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楚氏大厦像一头沉睡的巨兽,通体灯火稀疏,唯有顶楼那间书房仍亮着冷光。
林默蹲在通风管道的阴影里,呼吸轻得几乎与空调风融为一体。他身上那件保洁工服沾着灰尘,袖口磨得发白,可眼神却如猎豹锁定了猎物。末眼在黑暗中微微震颤,视野边缘浮现出半透明的倒计时:15秒后,保安抵达b区走廊。
但他不知道,这“倒计时”是老刀通过卧底篡改的——真实巡逻时间是30秒后,老吴故意让末眼显示“15秒”,是为了逼林默加快动作,同时测试他的应急反应;更关键的是,通风管道内壁贴着老吴提前粘的荧光标记,精准指向书桌暗格位置,林默看似“自主定位”,实则一直在老吴的引导下行动。
时间不多了。他悄无声息地滑下管道,落地无声。指尖一挑,撬开书桌下方的伪装饰板——暗格弹开,露出一个银色金属盒。“清除名单”原件,就在这里。林默的手稳得可怕。他取出微型相机,三秒完成拍照,随即启动扫描仪,对准文件内页水印层。蓝光掠过纸面,数据飞速录入。
当那行伪造签名映入眼帘时,他的心脏狠狠一抽——“林秀兰,知情同意书签署人。”母亲的名字。可她从未签过。她在病床上咳血的时候,还在念着“怀瑾慈善”的好。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楚怀瑾“临床试验”的小白鼠,是那份名单上的一个编号。
林默咬住牙根,压下喉间的腥甜。他迅速将文件原样放回,却在金属盒内侧贴了一枚微型磁卡——这是老吴特制的“定位追踪器”,能实时传输金属盒的移动轨迹;更绝的是,磁卡还能复制楚怀瑾的指纹,刚才拍照时,林默已通过相机的微距功能捕捉到楚怀瑾留在盒盖上的指纹,磁卡正同步录入,为后续打开楚氏其他密室做准备。
正欲撤离,门外却传来皮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提前了十秒。巡逻队来了。他瞳孔骤缩,反身扑向通风口,整个人钻入狭窄管道的瞬间,顺手按下了烟感报警器的触发装置。“嘀——嘀嘀——”刺耳的警报撕裂寂静。
这“提前十秒”并非意外——巡逻队是老刀故意调遣的。他通过楚氏安保系统的卧底,给巡逻队发了“b区书房有异响”的假指令,目的是逼林默尽快撤离,同时借警报声掩盖管道内的动静;而烟感报警器的触发装置,其实是老吴改装的“信号发射器”,按下的瞬间,已将“名单已获取”的信号传至市局指挥中心。
整栋楼的应急灯瞬间亮起,广播响起:“b区书房发生烟雾异常,请相关人员立即前往处置。”脚步声调转方向,朝消防控制室奔去。书房重归死寂,只剩那盏台灯冷冷照着空荡的桌面。而林默已在管道中匍匐前行,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混着灰尘滴在工服领口。他知道,这一夜他偷走的不只是文件,更是一把捅向楚怀瑾心脏的刀——但他没察觉,金属盒里还藏着楚怀瑾的“反制陷阱”:一份伪造的“星火成员名单”,故意让林默拍照带走,想引“星火”内部互相猜忌。
上午十点,总裁办公室。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匍匐在晨光之下。楚怀瑾坐在宽大办公桌后,指尖轻点平板,回放昨晚的监控录像。画面中,林默低头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提着工具箱,动作标准得像培训过千遍。“只有他?”楚怀瑾问。“是。”助理低声答,“系统记录显示,因b区空气循环异常,保洁组派林默紧急处理滤芯堵塞,全程合规。”
楚怀瑾盯着那双低垂的眼睛,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像毒蛇吐信前的微颤。“让他调岗。”他淡淡道,“从今天起,做我贴身助理。”助理一怔:“可他是底层编制,没有权限……”“权限?”楚怀瑾轻抬眉,“我给的,就是权限。”
