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最后一缕光搭在断墙上时，陈默的脚步终于慢了下来。林晚扶着墙喘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浸湿，贴在皮肤上，缠了布条的旺财也耷拉着尾巴，爪子在地上磨出细微的声响。从居民楼绕出来后，两人又走了近两公里，避开三波零星丧尸，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耗光了。
“得找地方歇了。”陈默哑着嗓子开口，目光扫过街道两侧的建筑——大多是门窗破损的商铺，只有尽头那栋两层的汽修店看起来还算完整，卷闸门虽然落了半扇，却没被暴力破坏的痕迹。他拽了拽林晚的手腕，“去那家汽修店，看着安全。”
林晚点点头，跟着他往汽修店走。离门口还有几步远，陈默突然停住，弯腰捡起块石头扔过去——卷闸门发出“哐当”一声响，没引来丧尸嘶吼，倒惊飞了屋檐下的几只麻雀。确认安全后，他才上前，双手扣住卷闸门往上拉，铁锈摩擦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里格外刺耳。
“我来帮你。”林晚也伸手搭上去，两人合力拽了半分钟，才拉开够一人通过的缝隙。陈默先钻进去，举着铁棍扫过店内——满是油污的地面上堆着轮胎和工具箱，墙角的货架倒在地上，零件撒了一地，没有丧尸的影子。他回头朝林晚招手：“进来吧，安全。”
林晚牵着旺财走进来，刚站稳就被扑面而来的机油味呛得咳嗽两声。陈默把卷闸门往下拉了大半，只留一道缝透气，又找了根钢管顶在门后：“先歇会儿，我去看看有没有能烧的东西，晚上得弄点热的吃。”
他提着铁棍往后院走，刚推开虚掩的后门，就看到墙角堆着几个旧纸箱。走近一看，箱子里竟裹着块银白色的板子，边缘还缠着黑色电线，上面印着“车载太阳能折叠板”的字样。陈默心里一动，伸手摸了摸——板子质地轻便，表面的玻璃没碎，展开后有半张桌子大，背面的接口还很新，看起来没怎么用过。
“林晚！快来看！”陈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比刚才解决丧尸时还激动。林晚闻声跑过来，看到太阳能板时也睁大了眼睛：“这是……车载的？能用来充电？”
“肯定能！”陈默把板子展开，指着背面的充电接口，“咱们的手电筒、打火机都要用电，以后找到蓄电池，还能存电照明、烧水煮饭，这可比捡着罐头还宝贝！”他小心翼翼地把板子折起来，放进空纸箱里，又找了块防水布裹紧，“今晚就把它放身边，明天带着走，可不能丢了。”
林晚蹲在旁边，看着他小心护着太阳能板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看把你高兴的，比上次找到超市还激动。”话虽这么说，她心里也满是欢喜——末世里，电比食物还金贵，有了这太阳能板，以后的日子能少很多麻烦。
旺财也凑过来，用鼻子蹭了蹭纸箱，像是在好奇里面是什么。陈默摸了摸它的头：“这可是好东西，以后咱们不用怕手电筒没电了，你夜里也能照着路跑。”
两人把太阳能板搬到前厅，又在后院找了些干树枝和破木板，堆在店中间的空地上。陈默点燃蜡烛，林晚则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和矿泉水——刚才赶路太急，两人只吃了点零食，现在终于能坐下来好好歇口气。
“明天咱们沿着汽修店后面的小巷走，我刚才看了，那条巷子里没丧尸，能往边缘方向挪。”陈默咬了口饼干，含糊不清地说，“今天走了两公里多，虽然累，但比预想的好，明天争取再走远点。”
林晚点点头，把自己的饼干分了一半给旺财：“你也别太急，咱们得保存体力，万一再遇到尸群，没力气可不行。”她看着角落里的太阳能板，又补充道，“明天走的时候，把太阳能板背在前面，别被树枝刮坏了。”
“放心，我会看好的。”陈默把最后一口饼干咽下去，起身去检查门窗——卷闸门已经顶牢，后门也用木板挡住，窗户上的玻璃虽然破了，却用铁皮焊死了，应该能挡住丧尸。确认安全后，他才回到林晚身边，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今晚就睡这儿，你靠在我身上，能暖和点。”
林晚靠在他怀里，听着外面的风声，心里格外踏实。旺财趴在两人脚边，很快就打起了呼噜。陈默抱着她，手里还攥着太阳能板的纸箱，想着以后能用它充电、煮热水，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这趟艰难的路程，终于有了个好消息。
半夜，陈默被一阵细微的声响惊醒。他轻轻推开林晚，拿起铁棍蹑手蹑脚地走到卷闸门边，贴着门缝往外听——只有风吹过街道的声音，没有丧尸的嘶吼。他松了口气，回头看到林晚也醒了，正揉着眼睛看他：“怎么了？有动静吗？”
“没事，可能是风吹的。”陈默走回去，重新把她搂在怀里，“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林晚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又睡着了。陈默却没了睡意，看着怀里人的侧脸，又看了看角落里的太阳能板，心里满是期待——等找到安全的地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太阳能板，让日子过得好一点。
天刚亮，陈默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后院找了点干净的雪，化了水给林晚和旺财擦脸。林晚醒的时候，他已经把压缩饼干掰成小块，放在铁皮上加热——用的是昨晚没烧完的树枝，火苗很小，却能让饼干稍微软一点。
“醒了？快来吃点东西，咱们准备出发。”陈默把加热好的饼干递到她手里，又给旺财倒了点温水。林晚接过饼干，咬了一口，温热的口感比凉的好吃多了：“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陈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快吃，吃完咱们就走，争取今天多走点路。”
