服给安安比划，安安高兴地转着圈：“妈妈，这件衣服好漂亮！我以后就能穿新衣服啦！”李姐凑过去，帮着整理衣服，赵师傅则在修磨刚才用钝的扳手。
夕阳透过高窗照进来，落在满桌的物资和欢笑的人身上。虽然街面的尸群依旧虎视眈眈，但这一刻，老厂房里的温暖，足以抵御所有的恐惧——他们知道，只要互相扶持，再密集的尸群，也挡不住他们活下去的决心，挡不住对安稳生活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