他望着窗外,声音轻得像风:“有些人,越是藏在暗处,越想靠近光。那就让他靠近——越近越好。”其实楚怀瑾早就通过监控确认了林默的身份(林秀兰之子),调他当贴身助理不是“引他靠近”,而是想通过林默引出“星火”的核心成员。他故意在办公桌抽屉里放了一份“地下药厂坐标”的假文件,等着林默偷传消息,再设伏围捕“星火”成员;而助理是老吴的卧底,楚怀瑾的话刚说完,助理就通过袖口的微型录音器,将计划同步传给了老吴。
下午一点,花店后院。
阳光穿过藤架,洒在泥土与花瓣之间。沈清棠跪坐在花圃边,指尖轻抚一朵深红玫瑰。她将一枚缩微胶卷嵌入花茎,再用特制药水封住切口,整朵花看起来毫无异样。这胶卷里除了“清除名单”的补充数据,还藏着老吴研发的“病毒代码”——若楚氏的人拦截胶卷并试图破解,代码会自动入侵楚氏的数据库,删除t-7的生产记录备份;特制药水也是老吴调配的,遇紫外线会显形,方便受害者家属确认胶卷位置,同时能检测花茎是否被篡改,避免楚氏替换证据。
郑大力站在一旁,背上背着军用级保温箱。“这批花送去城南、东郊、西岭三个片区,”沈清棠说,“只给那些在‘怀瑾赠药’项目中失去亲人的人家。不要钱,就说……是春天送的礼物。”保温箱里除了玫瑰,还装着沈清棠熬制的“解毒汤剂”——配方来自胶卷里的t-7抗体数据,能缓解受害者的残留毒性;更关键的是,保温箱的锁是老吴特制的“密码锁”,只有输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证后六位才能打开,防止楚氏卧底冒领。
郑大力点头,目光沉稳:“明白。他们需要的不是花,是真相。”他不知道,自己出发前已被楚氏的卧底盯上——那名卧底伪装成社区志愿者,借口“帮忙搬花”,实则想跟踪他找到受害者聚集点;但郑大力早通过老吴的提醒察觉了异常,故意绕路前往郊区的公益图书馆,那里有老吴安排的特警队埋伏,等着瓮中捉鳖。
角落里,小满抱着猫,忽然抬头:“林默哥哥危险吗?”沈清棠动作一顿。她望向窗外那盆白山茶——第四朵花已完全绽开,花瓣如刀裂,猩红的蕊心像一团压抑的火。“他现在像一把藏在皮下的刀。”她轻声说,“越深,越安全。”其实沈清棠通过老吴的加密消息知道,林默的“贴身助理”身份是楚怀瑾的陷阱,她已将一盆“特殊玫瑰”送到楚氏大厦前台——花茎里藏着微型摄像头,能实时拍摄林默的动向,若林默遇到危险,摄像头会自动发送警报。
她点燃一支白烛,火苗在风中微微摇曳。“根已破岩,风来不折。”她低声念着,像是祷告,又像是誓约。这白烛是“信号烛”——火苗若保持稳定,代表“一切安全”;若火苗闪烁,代表“楚氏有异动”;若火苗熄灭,代表“立即撤离”。烛芯里藏着老吴的微型传感器,能检测空气中是否有楚氏释放的“迷魂剂”,保护小满和她的安全。
地下停车场,五点零七分。
昏黄的灯光下,苏晚倚在一辆黑色商务车旁,红唇微抿,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细烟。她今天穿了条酒红色长裙,裙摆开衩,露出修长的腿,却在腰后藏着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这发射器不仅能传输数据,还能反监听楚氏的无线电——苏晚早就发现,楚氏的安保队正通过无线电监控她的动向,她故意带着发射器,想反向获取楚氏的巡逻路线。
老刀从阴影中走来,风衣裹身,肩头还带着夜露的湿气。“外网舆情已经炸了。”苏晚将一台改装过的直播设备递过去,屏幕显示着三条热搜:#怀瑾慈善赠药致死#、#清除名单曝光#、#楚氏大厦深夜异常#。这直播设备是老吴特制的,表面是普通摄像机,实则内置“病毒程序”——若楚氏试图切断直播信号,程序会自动将t-7的毒性报告推送给所有观看直播的用户,包括国内外媒体;屏幕上的热搜数据也经过老吴的“流量加持”,看似“炸了”,实则有30%是真实讨论,70%是老吴安排的“水军”,目的是制造“全民关注”的假象,逼相关部门加快调查。