两人吃完东西，把太阳能板仔细裹好，背在陈默的前背上——怕放在后面被蹭坏，他特意调整了背包的位置，把太阳能板护在怀里。旺财的爪子好了些，走路比昨天轻快了些，跟在两人脚边，耳朵依旧竖得老高。
刚走出汽修店，陈默就停住脚步，往巷子里望了望——昨晚看好的那条小巷空荡荡的，只有几只垃圾袋被风吹得滚来滚去。他对林晚说：“走这条巷，咱们往西北方向走，离边缘能近点。”
林晚点点头，跟着他往巷子里走。巷子很窄，只能容两人并排走，两侧的墙面上满是涂鸦，有的地方还贴着末世前的广告，风吹过的时候，破旧的海报纸“哗啦”作响。旺财在前面跑着，偶尔停下来嗅一嗅，确认没有危险后再往前走。
走了大概三百米，巷子里突然传来“嗬嗬”的嘶吼声。陈默赶紧把林晚往身后拉，举起铁棍警惕地盯着前面的拐角——一只丧尸正从拐角处挪出来，青灰色的皮肤上满是伤口，一只眼睛挂在外面，看起来格外狰狞。
“只有一只，我来解决。”陈默压低声音，慢慢往前挪。那丧尸看到他们，嘶吼着扑过来，速度比普通丧尸快了些。陈默侧身躲开，趁着丧尸扑空的瞬间，一铁棍砸在它的头上——丧尸应声倒地，不再动弹。
林晚松了口气，走过来帮他拍掉铁棍上的血迹：“小心点，刚才那只好像比平时的丧尸快。”
“嗯，可能是变异了。”陈默皱了皱眉，“以后遇到丧尸得更小心，别被它们扑到。”
两人继续往前走，巷子里再没遇到丧尸。走出巷子的时候，阳光已经升得很高，照在街道上，驱散了些许寒意。陈默看了看手表——已经上午十点了，他们走了快两个小时，大概有五百米。
“歇会儿吧，喝口水。”陈默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递给林晚。两人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旺财趴在旁边，舔着爪子。林晚看着陈默怀里的太阳能板，忍不住问：“你说咱们以后找到蓄电池，能不能用它烧水煮饭？”
“肯定能！”陈默点点头，眼里满是期待，“我以前在老家见过太阳能发电的，只要有阳光，就能发电，到时候咱们不仅能煮水，还能照明，冬天冷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用电热毯。”
林晚笑了：“那咱们可得好好保护它，别被弄坏了。”
歇了大概十分钟，两人起身继续赶路。接下来的路程很顺利，只遇到两只零星的丧尸，都被陈默快速解决了。走到下午两点的时候，陈默看了看地图——他们已经走了八百多米，离城市边缘又近了一步。
“前面有栋居民楼，咱们去那里歇脚，晚上就在那儿睡。”陈默指着前面的一栋六层居民楼，对林晚说。那栋楼的门窗大多完好，楼下没有丧尸的影子，看起来很安全。
两人走到居民楼门口，陈默先推了推单元门——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他举着铁棍走进去，扫过一楼的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破旧的椅子，没有丧尸的影子。他回头朝林晚招手：“进来吧，安全。”
林晚牵着旺财走进来，刚站稳就被一股霉味呛得咳嗽两声。陈默把卷闸门往下拉了大半，只留一道缝透气，又找了根钢管顶在门后：“先歇会儿，我去看看有没有能烧的东西，晚上得弄点热的吃。”
他提着铁棍往楼上走，每层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二楼和三楼的房间都被翻过，东西撒了一地，没有丧尸的影子；四楼的一个房间里锁着门，陈默用铁棍撬开后，发现里面有张完好的床垫，还有一个旧衣柜，里面放着几件干净的衣服。
“林晚！快上来！”陈默的声音传来，带着点兴奋。林晚闻声跑上来，看到房间里的床垫时也睁大了眼睛：“这床垫居然是好的！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不仅有床垫，还有干净衣服。”陈默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厚外套递给她，“你试试这件，看看能不能穿，比你现在这件厚，晚上能暖和点。”
林晚接过外套，试了试——大小刚好，虽然有点旧，却很干净，还带着点阳光的味道。她笑着说：“太合适了！咱们今晚终于能睡个舒服觉了。”
旺财也跑进来，跳上床垫，在上面打了个滚，看起来很开心。陈默把太阳能板放在衣柜里，小心地用衣服裹好，又找了些干树枝堆在房间角落——晚上可以用树枝烧点热水，泡点压缩饼干吃。
“今晚就在这儿睡，明天再接着走。”陈默坐在床垫上，伸了个懒腰，“今天走了八百多米，比昨天多，照这个速度，再过十几天，咱们就能到城市边缘了。”
林晚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肩上：“嗯，咱们慢慢来，安全第一。”她看着窗外的夕阳，心里满是希望——有了太阳能板，有了干净的衣服和舒服的床垫，这趟艰难的路程，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晚饭的时候，陈默用树枝烧了点热水，泡了压缩饼干，两人分着吃了。旺财也吃了点干肉，趴在床垫上，很快就睡着了。陈默抱着林晚，听着外面的风声，心里格外踏实——虽然离城市边缘还有很远的路，虽然还会遇到很多危险，但只要他们一起，就一定能走到目的地，找到安全的地方，为明年回老家做好准备。
林晚靠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陈默看着她的睡颜，又看了看角落里的太阳能板，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这趟旅程，虽然艰难，却总能遇到意外的惊喜，就像这太阳能板，就像这干净的床垫，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夜深了，窗外的风渐渐停了。陈默抱着林晚，也慢慢闭上了眼睛——明天，他们还要继续赶路，朝着城市边缘的方向，朝着未来的方向，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