“三大媒体准备跟进,只要再添一把火——”老刀接过设备,目光如铁:“林默进去了。”苏晚掐灭烟,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那就让所有人,亲眼看着神坛崩塌。”老刀沉默片刻,指节在接收器上敲出沉闷节奏:“正因如此,林默必须活着出来。”他抬眼,目光如铁刃劈开黑暗,“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把这层皮,活生生撕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
其实老刀隐瞒了一个真相:苏晚的父亲并没有死。三年前的“意外”是老吴安排的假死,目的是保护苏父不被楚氏灭口——苏父手里握着楚氏洗钱的关键证据,老吴一直将他藏在国外,现在准备在“神坛崩塌”时让他回国作证;老刀这次与苏晚见面,除了交接设备,更是在测试她的情绪,确保她不会因“复仇心切”暴露行动计划。
苏晚笑了,那笑却不带温度。她点燃那支一直未燃的细烟,火光一闪,照亮她眸中翻涌的恨意:“我父亲当年查到这份名单的线索,就被‘意外’撞死在雨夜里。他们说,是司机酒驾。”她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仿佛又看见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模样,“现在,轮到他们尝尝,被真相凌迟的滋味。”她没告诉老刀,自己已通过直播设备的后门,黑进了楚氏的慈善发布会直播系统——明天楚氏若敢召开“洗白发布会”,她就会在直播中插入苏父的证词视频,给楚氏致命一击。
傍晚六点,楚氏大厦消防通道。
风从十五层高的窗口灌入,吹乱了林默额前的碎发。他站在阴影里,像一柄被遗忘的刀,却已悄然淬了毒。城市灯火在他脚下铺展成一片虚假的星河,楚怀瑾的帝国,就建立在这片光海之上。
他闭眼,意识沉入系统。【签到第22天,解锁“念力操控·初级”:可移动500克以内物体,持续3秒】。指尖微颤,一股隐秘的热流在脑中苏醒。他尝试凝聚意念——窗台上一枚回形针轻轻震颤,随即悬浮半寸,三秒后坠落。成功了。还不够。
其实这“念力操控”的能力被老吴隐藏了上限——真实可移动重量是5公斤,持续时间5秒,老吴故意显示“500克、3秒”,是为了让林默在关键时刻能出其不意;能力的触发条件也不止“签到”,当林默遇到生命危险时,能力会自动升级,老吴在系统后台设置了“紧急增幅”程序,确保他能应对楚氏的埋伏。
他开启末眼。视野骤然扭曲,时间如倒带般回溯又前推——未来十分钟的画面浮现:楚怀瑾独入地下密室,启动焚化炉,将一叠文件投入火盆。其中一页边缘焦黑前,赫然印着“林秀兰”三字。母亲的名字,即将化为灰烬。
这“未来画面”是楚怀瑾故意演的戏——焚化炉里的文件是假的“清除名单”,真名单被楚怀瑾的母亲(并非“前伦理委员会主席”,而是楚怀瑾伪造身份的“替身”)藏在国外的私人银行保险柜里;楚怀瑾知道林默能通过末眼“预见”,故意烧假文件,想让林默以为“证据已毁”,放弃追查,同时试探林默是否会冒险进入地下密室。
林默睁眼,嘴角缓缓扬起,那笑容冷得像冬夜的霜。“老板,你说蝼蚁没记忆……”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千钧之重,“可现在,是你记住了我。”他早已通过老吴的卧底得知“假文件”的真相,刚才的“情绪波动”是演给楚氏的监控看的——他故意在消防通道停留,就是想让楚怀瑾以为“他被激怒了”,从而加快“引他入密室”的计划。
窗外风骤起,藤架上那盆“不低头”白山茶猛地一晃——第四朵花悄然落地,花瓣如刀裂开,裂口深处,竟渗出一丝猩红,仿佛大地在无声流血。这“猩红”不是花的汁液,而是沈清棠提前注入的“荧光剂”——是给老吴的“行动信号”,代表“林默已识破陷阱,可启动下一步计划”;花瓣落地的位置,正好对着楚氏大厦的监控死角,老吴安排的无人机能通过荧光剂定位,确认林默的安全。
而在大厦最深处,某扇无人知晓的铁门正缓缓开启,通向一个连监控都无法触及的黑暗走廊。这扇铁门是老吴通过卧底打开的——走廊尽头不是楚氏的秘密据点,而是市局特警队的潜伏点;老吴早就摸清了楚氏的密室布局,故意让铁门“看似隐秘”,等着楚怀瑾把林默引到这里,再瓮中捉鳖,将楚氏的核心成员一网打尽。